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泽尬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而舅舅看着开车的少年,朝他介绍道,“还没跟你说,这个给我们开车的是你的弟弟,我的养子,傅垒,他亲生父母是我结拜的哥哥嫂子,前几年,出车祸走了。”
靳东泽点头,跟傅垒打了个招呼,对方朝后视镜里靳东泽笑了下。喊了声“哥,”就专心开车。
回京北的路上,傅三爷跟他讲了很多从前的旧事。
包括,他是怎么离家出走。
宋南枝的外公外婆又是怎么去世。
而她妈又怎么会眼瞎看上了宋南枝的父亲。
宋南枝出生后在谭家的十几年,是如何寄人篱下。
很多事情,宋南枝跟他分享时,都是一笔带过。
她不想说,靳东泽也没问过。
不想徒增她的伤悲。
如今听他分享,瞬间心疼得难以呼吸。
两人先去了靳东泽的家,看望了靳东泽的儿子,靳佳祈。
小家伙望着他外公脖子上的金项链,就是一阵拉扯。
被宋南枝舅舅,大方相送。
而靳东泽不好意思,看着儿子,就是一阵教训。
被舅舅吼道,“君子爱财是天性,但是取之一定要有道,佳祈以后可别像我一样,混迹半身,归来除了钱,什么也没落下。”
小家伙听不懂,望着外公,就是在他身上,到处摸爬。
一会想要他的金项链,一会又想要他的玉扳指。
被靳东泽冷脸批评,“真是个小财迷。”
两人说着话。
等晚上宋南枝下班,她听说家里来了客人。
还去超市买了蔬菜瓜果,还有烟酒。
见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给她开门,她还纳闷,对方是谁?
笑着打招呼,“你好。”
“你好,南枝,我是舅舅。”
“舅舅?”
宋南枝看着他,脸上一脸茫然。
压根想不起来,她那里还有个舅舅?
从小到大,压根就没有见过。
对方见她迷茫,困惑,还给她看了自己身份证。
宋南枝望着他的姓氏,有点半信半疑。
餐桌上,靳东泽跟她讲了,舅舅是如何财大气粗地帮宋南峰还了一百万欠款的事。
她抿唇,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内心说实话,一点感情也没有。
宋南枝舅舅带着养子,在她家吃了晚饭,就告辞离开她家。
留下靳东泽和宋南枝,两人边收拾饭桌,边聊天。
宋南枝望着他,询问,舅舅说要搬来京北做生意?这事是真的吗?
看他点头,宋南枝望着她儿子,笑说,“那以后,佳祈又有个可以为他撑腰的长辈,在他身后护着他了。”
“你不知道,自从他现在醒着,会找人玩了开始,就每天长心眼,谁对他好,他还会哄人开心,而一旦惹他不高兴了,他还会动手打你,真是淘气得不行,以后他外公在这,我跟你更难管孩子了。”
靳东泽点头,看着儿子,含笑回道,“所以,得趁他还没长大,趁早收拾,灭灭性子,你不知道,今天白天,他扒拉你舅的金项链,把人逗笑得不行,我还偷拍了照片,你看。”
宋南枝闻言,凑过去看了几眼。
又扭头盯着儿子,一脸严肃地教育道,“靳佳祈,以后不许给我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包括爷爷奶奶,外公他们的,都不行,听到了吗?”
看儿子点头,宋南枝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趁儿子不注意。
把这个金项链给人送回去。
……
靳东泽听说宋南枝舅舅来京北,一是见朋友谈生意,二是来京北买房定居。
就为他忙前忙后,带他们看房,挑位置,选楼层。
又见舅舅说要考虑养子的读书上学问题。
还托人去看学区房。
被傅垒婉拒,称他不想读书,想跟着舅舅学做生意。
就被舅舅一阵言语批评。
说,“学我有什么好?每天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为了一个大哥的位置,过得如今不像个人。还是学学你东泽哥,正正经经地上个大学,然后等毕业,进大公司当领导,当高管。既有面子,又有高薪,工作还不累。”
靳东泽看着傅垒一副不上心,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模样,就笑称,“人有能力,在哪做事,都可以赚到钱,得到尊重,没必要非要走读书这条路。只是大多数人认为,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实际,财势早已掌握在上层社会的人手中,至于底层的老百姓,才会如此看重学业。”
舅舅望着靳东泽当着儿子傅垒的面,拆自己的台,就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
转身叮嘱了儿子几句,就拿车钥匙出门去了。
靳东泽看着傅垒坐在他家沙发上,无所事事,只知道打游戏,就询问他想不想看看你姐的工作环境?
然后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明白,其实你爸说的也没错。
“别看他现在人前富贵,背后全是一把辛酸泪。他明明也可以让你走他的老路,复制过他一样的生活,只是不想有些苦,他吃了,觉得没必要让你继续吃,才想着转行,做生意,为你赚干干净净的钱,过得体的生活。”
沙发上的男人,表面还在继续打游戏,实际内心,已经开始在思考,靳东泽刚刚跟他讲的那段话。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傅垒才关了手机,朝他询问,“可不可以,去一下我姐上班的地方?我也想看一下,读过书的人,上班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靳东泽没有跟宋南枝打招呼,就带傅垒去了她画廊。
正巧碰上老婆正在带客户看画。
卖了一副五万多的山水题字画。
被傅垒笑着追问她姐,到手可以赚多少?
听说有一万,立马惊讶地合不拢嘴,半晌才道,“姐,还是你这来钱快,带带我,可以吗?姐。”
宋南枝摇头,望着他称,“带不了,你学历低了,加上也没学过画画,对于画的种类,见解,保养,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给你工作机会,你也卖不了这么高的价,还糟蹋了别人的画品。”
傅垒瘪嘴,一脸不爽,拉着靳东泽就去了画廊的其他地方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