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用毛笔写字的气势很足,但握笔的姿势却难以恭维。
因为手指细小,他直接一整个手掌握住毛笔在白纸上写字。
看到这一幕赵德义的学生刚想讥讽几句,可当看到苏炀写出来的内容时,直接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嗯?”赵德义在远处看着几个学生的反应诧异极了。
这是写得太差了,嘲讽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
还是写得太……好了?
赵德义咽了咽口水,身为当事人的他比任何人都好奇苏炀写了什么。
他想要凑上前看,却又放不下脸面。
“怎么样?”
赵德义用眼神向赵德铸询问道。
赵德铸抿了抿嘴唇,他本心想说写得好极了,相比之下再看你的诗简直就是狗屎!
“风急~天高~猿啸~哀”
无论是情和景都写描绘的极好。
搭配后面的渚清沙白鸟飞回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而且非常工整。
短短的两句诗,给他的冲击就像是打碎了原本他对诗词的认识,并且重新塑造一样。
换句话来说,苏炀写的诗就是仙品,根本不像是凡人能写出来的。
短短的十四个字将一幅凄美的意境描绘的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赵德铸微微招了招手,意思很明了:“你自己来看吧。”
赵德铸的反应让赵德义更加好奇了。
好就好,坏就坏,让我去看干嘛?
眼见看到苏炀写诗的人都默不作声,赵德义背负双手,故作不经意的缓缓靠近。
《最好的我们》的直播镜头直接对着苏炀写字的画面。
当看到苏炀写的前两句诗时,刚刚还在叫嚣谩骂苏炀的人一下子噤了声。
弹幕一下子变得寥寥无几。
似乎人们都沉浸在神作描绘的意境之中。
而苏炀的文抄公工作还在继续。
一张纸写满了,他就换一张。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一旁沧桑的老者看到内容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短短的四句诗,让一生钟情于诗的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赐,如果可以他都要跪下来膜拜眼前只有三岁文采却可以通天的苏炀。
直播间的弹幕也在这时重新开始增多。
“怎么都安静了?有没有董哥来讲解一下这是好是坏啊?我学历不高,但是觉得这两句诗念起来好顺口。”
“我觉得我不配评价,这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
“这工整性,这意境……就算后面写的是屎,也不是赵德义的诗可以碰瓷的了。”
“?真的假的?苏炀只是一个三岁小孩啊?几句诗而已至于评价这么高?”
华大中文学院。
一个短发及肩,戴着眼镜,浑身散发着文学以及青春气息的女生激动得拿着平板跑到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面前。
“陆老师,大事件!那个苏炀……”
正在看文献的陆晋城听到苏炀这个名字精神有些抖擞。
说起来,他对于苏炀还是有些愧疚的,为了自己的外孙女他不惜拉下面子让苏炀重赛,好在最后的结果没有改变半分,他作为文人的心才稍微好受一点。
“怎么了?都是硕士了,性格还这么毛毛躁躁。”
陆晋城放下手中的鼠标,抬头打趣道。
“他写了一首诗。”
“诗?”
说起诗,陆晋城不禁想起苏炀写的《静夜思》。
初见时他就觉得惊才绝艳,回家之后回味起来更是传世之作。
“让我看看。”
陆晋城接过平板,直接看了起来。
“风急……”
“渚清……”
“无边……”
“不尽……”
读完这四句,陆晋城直接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陆某何德何能遇此惊世佳作!”
“老师,您会不会太夸张了点?他还没写完呢。”
女生弱弱的道,感觉自己老师的反应太夸张了。
“你不懂,这前四句的文学素养已经超越了所有前人,称为史上第一七言绝句也不为过。”
陆晋城说着,正襟危坐在平板前,期待苏炀写下这注定成为千古名作的后半段,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在见证历史!
现场。
苏炀写完第二句微微一顿,抬头目光看了邋遢的老者一眼。
被苏炀看着,老者有些不自在。
苏炀微微一笑,继续写下了后半部分。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看到后半部分,披头散发的老者直接大声哭了出来,五体投地的向苏炀磕头。
这反常的一幕看得众人很是诧异。
“您先起来,我可受不起您的礼。”
苏炀笑着将老者搀扶起来。
“谢谢你,你让我一腔情绪有处发泄了……呜呜呜。”
老者齐立宇擦着泪,带着哭腔,同时内心也是极为兴奋的。
即使前半生受了非常人能忍受的屈辱,但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必将名留青史。
赵德义不明所以的观望着,当看到苏炀写好诗之后,他来到桌子旁边,一字一句的念叨起来。
“风……
渚……”
……
每读一句他内心的绝望就多了一分,到最后两句时,他更是惊惧的瞪大双眸。
“你你你……”
他不可置信的指着苏炀,像是看到极为恐怖的东西。
“你怎么可能……写的出……这种诗……”
苏炀眯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
负手来到他跟前,讥笑道:
“都说文人自有傲骨,但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只有道德腐烂的恶臭。”
“《静夜思》不是你写的,你的文学世家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
被苏炀这一嘲讽,赵德义眼珠瞪得极大,胸口气得微微鼓起,忽的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出。
苏炀早有预料的优雅躲过。
嘴角微微扬起,转过身背对着这位所谓的文学大家。
“各位,《最好的我们》诗词篇已经结束,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教不了我们什么东西。”
苏炀抬起右手说道,顺便招呼着黎娜诺和自己乘坐竹筏离开。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
赵德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直接嘶吼道,“我爸可是当代最着名的文学大家,你一个小鬼别以为写了首诗就能上天了,我爸……”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赵德义再次喷出一口老血,这一声声炫耀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无疑是一道道屈辱施加在他这位爱名如命的文人身上。
“爸,你没事吧?就算他写了一首比你好的诗又怎样?大不了我们明天写一首比他更好的!”
赵德铸连忙回头搀扶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