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话音一落,刘统勋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这话太侮辱人了,儒家讲究孝道,辱人父母便是最大的侮辱。
普通人都受不了这个,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刘统勋呢?
“你......你......”刘统勋指着李彻,胸口起伏,“你出口成脏,毫无藩王该有的教养,简直有损皇家威严!”
李彻哑然失笑。
就这啊?一点攻击都没有,骂人不骂娘,还不如不骂呢。
“无妨,本王的父皇乃是大庆至尊,英明神武。本王虽不成事,但好在有父皇皇兄照拂,不打紧。”
李彻对刘统勋呲牙一乐,“反倒是你爹娘,竟是倭国小人,三寸丁谷树皮,跳起来都打不到本王的膝盖。”
李彻上下打量了刘统勋一番,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你那倭国爹娘身高不足三寸,却生出刘尚书这幅好皮囊,倒也是难得了。”
“啧啧啧......”
“莫非你那倭国父亲知道自己长相不端,去找他人借了种,这才生下了你?”
“刘尚书身材高大,你那亲生父亲肯定是北方蛮族,要么是北胡人,要么是契丹人,也有可能是靺鞨人!”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李彻,面露惊惧之色。
脏!太脏了!
古人的词汇量不少,也有各种优美押韵的诗词传世,唯在骂人之道上差了些火候。
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直娘贼、彼其娘、汝母俾也......
一点新意都没有,攻击性也就那样,李彻听都听腻了。
后世的骂人套路随便拿出一点,就足够碾压这群没见识过贴吧老哥攻击性的古人了。
再看刘统勋,先是一脸懵圈,似乎对刚刚传到自己耳中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随后,面色肉眼可见地逐渐变红,温度也开始逐渐上升。
他刘统勋位高权重,乃是礼部之首,便是当今陛下,对自己都会客客气气的!
刘家更是百年世家,虽非什么顶尖大族,但也是有传承的!
李彻不过是一小儿,怎敢辱骂自己的父母亲族?!
“黄口小儿,你安敢如此辱我?”
刘统勋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大脑一阵空白。
短暂而急促的呼吸后,他手脚发麻地瘫软下去,眼前一阵天晕地旋。
扑通——
堂堂礼部尚书,被李彻三言两语,竟气得当场昏厥倒地!
李彻直接傻眼了,这也太不经骂了吧?
自己可是半个脏字都没带,还没有以生殖器和亲戚进行伦理上的侮辱呢。
一众官员手忙脚乱,连连围在刘统勋身前:
“刘大人!刘大人醒醒啊!”
“不好!这怕是急火攻心了,快去请大夫!”
“怎么会,刘大人的身体一向很好啊。”
“你去挨奉王殿下一顿骂试试,你挨骂你也晕。”
李彻抽了抽嘴角,心里也有点小慌。
这老东西不会被自己三言两语骂死了吧?
“都散开,都散开!”李彻快步走上前,“莫要挡在这里,没看到刘尚书喘不过来气了吗?”
众官员看到李彻走来,顿时犹如躲避瘟神一般散开。
李彻走到刘统勋身前,看到他胸口仍有微弱的起伏,这才松了口气。
“秋白,去!”
秋白面露疑惑之色:“啊?”
“救人啊!人家都晕死了,你有没有良心?就按照我平时教你急救的法子,抓紧时间!”
秋白脸上的疑惑之色转为惊恐:“殿下是说......人工呼吸?不不不,属下干不了这个!”
“滚蛋!”李彻照着秋白屁股就是一脚,“先掐人中。”
“哦。”秋白松了口气,俯身下去扶起刘统勋,用手指掐向人中处。
“嘶——”
一道如抽风箱般的响动后,刘统勋喘了一大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皮。
秋白连忙停手,刘统勋立马眼皮一翻,又昏了过去。
李彻急道:“松手干什么,接着掐啊!”
秋白连忙掐上,刘统勋再次悠悠转醒,随即便看到李彻那关心的面孔。
顿时白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不是,怎么又昏了,你小子是不是又停手了?”李彻看向秋白。
秋白一脸无辜:“属下一直摁着呢......倒是殿下您,您是不是该让一让,别让刘大人看见?”
李彻:。。。
这老东西心灵这么脆弱吗?看自己一眼都能应激?
心里虽万般不愿,但李彻还是退到了一旁。
果不其然,这次刘统勋缓缓醒来,没再昏迷过去。
李彻闪到他身后,不敢让刘统勋看到自己。
这老家伙气性太大,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再赖上自己。
随即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朗声道:
“本王今日所作所为,问心无愧!若是诸位大人还有疑问,尽管去向父皇禀报,本王恭候!”
说完,李彻不敢多留,拂袖而去,锦衣卫紧随其后。
场中官员无一人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彻带人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最不知如何是好了,还得是躺在地上的刘统勋......身下的秋白。
秋白扶着刘统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彻的背影。
他还不敢松手,这老家伙被气得不轻,身体像是烂泥一样,自己一松手他就能倒。
到时候再出个差错,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是......殿下!”秋白高声喊道,“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