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着一张臭脸,那表情跟人欠了他钱似的难看。
看着他这脸,裴云琛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好胃口都没了,他在心里又将陆怀宴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骂了好几遍。
算了,减肥吧。
随后,他拿着菜单看了看,随便点了几道菜。
无聊地等上菜的时候,裴云琛喝了两杯茶,手搭在桌上,忍不住感慨:“孟婉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就发疯了似的……”
“这种人也太可怕了,居然能装的这么好,这几年我每次去你家,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
裴云琛在一旁念叨个不停,对面坐着的男人却始终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应他一句。
循着陆怀宴的目光看去,裴云琛长叹了一口气,无语。
有姜夏初在这,陆怀宴真的是一个眼神都不带多给他的。
饭店的门口。
孟婉月腿上摔着的伤口还疼着,她也顾不上,一路赶了上来,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她一个没注意,就找不到姜夏初的身影了。
她在街边来回地扫视,看了半天,突然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自行车。
是姜夏初今儿骑的那一辆。
孟婉月赶忙大步走了过去,抬眸一看,眼前是一家饭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姜夏初这会儿应该进了饭店,正在和江临一起吃饭。
看着饭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孟婉月忍不住收紧了指尖,眉头紧紧蹙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兜,眉头紧紧地蹙着。
她出来虽然带了些钱,但若是让她一个人来下馆子,那她是绝对舍不得的。
这里虽然不是京城里顶好的饭店,但价格也并不便宜了,在这吃一顿的价格,都能买家里大半个月的粮食和肉菜了。
实在是不值当。
孟婉月在饭店门口来回地徘徊了好一会儿,格外纠结,半天还是没进去。
姜夏初的车子还在这,估摸着他们还得吃一会儿,干等着她也等不下去。
没一会儿,孟婉月就有些等不及了,便起身四处逛了逛,打发时间。
远远地看着对面饭店,孟婉月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烦的不行,心里酸的直冒火。
姜夏初凭啥吃这么好?跟男人出来吃饭,上来就是下大馆子,江临到底看上她哪了?
这些男人怕不是眼睛都瞎了,怎么就甘心给姜夏初花钱呢?
以前她跟陆景元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讨厌他节俭的那一点。
她和陆景元在一起的时候,为了立起来自己的人设,便告诉他,自己不求别的,只想和他好好地在一起。
结果却没成想,这些话全都被陆景元当了真,他果然听话地按照她所说的来,什么都不给。
生活里,陆景元处处节省,对待外人却特别好,攒下来的钱,还要掏出一部分捐出去。
她的日子过的虽然不算紧巴,但想多给自己买点首饰什么的,都不敢花大钱。
毕竟在陆景元那里,她一直都是个知性温和,又勤俭的性子。
想起从前那些日子,孟婉月就烦的不行。
这种抠搜男人,活该死的早,能让她有合适的理由另外给自己寻摸一个好人家。
想比陆景元,陆怀宴和江临看着就大方很多。
陆怀宴受陆景元所托照顾她,这些年来,也没少给她花钱,基本上只要是她有所暗示的东西,他都会尽量满足。
瞧着江临对姜夏初的这幅样子,应该也是个大方的。
与其让江临被姜夏初勾引走,还不如让给她,这福气,无论如何,都不该让姜夏初享了。
孟婉月在饭店对面的商店里逛了又逛,足足等了大半个钟头,里头的人才吃完饭出来。
街上人很多,她悄悄地跟在二人的身后,半天也没有被二人觉察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吃完饭后,二人并没有一拍两散,而是又去了下一个地方。
江临打算请姜夏初去看场电影,原本姜夏初是准备拒绝的,但奈何他实在是太过于热情,终了还是应下了。
城里的电影院离饭店有些距离。
姜夏初有些吃撑了,胃里总觉得胀胀的,便不打算骑车了,就走着过去。
她的这个意见,江临应得很干脆。
方才在饭店里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想和姜夏初多待会,想多和她说说话。
走着去,还能在路上聊聊天,正合他的心意。
孟婉月原本就累的够呛,腿又疼,还走着跟他们半天,到了电影院的时候,折腾的整个人的脸都苍白了不少。
电影院门口,不过半人高的售票窗口前,站着好几个等着买票的百姓。
墙面的白灰有些斑驳了,露出了内里的红砖,售票的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妇女,头发整齐地梳着。
见人越来越多,她扯着嗓子喊道:“《两对半》三毛,《烽火传》两毛,买啥都说清楚,不要耽误后面的时间。”
江临排着队,买了两张电影票。
孟婉月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看着姜夏初和江临一起说说笑笑地进了门,脸色黑沉。
“凭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猛地一咬牙,狠下心后,直接迈着大步走到了检票处。
她看着售票员,指了指不远处的姜夏初和江临,沉声问道:“那两个人买的哪个电影的票?”
售票员笑着回答:“奥,他们买的是《两对半》。”
孟婉月看了眼一旁的价格,心一横,从兜里摸出了三毛钱,递到了售票员的眼前,开口道:“给我也来一张。”
她忍痛割肉买了张电影票后,赶忙走进了电影院里,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儿该如何使坏。
孟婉月大步地往里走着,拿着手里的电影票,排着队准备进场,结果却突然被一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一旁等候区的桌子边,突然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水壶,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将水壶给丢到了地上。
电影院里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但孟婉月离他很近,那会儿正出着神,敛眸看着他,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