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战事又起
江过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惊又怒,想要大声咆哮,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老爷,如今二房算是彻底完了。您平日里行事不检点,才落得这般下场,如今偏瘫卧床,这也是你的报应。”柳氏冷冷地说着,眼中满是失望与怨恨。
“江过,您是不是想问,为何在大房没有收到书信和珠宝?”柳氏喃喃说着,“那自然大房早就收到了消息,有所准备,江过,你真以为我和我的晴姐儿跟你是一路人吗?”
是她们,一定是她们母女坏了自己的计划,江过眼神愤恨,挣扎许久,见仍然坐不起身,躺在床上怨恨地盯着柳氏。
柳氏早已经不复以往那样柔弱,冷声说着,“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就算没有我们,你也算计不成大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看不清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江过,事到如今,你这般下场都是你自找的,你错就错在不应该用我来威胁晴姐儿,也不应该用晴姐儿来威胁我。”
“自我被迫要嫁给你的那一日,我便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完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去搅和晴姐儿的安稳日子。其实若是你肯安安分分的,咱们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江过,你不知足啊……”
江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是想辩解,又似准备开口责骂,可终究无力开口无力开口。
柳氏见他这副模样,继续冷声道,“江过,你不用再挣扎了,如今你瘫倒在床,还能搅得起什么风浪呢?睿王已然是自顾不暇,你还指望着他能过来救你?你别怪我心狠,只有解决了你,我和我的晴姐儿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而我,这么多年在你身边忍气吞声,也受够了。”柳氏眼神决绝,轻声问着,“江过,那碗血燕,好吃吗?”
江过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似乎是未曾想到多年来胆小怯懦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想挣扎着起身,却只能徒劳地在床上扭动。
柳氏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江过,你以为你算计了所有人,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柳氏缓缓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瞬间灌进屋内,月光洒在柳氏的身上,映出一片决绝,“从今天起,我和我的晴姐儿,终于能过上舒心的日子了。”说罢,柳氏转身,冷冷地看向江过,“而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吧,江过,其实你应该庆幸,若不是顾念着晴姐儿怀着身孕,还要受累给你哭灵守丧,那血燕里面放着的,恐怕就是直接让你肠穿肚烂的毒药了。”
“嗬嗬”声一直没有停下,江过眼中的恨意更浓,却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声。他想伸手去抓柳氏,可那无力的手臂刚抬起来便又重重落下。
江过中风,柳氏干脆同沈氏打了个招呼,便用养病为由,将江过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且派身边贴身的心腹看顾着。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中沸沸扬扬传扬着谢沣的风流韵事,这桩事被越传越离谱,甚至那日的小倌儿都站了出来,诉说着那日谢沣在自己身下如何如何……
气得谢沣在府内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连带着宜婕妤最近都不受安帝待见,日日请安都免不了被丽妃一顿奚落。
原本到了月底,便是谢沣和韩六姑娘的婚事,纳采问吉也该筹备起来了,可眼下出了这种事,睿王和荣国公府不约而同的没有半点动静。
可就在众人以为风平浪静之际,北疆却突然传来了战报。
北狄世子和南蛮结盟,再次起兵扰乱北疆边境,偏北疆如今的守将郁无恙(谢行舟二舅)旧疾复发,无力应战,特此上奏让安帝派遣良将支援。
如此消息一出,谢行舟自然是要赶回北疆去的,只是此次安帝竟突然下旨,说是有意提拔锻炼年轻将领,将江淮川,沈千衡分别提拔为左右副将,抚远将军也在此次征伐北疆的名单之内,且明日便要收整行囊,赶往北疆。
当消息传回镇国公府的时候,镇国公府一大家子的神色都算不上太好。
他们心中清楚,江淮川和沈千衡虽说顶着武将的名头,可是这战场却是一次都没上过,难免经验不足,况且朝中多的是有经验的将领,为何此次单单派了……
江月眠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这几位将领的名字,总觉着这些将领的名字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对了!江月眠突然想起,这些人竟全都是谢行舟登基之后重用的武将人选!
是谢行舟故意将人带过去,还是安帝有着别的打算?
今夜的镇国公府,必定有许多人辗转难眠。
烛火下,江淮川神情坚毅,他是武将,自幼便想着上战场为国效力,可望着自己身怀有孕的妻子正替自己整理行囊,江淮川心中又是说不出的不舍。
江月眠也不例外,今日不让熙春她们守夜,裹着被子斜倚靠在暖榻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直至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窗边似乎是有声响。
知晓来人是谁,强撑着困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朝着窗边走去。
打开窗,便见谢行舟果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谢行舟则是熟门熟路的跳了进来,为免寒风进来,立刻将窗户关严。
谢行舟知道,小姑娘今日特意递了消息让他前来,定是有什么话准备和自己说。
目光深邃的盯着江月眠,等着她开口。
本就是有事要问他,江月眠直言道,“谢行舟,这次前去北疆将领的名单,是你选的,还是陛下?”
谢行舟轻声回着,“是陛下选的。”
竟是这样?那安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还有,上一世可没有北疆和南蛮结盟一事,郁将军也并没有突发旧疾,这次突如其来的战事,江月眠总觉着透着古怪。
皱了皱眉,担忧道,“衡表哥和二哥虽说功夫不错,可是毕竟没有真的上过战场,此次前去北疆,还多需要你照拂。”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