润玉的声音平和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定心石,砸在楚锦的心间。
楚锦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哭声瞬间拔高,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与委屈。她抽泣着问道:
“我不信你有妻子,你们的婚书呢,拿来我看看我才相信!”
此刻的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妄图通过否定润玉有妻子这一事实,来挽回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希望。
润玉的目光柔和下来,仿佛回忆起与妻子相处的美好时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有妻子,我与我妻子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霞披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他的声音里满是深情与眷恋,“我行走各处就是为了找到她。
你我并非良人,即便是我找不到我的妻子,你也不会是我的良人。”
这一番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楚锦心中最后的幻想彻底斩断。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流淌。此刻的她,
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失落。她望着润玉,眼中的爱慕渐渐被取代
楚锦满心失落地站在牢房外,本以为润玉会因她的苦苦追问而有所动摇,
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温润儒雅的男人,拒绝起来竟如此决绝,
好似丝毫不在意会伤害到她,也不考虑她是否会有过激反应。
她这才明白,当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时,真的会无视对方的一切想法,
只是自顾自地说出想说的话。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中那股好奇与不甘却仍在翻涌。
“可以说说你的妻子吗,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为何会分开呢?”
楚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听到“妻子”二字,一直闭目沉思的润玉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楚锦,而是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一条手绢,
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仿佛周围的阴暗与潮湿都被这柔情驱散。
楚锦第一次看到润玉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震。
她的目光落在那条手绢上,凭借她在皇宫中培养出的见识,一眼就看出这手绢的布料非凡。
这柔软光滑如绸的材质,即便是在皇宫,也极为少见。她不禁暗自揣测,润玉妻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润玉轻抚着手绢,陷入了回忆之中。“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温柔善良,聪慧过人。”
润玉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带着淡淡的思念,“我们成亲时,
我曾许诺要护她一生周全,可世事无常,一场变故让我们失散。”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从那以后,我便踏上了寻她之路,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也绝不放弃。”
楚锦静静地听着,心中的嫉妒与不甘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看着润玉沉浸在回忆里的模样,突然明白,自己从未走进过他的世界,也永远无法取代那个占据他整颗心的女人。
“我告诉你这些,郡主趁早断了念想离开吧,郡主想救我,
不必了,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我相信府衙大人。”
润玉的声音平静且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将楚锦的希望狠狠击碎。他的回答总是出乎楚锦的意料,让她一次次的期待落空。
楚锦心中的执念却如野草般疯长,既然软磨硬泡没有效果,那她决定来硬的。
她眼神一狠,快速打开牢房门,闪身进入牢房。紧接着,
她双手颤抖着开始宽衣解带,脸上强挤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声音娇柔却带着几分病态的执着:
“公子,我不介意的,只要能跟随在公子身边,我不在意做妾。
要是姐姐知道不同意,那我也可以做公子的丫鬟,一辈子服侍公子,
我是心甘情愿的,公子你就答应我吧。而且寻找姐姐长路漫漫,公子难道就不寂寞吗?”
润玉被楚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猛地站起身,
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郡主,你这是何意?请你自重!”
楚锦却仿若未闻,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公子,你为何就是不肯接受我?我哪里比不上她?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能救你出去,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润玉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双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
“住口,楚锦,你堂堂郡主,行为举止怎如此不知检点!”
声音在狭小的牢房内震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楚锦开始宽衣解带的那一刻,润玉就迅速掏出怀中的手绢,熟练地绑住双眼,试图隔绝这不堪的一幕。
楚锦这疯狂又荒诞的行为,让润玉心中的厌恶如潮水般翻涌。
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衣袖翻飞间,一把晶莹剔透的秋水剑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剑刃寒光闪烁,映照着润玉冷峻的面庞。楚锦看到秋水剑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清楚地记得上次与这把剑交锋时的惨痛经历,恐惧如藤蔓般迅速缠绕上她的心头,
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有丝毫轻举妄动。
你不是楚锦,你到底是谁?”润玉手持秋水剑,剑尖稳稳地指向楚锦,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楚锦心中一惊,刚想开口反驳,目光却落在那把散发着丝丝黑气的利剑上。
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他莫不是看穿了我的身份?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他真的看穿,又怎会还问我是谁?她强装镇定,迅速穿上衣物,扯着嗓子说道:
“我是北平侯郡主,普天之下谁敢冒充我!”话语中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强硬。
润玉冷哼一声,手中的秋水剑微微颤动,剑身的黑气愈发浓郁:
“哼,你以为这般就能骗过我?真正的楚锦,即便再任性,也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你身上的气息,透着一股邪魅,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我面前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