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悸动。
睡袍半开,长长的衣摆拖到了地上。纤葱般的玉指贴附在滚烫粉红的脸颊之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却怎样都换不回原本的白皙。
臭弟弟倒是好睡,和一头死猪一样横尸在床上一动不动,嘴里头还迷迷糊糊念叨着他小青梅的名字,还真是个长情的……
混蛋。
卷舌伸出,又一遍拂过艳丽的朱唇,似是在回味飞机上突如其来的那一下。
讨厌……真的好讨厌……
她明明如此的高贵,如此的有资本,但是这不争气的心脏却把那条命运的红绳交给了这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明白她的心意……知道她在等他……
但他最后还不是选择了另一个她,甚至同居,甚至共寝,甚至求婚,每一步的环节,她都不得而知。
败犬……可能说的就是她吧。
真是搞笑,她但凡把自己扔进那个群体,追求她的人甚至都可以排满整个赤道。他们但凡得她的一点好处,那可不是都得欢天喜地,甚至以头抢地。
也就这个混蛋还敢和她挑挑拣拣,风筝来风筝去的。
送他钱,不要。
送他车,不要。
甚至今天脑袋坏了,给他投怀送抱,照样不要。
一只手伸出,小心翼翼的靠近,将他覆盖在额前的一点碎发拨开,露出额头。
真的,她很好奇这颅骨之下的大脑构造,这还是人吗,真的会有男人不怜惜金钱,不期望爱情的吗?
但凡他对这两东西动一点心思,她都可以轻松的拿捏,最后将他变成自己的……玩物也不至于,也就是随叫随到,随时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了。
可惜啊,最后这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事情没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但这又能怪谁呢,是自己眼界高,看不起那些人,还是自己能力弱,困难时期还不得不依赖这个混蛋,才得以维持最后的体面。
这张脸呐……
也不顾虑辰峰会不会因此惊醒,冰凉的指尖由额头,顺着侧廓一路划至脸颊,接着手腕轻转,手掌贴合而上。
这怎么就戒不掉了呢。
明明也不是那么地顶尖,明明冷的和冰坨一样,自己为什么还要不停地向上凑,企图争抢那根本不可能抢到的东西呢?
甚至人家还根本不在意,不过人家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混蛋确实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身上,现在想想,方才那软弱无力的挑衅还真是个笑话。
呵呵,进展也真是快,戒指都带上了……甚至买戒指的钱还有可能是自己给他开的分红……
芳菲呐,芳菲……
真的要做小吗?
不知不觉,身体脱控,已然爬到了床上。
不甘心。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
身段?颜值?还是身价?
估计她也只能在性格方面和她抗衡一下,不过这方面她可不弱,毕竟就算是比不上那小青梅从骨子里就透出的温婉与知性,她至少可以装啊。
平日里野,在到关键时刻老实服帖一些,哪个男人受的住这些。
但这货……这货他就是有病!
每次搞得每次她就像热脸贴冷屁股一样,爱青梅,可以爱哪个小家伙,凭什么轮到自己就是不清楚,需要自己去等,搁置她的同时却在另一边与小青梅卿卿我我,甚至最后还……还……亲手给她戴上了戒指。
她就像是一个小丑。
明明她还为了他扛了这么久,背负了来自家里头的压力,最后却得到这么样一个结局……
混蛋,这个混蛋。
视线模糊,但是她还是揪住了他的睡衣,发力,却始终抬不动他一点。
无力,委屈。
她已经受够了。
她该放下,也该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需要一点补偿。
那么这羊毛出在羊身上。
也不再顾虑,趴窝在他的嘴唇上狠狠的吮吸。
平常她有所顾虑的,拿不到的,那么现在就无所谓了,反正明天,哦不,过几个小时,不对,亲完就走。
索取完,亲自拿到补偿,她就会戴上自己的行李,放下这一切,离开他的生活。
不再为了这段看不到尽头的等待背负重托。
她够累了,需要解脱。
或许是带着存的钱去旅游,去挥霍,待挥霍完,或是再找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独活,亦或再服从家族的安排,随便地走完这一生。
头昏了,也该……放手了,吗?
嘴唇是甜的,是软的,是令人沉醉的。
双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那宽阔的脊背与柔软的床垫之间。
好像陷得比想象中的要深。
脸,或是全身好像都更加的滚烫。
粉色的头发遮盖了他的双眼,似是不想暴露出她压抑的本性,与破碎自尊后的荒唐。
她真的好委屈,委屈到哭得像是一个遭到背叛的姑娘。
明明希望他能意识到赤诚,最后给自己贡献出这些,然而,到最后,她还是成为了这副她最讨厌的模样。
失败者。
事情原本不该,也不能是这样。
她都付出了这么多……
“臭弟弟……你还要我怎么样……”
久久而分,身体下滑,雪地半开,资本碾压,俏脸紧倚在混蛋的胸膛。
“你为什么……”
手也从他的后背抽出,收回至她的胸口,顺便也擦了擦眼角的珠露。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答复呢。”
手链退下,被绵软的手臂撑着,归回了原本应属于它的地方。
“臭弟弟……下回可别把女孩的礼物送给别的女孩了,伤人,双方。”
似是没有取够,隔着衣服,又沾湿了一片,好不容易捋顺的头发也因此散乱。
挠了挠,头脑昏沉,可能是因为缺氧,倒是还在疯狂催促着自己更近一步。
但是此刻的她……呵呵。
她可不会傻到临走之前再把自己赔进去。
太蠢,太笨,太不清醒。
“真可惜,臭弟弟,付出那么多都没有听到你亲口说出那句话,不过你也一样,以后见想见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木头会不会后悔呢,嘻嘻……”
笑着,但是泪花止不住的开。
该走了,趁他没醒,趁她尚未拎清。
双手伸出,撑在床垫上,起?
很抱歉,一条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压住娇躯。
这个混蛋……
“那芳姐这样,弟弟能不后悔吗?”
“没用,迟……唔。”
到底还是辰峰细心,被子摊开,将两人卷到了一起。
“芳姐,你这样不好,会着凉的。”
“混……唔……蛋,你别……唔……”
分分合合,至沉沦之前,也是没有抓住说出完整话语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