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德妃娘娘确实问过臣几次，腹中胎儿性别。”
“但臣知道规矩，除非陛下亲自询问，不能擅自告诉嫔妃胎儿性别。”
“所以臣一直没说....”
“但有一次，德妃娘娘说她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姑娘，还将二公主小时候穿过的小裙子拿出来，说等孩子生下来，要做更多更好看的花裙子。”
“臣....臣当时没有反驳。”
说到后面，龚大为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心虚。
其实德妃当时的试探，龚大为怎么不明白呢，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也是许多嫔妃和太医们的默契。
按照宫规除非是皇上允许，他们不能说。
但这样就不算是太医说的。
可这样做，不出事就没事，一旦出事，追究起来，太医一样是跑不掉的。
这也是龚大为现在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的原因。
文睿帝听完龚大为的话，冷笑一声：“好样的，好样的，你们一个个都好样的。”
龚大为则是直接跪倒在地。
“求陛下恕罪.....”
文睿帝：“停职在家，其他的等朕查清楚再做定论。”
龚大为瘫软在地，但却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臣谢陛下鸿恩....”
龚大为退了下去，文睿帝脸色阴沉的像是墨水一般，气氛很是压抑。
过了片刻才传来文睿帝低沉的声音。
“传旨，二公主即刻搬去长丰园居住。”
“四公主.......”
文睿帝顿了一下。
“暂时交给淑妃养育。”
........
永寿宫
德妃悠悠转醒，文燕在一旁心事重重，见她醒来忙打起精神笑道。
“娘娘，你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德妃看了一下周围，没有看到文睿帝，脸上闪过失望。
“陛下呢？”
文燕轻声道：“陛下在锦绣宫....”
提到锦绣宫，德妃马上问道。
“皇后怎么样？”
文燕看着德妃这样子，欲言又止。
德妃：“快说啊，皇后到底有没有流产？”
文燕：“娘娘，皇后娘娘没事....”
德妃听后脸色一变，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事。
顶着那么大的肚子摔下去怎么会没事？
自己都摔得早产了，她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想到连自己和孩子的命都豁出去了，皇后竟然还是安然无恙，德妃此时心情别提有多难受。
文燕见德妃脸色难看，忙说道。
“娘娘饿了吧，奴婢去给娘娘端吃的。”
德妃摇头：“不用了，将四公主给本宫抱来。”
文燕一听四公主，不知道该怎么说。
....德妃看出不对劲，脸色一变，忙问道。
“怎么了？”
“可是四公主她？”
德妃不敢想....
文燕见德妃误会，忙摇头道。
“娘娘别担心，四公主没事。”
听见四公主没事，德妃这才松一口气。
“没事就好，本宫还没见过她，想必一定很瘦弱吧。”
“快抱来让本宫瞧瞧。”
文燕见德妃娘娘这样，再也忍不住一下跪在地上。
“娘娘....四公主已经被淑妃娘娘抱走了。”
德妃一愣：“淑妃为何要抱走四公主。”
文燕：“是....是陛下的意思，还有二公主也搬去了长丰园。”
德妃一听，因为生孩子本就虚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什么时候的事？”
文燕：“娘娘昏睡时间的事，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德妃一听翻身下床，文燕赶紧将她扶住。
“娘娘，你干什么，你现在身体正虚弱，不能下床。”
德妃满头大汗咬牙道。
“本宫要去见陛下....”
文燕：“可娘娘你的身体....”
德妃：“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文燕，快，带本宫去。”
文燕无法，只得赶紧给德妃披上一个外套，扶着德妃就往外走去。
......
锦绣宫
一层雨雾笼罩着整座宫殿，滴答滴答的雨声，将乔珊珊唤醒。
睁眼便看着文睿帝坐在窗前软榻上，朦胧的烛光照在他的侧脸上。
看起来如同一幅画一般，顿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时候王福躬身进来，在文睿帝耳边轻声道。
“陛下，德妃娘娘来了，跪在锦绣宫外，说要向皇后娘娘请罪。”
文睿帝听后脸色一沉，抬头便与乔珊珊的目光相遇，几步上前来到床前。
“可有什么不舒服？”
乔珊珊摇头：“臣妾很好，陛下一直在这里？”
文睿帝点头：“嗯，朕不放心你。”
乔珊珊：“大概是陛下一直陪着臣妾，臣妾感觉好多了。”
“大喜，扶本宫起来靠着。”
话刚落音，文睿帝上前，轻轻的将乔珊珊扶起来靠在床头
“想吃点什么，朕让厨房给你做。”
乔珊珊想了想：“臣妾喝点粥就好。”
文睿帝点头，回头就吩咐王福去办。
厨房里粥是早就准备好了，不一会王福就端来了，给文睿帝也端了一碗。
一同前来的还有周姑姑...
周姑姑端着粥，恨不得自己亲自喂乔珊珊。
被乔珊珊拒绝，她虽然不大舒服，但手还是能动的。
王福见皇后都喝了粥，忙对文睿帝说道。
“陛下，你也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不如陪皇后娘娘喝一碗。”
文睿帝见乔珊珊喝得香，本来没什么胃口的，突然也有些想吃了，从王福手中接过，几口就将碗里的粥喝了下去。
大概是真饿了，这一碗粥下去，文睿帝觉得自己心情都好许多了。
乔珊珊喝了粥，感觉也好多了。
见乔珊珊气色还不错，文睿帝也打算去处理德妃的事情了。
“皇后好好休息，朕还有点事先去处理。”
乔珊珊点头。
“臣妾恭送陛下....”
文睿帝转身离开。
等文睿帝一走，周姑姑才说道。
“娘娘，德妃跪在锦绣宫外。”
“说要来向娘娘你请罪。”
乔珊珊看了一眼窗外，嘀哩嘀哩正下着雨。
暗叹，真是个狠娘们呀，刚生产完，在这冬日大雨天跪在锦绣宫外，这是拿命来搏同情。
但随即一想，不狠，怎么会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去算计别人。
虽然对人性的恶早有了解，但乔珊珊真遇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如坠冰缸。
难道德妃就没想过，今日稍有不慎，她自己和四公主可能都活不了。
为了害自己，搭上两条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