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本来就是个扁平足,可不能长鸡眼,长鸡眼了走起路来可是要更痛了!
想到此,彭仁宁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对宋曦希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
卫诗兰笑着拉着宋曦希的手:“你没事可太好了,快趁热尝尝,我和彭仁宁排队给你买的新出炉的糕点,品香斋的新品!”
几人正吃着说着,门房说又有人来了。
宋曦希正吃的不亦乐乎,卫诗兰按住她的肩膀:“我帮你出去看看,把人迎进来,你慢慢吃。”
卫诗兰走了之后,彭仁宁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给诗兰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每次见了你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还拉着我,一大早去排队给你买点心!”
宋曦希挑眉:“怎么,你吃醋了?”
彭仁宁被人看穿破大防,他立刻反驳:“吃醋,少爷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少爷我和诗兰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们之间的情分还比不上你了?”
宋曦希抬手拍了拍彭仁宁的肩膀:“放心,你永远都是小兰兰的嫡长闺,我不跟你抢。”
“嫡长闺,是何意啊?”
“就是第一闺蜜的意思!”
彭仁宁猛地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少爷才不要和诗兰当什么劳什子的闺蜜!”
宋曦希拽了拽他的衣裳,让他坐下:“好好好,你别激动,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
看着彭仁宁坐下,宋曦希逗他:“你那点儿小心思,怕是啾啾都看出来了!”
彭仁宁气的整个人都红温了,他警告宋曦希:“宋曦希,你不要胡言乱语!”
宋曦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副就算是我胡言乱语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欠揍表情。
正当彭仁宁要冒火的时候,卫诗兰和许芷苡走了过来,他只好偃旗息鼓。
心里想着,他不和这个地痞流氓一般见识。
许芷苡手里拎着一个药箱:“这是军中常用的伤药,你用用看。”
宋曦希接过药箱,将许芷苡介绍给卫诗兰和彭仁宁,又将二人介绍给许芷苡。
彭仁宁还是改不了背后蛐蛐人的习惯,他小声嘟囔着:“怎么宋曦希身边的朋友都是如此的正常,许芷苡是个英姿飒爽的,诗兰是温柔甜美的,可偏偏她最不正常……”
宋曦希看了看四角的天空,觉得有些闷,她起身说:“走,吃茶去!你们若是饿了吃饭去也行!今天我请客!”
碧桃很想提醒主子,她从起床到现在,这嘴就没闲着过,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东西,可看她那兴高采烈地样子也不好扫兴,又退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彭仁宁小声蛐蛐:“今日倒是难得大方一回,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呀?”
“少爷我要吃大酒楼的饭菜,可不要随便找个街边的小吃就把我们几个给打发了!”
“那是自然,去吃好吃的!”
出了府坐上马车,几人到了最繁华的街巷又下了马车。
宋曦希和卫诗兰、许芷苡勾肩搭背。
许芷苡的个子很高,宋曦希费力地勾着她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快要被提了起来。
宋曦希将几人领到了一家苍蝇馆子。
门店不大,桌椅板凳都挤在一起,身旁的人吃一口饭菜怕是都要戳到旁边桌子客人的胳膊。
灶台上火光冲天,小二来回地穿梭着,十分热闹。
彭仁宁十分嫌弃,若不是看到卫诗兰已经坐下了,他肯定立刻起身就要走了,他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凳子才坐下。
彭仁宁很是不满:“宋曦希,你可真抠!少爷我请你吃了那么多顿饭,喝了那么多茶,你就请我们吃这个?”
宋曦希说:“酒楼的饭菜有什么好吃的?群众的嘴巴是最刁的,想要吃地道的家常菜,就要来这样的小馆子吃才有味道!”
“老板,来两碟酱牛肉!一壶烧酒!”
“还有你们家的招牌菜,给我炒一本!”
很快,小二一边吆喝着菜名一边快速地把菜上齐了,这些菜都是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方才还一脸嫌弃的彭仁宁,此刻正坐在小板凳上,捧着饭碗大口吃饭,吃的满嘴冒油,眼盲心瞎,六亲不认。
“嗯,真香!”
许芷苡坐下才吃了几口牛肉和豌豆黄,几人正聊的兴起,就有下属来报,说是有要事要去处理,不得不先行离开。
宋曦希让小二拿了食盒过来,将许芷苡喜欢的饭菜扒拉了一大半让她带着路上吃,又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裹在了食盒的外头防止食物变凉:“在忙,也要记得吃饭!”
许芷苡看着宋曦希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披风脱下来了,感谢地点点头,拎着食盒快步离开。
宋曦希看着她的背影:“许家奉命掌管京城治安,这么急匆匆地走了,想来是京城里出了乱子。”
许芷苡前脚刚走,后进来的几个客人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说:“真晦气,在酒楼吃饭吃到一半,就看到一个官人死在了我面前!”
宋曦希竖起耳朵听,原来是工部侍郎李霖在酒楼吃饭的时候被人给毒死了。
“听说是有人扮作上菜的伙计,端了苋菜上桌,这苋菜和饭桌上的甲鱼相克,会中毒!”
“要说这李霖也是个倒霉的,虽然会中毒,但吃的不多也没有那么严重,像是我们吃了不过就是拉肚子折腾个几天,可这工部侍郎年纪大了,老头子身子骨受不住竟是一命呜呼了!”
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吃饭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宋曦希三人听完了热闹,结了账就准备回府了。
宋曦希让车夫走一条官路,这条路在回陆府的时候正好路过卫府,而彭府就在卫府旁边。
在马车上,宋曦希和卫诗兰有说有笑的,宋曦希还会用吹口哨的方式吹曲子。
彭仁宁实在忍不住了:“宋曦希你能不能别吹了,吹的我……我都内急了我!”
宋曦希和卫诗兰捂嘴笑。
宋曦希说:“诗兰,你想不想吹口哨,我教你啊?”
吹口哨的声音不绝于耳,彭仁宁恨不得跳下马车,却又不放心卫诗兰单独和宋曦希待在一起,生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正说着,前方的一条路上忽而堵了很多人,马车都过不去了。
卫诗兰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一个府邸正在办白事,府门口站着身穿孝衣的人,房檐上和门环上都挂着白色的绸布。
门口除了前来吊唁的宾客之外,还有很多过来看热闹的,个个都是面露喜色。
卫诗兰很是不解:“这位大人是生前得罪过什么人吗?怎么他死了,前来吊唁的人都这么开心呢?”
宋曦希和彭仁宁闻言十分好奇,也掀开了马车帘子往外面看。
彭仁宁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肯定是生前没做好事儿?”
宋曦希看着府门口的牌匾:“李府……李霖?这不就是那个工部侍郎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