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气了!”方梨立刻将头转向另一边,梗着脖子声音僵硬道:“我没有。”
韩玺垂眸看着她微微撅起的红唇,蓦然轻笑出声。
“你果然生气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方梨眉心微蹙,转头看向他:“韩先生是不是太自信了,我什么时候......”
“想知道我为什么总在你面前失控吗?”
方梨抿唇:“.......”
“我喜欢你。”
韩玺认真看着她道:“因为喜欢你所以忍不住想靠近,因为喜欢你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徐方梨,你对我的影响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在你面前我的自控力几乎为零。”
什么是心跳若雷,应该就是方梨此刻。
胸口凌乱起伏,方梨第一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确定,真诚又带着丝丝少有的邪魅。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吗?”
“.......什么为什么,我说了我没有。”
“确定没有?”韩玺低头看她,嘴角笑意融融:“你恼我矢口否认自己的行为,你觉得我不负责任行事轻佻对吗?”
方梨别扭:“这是你自己乱猜的,我可没这么说。”
“好,就当是我小人之心,我对我刚才无心的话道歉,以后如果再发生刚才的事,我一定顺其自然不再胡言乱语怎么样?”
“.......以后?”
方梨刚消散了些许的怒气变成羞窘又蹭地涌上来,将她一张白皙的小脸涨得微微发红,受不了男人明知故犯像个无赖般得寸进尺,她用力抽手还不忘推他一把。
“做什么美梦呢!一个人在这站着吧,我回家了!”
韩玺被她推得微微向后踉跄一小步,看她背影含怒快步进门,挑了挑眉垂眸轻笑。
方梨进了主宅的门,刚进去几个佣人已经恭敬地候在玄关。
“太太好。”
方梨一愣。
紧接着身后便传来韩玺默然的声音:“把主卧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
“是,先生。”佣人领命脚步匆匆上楼。
“今晚你先住在主卧,我去隔壁的客房。明天起来我会让人带你好好参观一下,到时候你喜欢哪个房间再换。”
“我住主卧.......你,韩玺,其实你不用........”
韩玺双手插兜,看着她:“不用什么?方梨,你我是夫妻,虽然你还没有接受这个身份,但已经是法定的事实,我虽不勉强你立刻跟我像寻常夫妻那般亲密相处,但你能不能别总将我当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梨咬唇,秀眉微蹙:“我的意思是主卧是你的地盘,你要是不想搬也可以.......”
“......”韩玺眼底流光隐隐晃动,嘴角笑意加深:“这算是邀请吗?”
方梨脸上窘迫一闪:“什么邀请,就只是睡一间房而已,我又没答应你做什么!”
韩玺眼底喜悦一闪而过:“那还是算了,本来在你面前我就毫无自控力,如果只能看不能碰.......”
他顿了一下佯装苦恼:“我怕我忍不住趁虚而入,到时候你怕是又要在心底骂我伪君子,土匪行径了。”
“你.......”方梨咬唇,爱住不住!
反正被佣人发现他们夫妻分房睡丢人的也不是她,到时候传回老宅也是他去解释,她操什么心!
韩玺靠近她,抬手掰过她的身体,低头,黑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嗓音沉哑:“开个玩笑,生气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韩宅而是回到这吗?”
“.......”
“我就是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你放心主卧我迟早是要回来的,你身边的位置也迟早是我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
方梨耳根一烫,掀眸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深邃沉黑的眸子,动了动唇一句话没说出来,清润的水眸中滑过几分羞窘。
韩玺勾唇:“别这样看我,不然我可能又要在你面前食言了。”
.......方梨最后羞恼地推开韩玺,一个人跑上了楼。
这一晚,她又见识到韩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什么君子,这男人骨子里分明就是个巧取豪夺善于蛊惑的奸商!土匪!
一开始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什么不强迫你,给你时间,其实呢!心底怕是早就有了打算,就像温漾说的,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可气的是,她如今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却还是不由自主放任他一次次靠近!
我喜欢你.......
方梨简单冲了个澡,躺在陌生的房间,鼻息、脑中全都是那个强势的男人......
半晌,她闭着眼轻轻松了口气。
恼归恼,但她却并没有多生气,尽管她不愿承认,但他的出现依旧给她的生活带来许多的转变。
从她在海边救她,再到他劝她放下劝她回家,以及后来徐氏危机他伸以援手。
还有今晚,若不是恰好他跟她一起回去,她怕是躲不过吴思柔那帮人的算计。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方梨身心跟着变得透软踏实。
自从为了宋予辰离开家,这些年她习惯了遇事一人消化一人扛着,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原来身边有一个可以信任依赖的人竟能让人这般安心。
韩玺.......
他说,他喜欢她?
方梨深吸一口气,突然拉过旁边的枕头抱进怀里,整张脸也跟着埋进去,掩住心跳微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一整天又是车祸又是意外,没多久床上的人儿便呼吸渐沉变得规律。
另一侧的书房。
韩玺也已经洗过澡,穿着藏蓝色的睡袍坐在厚重的椅子内,面前手机屏幕荧光晃动,衬得他寒眸深邃冰冷。
“一个都别放过,让他们先吃点苦头再扔去警局。吴氏这两年太过嚣张都要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既然他们不懂得教女儿,我不介意帮他们教一教,记住,不和解不撤诉,给我狠狠压到底!”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低沉,阴鹜中带着迫人的戾气。
电话另一边的林漠脊背一冷,连忙严肃应道:“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