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基站,亚比阁已经出发。”
“这里是大鹏,目标出现。”
“su7,su7,天津路来了十七八号人,不是偷电瓶的,可能是另一帮偷子。”
指挥部,各个关键路口的摄像头的画面拼在一起。还有的明显不是道路摄像头,被摆在了不显眼的位置。
坐着指挥的清一色的老干部,老领导,最年轻的都是已经四十多的常年在一线执行任务的行动队长。
而这之中,一个不和谐的身影靠躺在座椅上,而且除了警局局长,就属他的位置最靠前。
他年纪轻轻,倒是晒得有些黝黑,一身腱子肉。
但是再看他警帽也不戴,低头玩着手机,周围人都正襟危坐,穿的整整齐齐。
“方指导,您看我们这安排得怎么样?”主座的局长询问道。
方天穆满不在意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可以,别让人跑了就行。”
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是行动队队长皱了皱眉,却也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一旦多嘴,很有可能就要从这里滚出去了。
并且还不是剥夺了作战会议权利,而是换一个地方待着,该发言还得发言,该提建议还得提建议。然后记功的时候还没名字的那种。
这些全都凭这位从京城来的方指导的心意。
据说他刚从某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现在又派到地方来协助缉毒工作。
工作倒是没看到做什么,跟这些领导一天到晚去吃喝倒是不少。
这次行动很重要,行动队长也收回思绪,放到抓捕行动上。
这次他们追踪了很久,这条线是岭南地区的大鱼。
加上最近在缅北的行动效果显着,国内毒贩被打草惊蛇。不仅收敛了起来,而且都在做静默前最后的销赃。
一大批进入国内的货要被散出去,也是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这是一场赛跑,是他们先隐于市,还是警方先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除了岭南地区,其余各地也有多处秘密开展行动。
而岭南地区和郁南地区是最为活跃,与外国边境直接接壤。
“报告,线人来消息,除了拿货的明朗堂,屠狗帮的人也在动。”前方的情报传递到指挥室。
内斗?
这个情况他们倒是没有预料到,不过现在国内的局势,黑吃黑也很正常。
“继续盯着,随时汇报。”局长下达命令,然后看了一眼行动队长,见他没什么意见,便继续和其他人盯着前线。
实际上行动队长才是总指挥,其他领导需要做的是风险评估。确认每一个指令是在可以执行的范围之内。
此时,蓝桥镇。
整个小镇看起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的开始步入黄昏。
老宅区一栋房子里,传来少女的哭喊。
过了许久,仍无人问津。
邻居已经习惯了,老赖这个女儿偶尔会被父亲关起来,让街道处的人去问了,就是女儿耍小性子。
街道处的人跟老赖也认识,问清楚知道他女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瘾上来了。
虽然叹息,但是街坊一场,老赖几次保证肯定让女儿戒掉之后,也就由他去了。
老赖虽然混账了点,老婆跑了,但是对女儿一直没得说。
渐渐的,房间里的声音也安静下来。街道办的人一听到声音就跑来了,随时准备上去帮忙。
不过这样的声音每次都越来越短,他也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没事了,街道办的人也走了。
楼上,紧锁的房间里。
赖金兰收敛了些许情绪,换好衣服鞋子。
走到窗边。
家里的楼是二层小楼,在这个郊区的城中村里实际上也没什么分量。
楼都是年久失修了。
她推了推铁柱嵌进木条里搭成的老实防盗网,上面有一条不显眼的新鲜裂痕。
这是她之前瘾犯的时候摇晃防盗网晃出来的,当时她吓傻了。
不是因为怕弄坏窗户,而是怕自己真摇坏了然后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了。
所以之后她再也没有摇晃过这个防盗网,每次都拍房门。
但是这次,她不能让父亲再次去碰这种脏活。
说话的,自己不碰脏东西,他也不能去干脏活了。
既然你要去,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那根木条看起来只有一条小裂痕,实际上早就已经彻底裂开。
赖金兰顺着裂痕,把外层的半块木条拉开拿下来。
上面的铁棒稍微用力,就能扭下来,拆开两根铁棒之后,就足够她到外面去了。
虽然是二楼,但是下面有铁皮搭的一个小棚,从边缘跳下去完全可以。
赖金兰自己也是身高比同龄人高不少,现在还是高中就有一米七了。
看着外面的黄昏,赖金兰壮着胆子翻了出去,脚下很快就听到了铁皮板传来凹陷声。
她连续试了几次,寻找到一个落脚点。
那是房顶骨架的位置,能踩。
然后这个人重量都落了上去,但是房顶骨架同样不够稳固,而且她一米七的身高,体重自然也要重一些。
慌张之下,赖金兰整个人都摔在了铁皮棚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房顶更是直接往下坠了一下。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塌,只是她这个人往下滑,之后这个人稳稳落在了楼下。
落地还是一个蹲姿,毫发无损。
赖金兰松了口气,然后马上调整好心态,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跑去。
城中村就有派出所,离这里有一个多公里。赖金兰跑得气喘吁吁,几分钟就到了派出所门口。
她看了看这个平时望而生畏的门口,毅然走了进去。
“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前台一个头发稀疏的民警正在看报,低头就看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姑娘。
赖金兰突然又愣了一下:“自首能减刑吗?”
“你要自首吗,小妹妹?”民警站起来,准备从前台走出来。
赖金兰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我爸。”
“是什么事啊?”民警皱了皱眉又坐了下来:“要自己来才算自首,不过你现在也可以先告诉我,以免你爸爸继续犯错。”
“真的不能减刑吗,我爸他……跟白粉有关。”赖金兰支支吾吾,还是说了出来。
民警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从前台里急匆匆走出来。
嘴里念叨着:“能减,能减!”
“来来来,你跟我来。”说着民警就拉着赖金兰朝一旁的审讯室走去,然后还不时回头看另一条走廊的方向。
直到他们进了审讯室才收回目光。
坐在审讯室,民警也没开大灯,就开了一个小灯,光线很是昏暗。
“跟叔叔说说,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