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衡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村子里,村民们见了他都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但此时的董衡却无暇理会他们,因为他此时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干——去给统帅写信。
可他才刚往家的方向走了一小会儿,就猛然想起来,昨晚为了打狼,他已经把自己的家给烧了。
虽然这家平时他不回来住,家里没放什么贵重物品。但村子里读书人少,一时半刻想要找出合适的纸张和毛笔还需要费一会儿功夫。
好不容易在村长家找到了纸笔,又因为右手骨折吊着,不方便用左手写字,这又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他终于磕磕绊绊的写好信,准备用各鸽子寄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雷广元已经收拾好了马车,像是准备要走了。
“广元少爷,您等等啊。不是说好了陪我去见一见统帅的吗?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我手上还有镖行的任务,得赶紧出发。”
雷茵此时已经醒了,静静的听着马车外边的动静,然后小声的跟怀里的春花蛐蛐。
“我爹一看就是在骗人,手上这个任务一点都不急,冯家人还特意交代过要晚点送过去。我看他就是怂了,不敢去认爹,所以才着急要走。”
虽然雷茵的声音很小,但这依然没有逃过雷广元的耳朵。
只听马车外边悠悠传来她爹的警告。
“再敢蛐蛐你爹,仔细你的屁股。你现在年龄,正是挨打的好时候。”
雷茵赶紧闭上了嘴巴,端端正正的在马车里面坐好。虽然她爹不经常打她,但要是真把他惹生气了,那她的屁股指定要开花。
不过雷广元并没有立马就走,毕竟已经答应了董衡了,还是要稍微等他一下的。
“我会在村子里住上一日,明日一早便出发。董将军要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尽快安排。我不会在这个村子里等上太久。”
得到雷广元承诺,董衡心下稍定,一天时间,足够他把村子里的事情安排好了。
他先是把写给统帅的信寄了出去,随后又取了些钱,交给了村长,委托他请人帮自己烧毁的房子重建出来。
他并不担心村长会贪污他的这些银钱,因为整个村子里,将近有一半家里都有人军营里做事。而他身为将军,或多或少都会对村子里的人有照顾,有的甚至在自己手下做事。
他们只要脑子不犯浑,还为着自己家人着想,都不会想着贪污自己这点银钱,所以他这才很放心的把钱交给村长。
城里被狼咬伤的那两家人也已经安排妥当,他作为村里的领头人,自掏腰包,给他们垫了大部分的医药钱,除此之外,他还给伤者买了一些粮食和补品,算作是慰问。
自己就是穷苦出身,能明白这些医药费对家里是怎样的负担。再加上受伤在家,不能出去做工,没了收入,他送的粮食正是他们急需的东西。
村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是下午了,闲着无聊的雷广元,此时正陪着闺女在训练春花。
春花的羽翼已经长得很丰满了,现在看起来和成年的苍鹰并没有太大区别,无非就是个头稍微小了一圈。
正好今天闲着无事,他们便想教一教春花如何飞行。
起初春花只知道如何拍翅膀,并不知道挥动翅膀的频率该如何。所以每次在空中悬浮一下,就会马上落地。雷茵为此也很苦恼,她自己又不会飞,怎么教这个笨孩子呢?
但很快她瞄见了车顶上那群鸽子,顿时来了主意。都是鸟,她的这群鸽子应该可以教春花如何飞行吧。
于是她往鸽笼里一掏,就掏出了一只灰色的鸽子,是小灰。
“小灰,正好你闲着也是闲着,来教教小朋友如何飞行。”
于是她抓着小灰,放到了春花旁边。
但往常非常聪明听话的小灰,被放到春花身边之后,就像吃了炮仗一样,叽叽喳喳的又蹦又跳,一直在远离春花。
“你别跑呀!是让你去教它怎么拍翅膀,你怎么跑了?”
她又把小灰抓了回来,重新放到春花身边,但这次小灰又跑了。
雷茵不信邪,每次它跑,她都会把它抓回去。一连抓了五六次,把雷茵都给搞糊涂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不就是让你教它怎么飞吗,一直躲着干嘛?”
董衡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乖巧可爱的小小姐,正在训斥一大一小两只鸟。大的那头是一只苍鹰,虽然个头很大,但看起来有些笨笨呆呆。小的那头是一只鸽子,在小小姐训它的时候,它的眼睛还在咕噜噜的转,看着十分聪明机灵。
不过从小小姐的话中也能听出来,她是想让这只小鸽子去教那只苍鹰如何飞翔。
想法很不错,就是小小姐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小小姐,这样是不行的。苍鹰以肉为食,这些小型鸟类也是它的食物。你的鸽子明显是害怕这只苍鹰,是根本教不了它飞翔的。”
原来是董衡来了,他的这话瞬间点醒了雷茵。她就说嘛,这群调皮的鸽子最近怎么变得这么乖巧,原来是春花长大了,它们开始畏惧这个大个子了。
不过春花可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对她养的这群鸽子下手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样一来就难办了。我的春花到了该学飞的年纪,现在却没人教它,这该怎么办呀。”
小姑娘一脸苦恼的蹲在苍鹰身边,一边叹气,一边摆弄着它的翅膀。
“不必担心,你爷爷也养了苍鹰,等见到了他,他肯定会教你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小姑娘的眼眸瞬间亮了,高兴的扛着硕大的苍鹰在空地上乱跑。
董衡向雷广元感叹。
“这孩子力气真大!”
“我力气大,她娘力气也大。生下来的孩子,结合了我俩优秀的基因,力气就更大了。唉,没办法,天生的。就连我一岁的小闺女力气都大的惊人。”
雷广元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实际上语气里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