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娥和孟州一听李菀青是军属,神情顿时慌了。
平时的胡搅蛮缠,他们不怕进公安局。
可涉及军属,那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了,他们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过于冲动和鲁莽了。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没有说这贱狐狸精是军属啊!
“同志,同志,都是误会!”赵秋娥笑眯眯地说,“她,她是我外甥女,就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她试图用笑容和谎言来掩盖真相,但李菀青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李菀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转向招待所的人,“同志,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而且刚刚他们还骂我狐狸精,这算不算辱骂军属,罪加一等啊?”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招待所的人严肃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刚刚他们都听到了赵秋娥和孟州的辱骂声,这事做不了假。
李菀青挣扎着站了起来,“那就麻烦同志帮我报公安了。”
赵秋娥顿时慌了神,她不顾一切地拉着孟州就跑,只留下木然的孟晚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孟晚看着妈妈和哥哥逃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这就是她的妈妈,永远都是哥哥第一位。
“同志,还需要报公安吗?”招待所的人问,他们其实也不想找事情,但李菀青若是坚持报公安,他们也愿意配合。
李菀青摇了摇头:“算了,谢谢你们。”
她并没有真的打算报警,只是想吓唬一下赵秋娥和孟州。
现在他们已经跑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闹事的人跑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被抛下的孟晚显得尤为显眼和孤独。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而迷茫。
李菀青朝她走过去,“怎么?不跟着你妈和哥哥跑?”
孟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你没受伤?”
李菀青扭了扭脚腕,笑着说:“没有啊!”
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她才不会用呢!
孟晚顿时明白,李菀青就是吓唬她妈妈和哥哥的。
一想到妈妈和大哥的反应,孟晚就笑了。先是放声大笑,渐渐的声音就小了,笑声中带着一股凄凉和无奈。
“笑够了,就赶紧离开吧。”李菀青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刚刚的一切嬉笑与她无关。
从方才赵秋娥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她是个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之人。
而孟晚......
则如同那遗落在角落的尘埃,默默无闻,总是被牺牲的可怜虫。
然而,李菀青对孟晚并无半分同情。
毕竟,孟晚当年能毅然决然地抛弃亲生父亲,这份决绝已足够说明,她亦非善茬。
人心隔肚皮,谁又能完全读懂谁呢?
孟晚的笑声渐渐消散,她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招待所那略显陈旧的门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喃喃地说:“当初,如果我选择跟爸爸一起,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或许,我的人生会少些波折,多些温暖。”
但这话语,更像是对自己的讽刺,因为时间无法倒流,选择已成定局。
李菀青沉默不语,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吃。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孟晚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人指使我妈来这里闹事的。”
李菀青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是谁?”
孟晚无奈地摇了摇头,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我妈很多事都不会跟我说,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李菀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这背后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是为了报复?
还是另有图谋?
孟晚轻轻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又整理了一下稍显褶皱的衣服,仿佛是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她看向李菀青,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我走了,之前骂你的事情,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李菀青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孟晚会主动道歉。
她虽然惊讶于孟对方的变化,但也不会烂好心地就原谅了。
毕竟,凉薄之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变的感恩了。
李菀青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神情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孟晚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未曾强求。
她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那略显陈旧的招待所,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最终转身,步伐沉重地离开了,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李菀青回到房间,孟仁杰就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菀青,你没事吧。”
李菀青轻轻摇了摇头,神情略显严肃,眉宇间似乎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忧虑。
“舅舅,你在省城是不是还有未了的纠葛或是仇人?”
孟仁杰闻言,微微一愣,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努力地回忆着过往,试图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出可能的仇家,但终究一无所获。
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我被下放,确实是因为同事和学生的举报,但若说仇人,还真谈不上。”
“况且,我如今已不在湘省任职,就算真有旧怨,也不至于还如此紧追不舍吧。”
孟仁杰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李菀青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浓厚。
她凝视着舅舅,语气坚定:“舅舅,你和诺诺先在招待所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李菀青说着,稍微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往外走。
孟仁杰见状,连忙叫住她:“菀青,你要去哪里?”
李菀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留下一句“我去找程百川”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孟仁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一旁好奇张望的诺诺。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又只剩下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了。”
诺诺“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拉着孟仁杰就往桌边走去。
桌上摆放着一副围棋棋盘,孟仁杰瞬间明白了小家伙的心思。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一直住在招待所里,诺诺想出去玩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便渐渐迷上了下棋。
时间一长,连李菀青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倒是孟仁杰还能陪她玩玩。
另一边,李菀青出了招待所,便直奔省厅而去。
不过好像老天都在跟她开玩笑一样,等她到省厅的时候,程百川和程驰两个人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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