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青正想着把女儿捞回来的时候，程驰动作比她还快，直接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诺诺，想没想程爷爷？”
李菀青：.......这自来熟的样子，跟她家诺诺有的一拼。
诺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乐的程驰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程驰抱着诺诺，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神情微微有点激动地看向老友。
“老曹，你说的对。”
这孩子的眉眼真的跟淑珍很像，难怪他一见就觉得亲切。
李菀青一头雾水，这俩老头在打什么哑谜？
“程首长和曹老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李菀青直接问道。
两尊大佛杵在门口，还挺有压迫感的。
曹雪峰看了一眼院子，宽敞整洁，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曹雪峰笑眯眯地说。
李菀青头皮一紧，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只是现在，她也只能把大门全部打开，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位里面请。”
程驰经过的时候，李菀青伸手想把诺诺抱走，结果程驰一个侧身，抱着诺诺就进了院子。
李菀青：......就说那好像是她的闺女吧？
看到院子里绿油油的菜苗，程驰高兴地笑了，“这院子收拾的不错，比我那边好多了。”
他就一个人住，平时也没有打理，满院子光秃秃的，除了一棵黄葛树，就找不到别的植物了。
李菀青扯了扯嘴角，算了，她就当是首长的夸奖了。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水。”
说着就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冲了两碗糖水出来，顺道想把女儿抱回来。
结果人家程首长硬是不还，还把糖水喂给她喝了。
不对劲，不对劲。
之前程首长对诺诺是挺好的，但还不至于这么热情。
见状，曹雪峰没有丝毫意外，要不是有程驰在，他都想上手了。
糖水喝了，曹雪峰没有再磨蹭，直接道明了来意。
李菀青表示很是无语，问程百川家庭情况这种事，怎么会来问她呢？
“曹老，这事我真的帮不上忙，我也是两年前才嫁给程百川的。”
“我们之前几乎只算是一面之缘，对他和程家的事了解的并不多。”
“你们问我，不如直接问程百川。”
程驰失望地垂下头，当初他怀疑的时候，何尝没有问过。
不过只是一无所获而已。
“我听说你们跟程家那边断了亲？”曹雪峰问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菀青自然不会替程家隐瞒，把程家干的那些偏心事都讲了一遍，听的程驰一脸气愤。
“这根本就没把程百川当家人看！”
当初他虽然听了一嘴，但是不知道程家人竟然这般冷血无情。
自己孩子生死悬于一线了，还在乎那点路费！
“谁说不是呢？”李菀青叹了口气，“大队里的人都说程家人没把程百川当自家孩子看。”
“听说，62年闹饥荒的时候，我婆婆还想着把程百川卖了换钱，还好被公公拦了下来。”
一听这话，程驰心里一咯噔，“真的？”
李菀青点了点头，“之前婆婆打骂我和诺诺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话原话，并不是她亲耳听到刘玉芬说的，还原主以前上工的时候听大队的碎嘴婆子们说的。
不过当时原主胆子小，听的不够真切，也从来没往别的方面想。
现在既然程驰他们都问过来了，有些事她不好查，程驰他们却可以。
程驰跟曹雪峰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希望。
“李菀青同志，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菀青摇了摇头，“我嫁到程家两年，但程家人一直防备着我，从来不在我面前多说什么。”
“只有在打骂的时候，能听到一些关于程百川的事。”
“所以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首长如果要问的话，可以直接问程百川。”
程驰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只能这样了。同样的问题，他不是没有问过程百川。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肯定是不会说爸妈的坏话，所以就算是问了也没用。
“李菀青同志，实话跟你说，我怀疑程百川不是程家的亲生孩子，而是我失散二十八年的孩子。”
李菀青神情一顿，她没想到程驰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程首长是不是弄错了？”
“要说程百川不像程家人，我倒是有点信，但是程首长怎么就能认定程百川是您的儿子？”
“此事，我暂时还没有证据，但可能性极大。”
程百川看了一眼曹雪峰，只要能找到程百川与淑珍或者小邱的关系。
就算是去香湾，他也要试一试。
李菀青没有再开口，就算她也很怀疑，但是她同样没有证据。
说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另有所图。
她虽然希望程百川跟程家人彻底没有关系，但也没想过要攀上程驰。
程驰和曹雪峰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逗着诺诺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诺诺看着手里的红色五角星，抬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妈妈。
【妈妈，这个程爷爷真的是爸爸的爸爸？】
【那不就是我的爷爷？】
李菀青点了点她的鼻子，“还不确定，小家伙别出去乱说。”
诺诺一脸嫌弃地看着妈妈，她倒是想说，可惜条件不允许，她想说得先再长大一点。
【我竟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爷爷？】
诺诺乐呵呵地笑了，这辈子她有爸爸，有妈妈，还多出来一个疼她的爷爷。
上辈子的事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只不过......这个爷爷好像活不久吧？
“妈妈~妈妈~”
诺诺突然一脸紧张地看着李菀青，急着说话，可又说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李菀青赶紧帮她顺了顺胸口，“诺诺慢一点，有什么事，心里想就好了。”
听了这话，诺诺才渐渐不那么急了。
【妈妈，救程爷爷！】
不管程爷爷是不是她爷爷，她都不想程爷爷死了。
李菀青：.......我的好闺女耶，你真的是太高看你老娘了。
早知道她就不多问一句了。
不说程驰是不是真的是程百川的亲爹，就算是......
那上辈子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