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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研究所主楼大厅就已经再度陷入人声鼎沸的嘈杂之中。经历了上一夜的生死对峙与搜捕风波,此刻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火药与暗潮的味道。大理石地面上依旧可见几处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墙角零散堆放着扭曲变形的金属护具和破碎仪器。穿梭往来的研究员与保安队纷纷带着焦虑或疲惫的神色,显得整座大楼陷入了一场无法一蹴而就化解的危机。尽管如此,一种微妙的坚韧情绪在这些人之间流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坚守那份即将破碎又亟需维系的秩序。

王静和林婉此刻并肩站在大厅中央,身后是一队刚刚返回的保安。夜班的混战已然过去了大半,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真正松懈。昏黄的灯光下,她们看起来面容憔悴,衣衫破损,一路上沾染的灰尘与血渍昭示着方才激烈冲突的痕迹。两人刚回到这里,就被负责调度的保卫处主任叫住,说李教授与方教授正在楼后的临时会议室等她们,需要紧急汇报一下新的信息。

“王静,林婉,你们现在状态怎么样?”保卫处主任轻拍了拍林婉的肩膀,神情并不轻松,“如果身体还顶得住,就快去见教授们吧。他们可能需要你们去处理某些关键事。”

“我们没事。”林婉努力提起精神,目光仍带着一丝倦意,但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清醒,“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吗?”

“就在后楼道左侧,那间小型会议室。路上小心点,虽然大部分黑衣人被抓或逃了,但还有漏网之鱼。”主任叮嘱了一句。

王静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们懂。拜托你们也留意下四周,我们去一趟就回来。”

交代完后,两人朝着后楼道走去。一路上,她们看到许多医护人员正在走廊里忙碌地救治伤者,也看见技术组一些同事坐在地上修复手提电脑,努力追溯那些被破坏或篡改的系统,神色之间掺杂恐惧与愤怒。整个研究所都变得陌生而狼藉,宛如被战争余烬笼罩。

“哎。”林婉轻叹一声,脚步未停,“真希望一切快点结束。”

“是啊。”王静回应简短,但心里却澎湃不已。昨夜那场全面对决,让她对许凯,以及对幕后阴谋的规模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十余名装备精良、分工明确的黑衣人潜入并非孤立行动,甚至连资料区、供电室这些关键节点都能在短时间内遭受精准破坏。如此精妙布局,肯定有强大支撑,不是普通犯罪团伙能办到。

短短几分钟后,她们就来到那间小型会议室门口,门外守着一位神色紧张的研究员,一见王静和林婉立刻让开。“教授们都在里头等,快进去吧。”

王静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的临时会议空间:正中央摆着一张金属长桌,上面铺满零散的纸质文件和几台笔记本电脑。李教授坐在左端,神色疲倦却依旧专注翻阅某份资料;方教授在右端和一名军方联络官正讨论着什么;还有几位技术组骨干端着咖啡,满脸焦虑地校对数据。见到王静与林婉进来,众人纷纷停止手头工作,投以急切目光。

李教授起身,朝她们招手:“你们来了,快坐。我这里有个重大情报,需要你们先确认。”

“好的,教授。”王静与林婉小步走到桌边,随意拉过两把椅子坐下。林婉注意到桌面上一沓厚重的纸质文件正摊开在中央,上面布满了红笔圈写的注释和标注。看样子李教授他们在这间会议室里已经忙碌不止一小时,不断地提炼出新的线索。

“先说好,昨晚情况虽然险恶,但我们目前勉强稳住大局,已经逮捕或击退了大多数潜伏者。”李教授先给二人一个大概的局面评估,“然而,有三四人下落不明,极可能包括那个自称许凯的人或者相关同伙。更大的问题是,我们现已初步证实:系统里藏着更深层次的后门,并非昨晚你们找到的那一处。至少还有另一个隐藏路径会自动转移或销毁关键数据,而咱们目前还不知道它会何时触发。”

方教授补充:“对,而且……有个更可怕的现象:据技术组查看,昨夜在资料区被黑衣人成功拷走了部分‘极机密’文件,其中包括一些关于‘永劫之门’、‘方舟末章’相关的灵能研究,以及研究所近来收集到的各国联合情报。换言之,对方的行动不仅是破坏,还有可能带着最关键的机密逃跑了。”

此话一出,王静与林婉都惊得心头一凛。她们立即回想起之前在海量资料中曾涉足的“方舟末章”“永劫之门”等谜团,那些都与更广泛的世界危机息息相关。若真的落入某些邪教或阴谋势力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林婉低声道,“教授,那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追吗?”

李教授叹气:“如果对方已带着数据离开研究所,可能早就潜逃了。保卫处正在所外搜查,但情况不太乐观。我们的安保力量有限,而那伙人显然准备充分。除非警方和军方支援马上赶到,才能封锁更大范围。但如今只能说机会渺茫。”

王静咬牙思索:“那我们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至少要阻止更多内部自毁机制被触发吧?”

方教授点点头:“正是我们想找你们的原因。技术组已经在主机室反复尝试,但一直找不到那隐藏很深的后门位置。他们希望你们过去一起想办法——毕竟你们两个都是一线行动者,又在资料区看到过某些异常或关键线索,也许能联想出更有效的排查思路。”

“我们当然去。”王静毫不迟疑地答应,一旁林婉也点头,“好,那我们马上出发。主机室在地下层,还是原来那个机房吧?”

李教授回答:“是的,你们先下去跟技术组会合,我和方教授还要在这里处理与上级联络官的商谈。一旦你们有什么进展,立即通报。”他说罢,从桌上拿起一张临时通行卡递给王静,“最近权限系统大乱,这张卡可以给你们通行更多门禁,别再被拦住。”

王静郑重收下。她与林婉起身告辞,准备离开会议室时,李教授又补充:“小心点,虽然大多数敌人被抓,但仍不排除有暗桩潜伏。你们最好带上两名保安同行。”

林婉望向一旁的军方联络官,轻声问道:“可以给我们两位吗?我们不想再被偷袭。”

那名联络官看了看手头名单,点头:“好的,我这就安排。你们先在外面等。”

几分钟后,两名身着深蓝保安制服的年轻队员走了过来,介绍称他们曾在楼层搜索中立下功劳,也愿意跟随王静与林婉下到主机室维持安全。王静向他们点头致谢,然后当先带路离开主楼大厅,沿着侧边楼梯下行。

一路往地下层走去,呼吸中能感到一股潮湿与冰冷。走廊里灯光还算稳定,比上面楼层好一些。想来是因为这里电路相对独立。偶尔路过几扇大门都紧锁着,门口贴着“非授权禁止入内”的告示。两名保安手持对讲机走在前后,彼此配合默契,仔细留意走廊拐角或可能埋伏的空间。王静与林婉则一步也不敢懈怠,边走边想象:若还有残余敌人想在主机室做手脚,这里肯定是他们必来的关键地点。

绕过几处转角后,视线尽头出现一道厚重的铁门,门上写着“主机室——高权限区”。门侧设有指纹与卡双重验证装置,旁边还配备一道电子栅栏门以作额外防护。王静刷了卡,再将手指贴在指纹识别区,好在系统识别成功,没有再报错。她把门打开后,里面是个半圆形的安检口,一台x光机和金属探测门架设于此。通常出于安全考虑,这里对进出人员与物品有严格检查,但如今夜里发生动乱,很多流程都已被迫简化。室内的警报灯闪烁两下,接着自动熄灭。显然系统尚未彻底恢复正常,但至少通行还算没障碍。

走过安检区,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高阔的空间,呈环形布置,中心是一座数据服务器的核心阵列,周围分布若干监控工位与控制台。此刻,这里聚集了大约七八名技术人员,都是研究所最核心的系统工程师,还有几位林婉认识的熟悉面孔。她们在看到王静与林婉进来时,纷纷露出焦急又期盼的表情,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工程师老柯先开口:“你们可算到了,之前你们爆料的后门只是一部分,咱们搜到更多可疑迹象,但就是找不到终极点。我们的时间有限,敌人可能随时自毁系统。”

林婉点头:“我们知道大概原理,但还需要更深层分析。把你们已经发现的线索给我们看看,先从头理清。”

老柯等人把当前状况简要汇报:他们在主机室核心代码里找到多个可疑区段,这些区段嵌套相当深,甚至有多层加密混淆,每一层都可能触发自毁或伪装。而且隐藏得非常巧妙,与研究所本身的灵能安全协议相互纠缠,让人一时无从下手。而敌人最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利用灵能干扰与传统编程技术融合,形成一股既无法用单纯黑客手段破解、又无法用单纯符咒来对付的混合陷阱。

“除非我们能同时解决程序和符咒干扰,否则贸然破坏就可能让系统崩溃。”老柯苦笑,“若系统崩溃,咱们整个研究所的数据库全部变成废墟,这可比昨晚那点破坏严重百倍。”

林婉听完额头直冒冷汗:“好狠的手段……对方简直是想一网打尽。要么我们服从他们的操控,要么就彻底毁掉所有数据。”

王静沉吟半晌,决定先打开自己先前搜集到的后门线索,一条条对照现有可疑区段:“你们看,这处嵌套的指针段落和我在资料室抓到的后门有相同结构,说明它们是同一个人或同一批人在不同时间里植入的。或许,我们可以先尝试解开最外层的混淆,加上反符咒干扰,再逐层往里剥,看能否在核心处阻断触发器。”

老柯点头:“思路对,但我们得先把灵能部分解耦出来。你们俩在符咒技术上有经验,能否编写一套对冲符阵,去干扰灵能加密逻辑?咱们再用编程手段破解程序逻辑。”

林婉想了一下:“也许可以。我们试试。你们准备好能够执行灵能脚本的编译器吗?”

技术组某个年轻工程师回答:“准备了,这里有一台专用灵能环境,配合咱们的实验型‘符文解释器’,可以把低级符咒翻译成机器指令。”

听到这儿,林婉与王静对视一笑,仿佛彼此心里都有了点底:这正是她们之前在几次大行动中积累下来的技术,灵能与编程结合的领域。如今看来可以派上用场。她们决定先把这里的所有可疑文件集中到一个隔离区,再通过灵能+编程的双模式破译,一旦找到关键触发代码,就立即阻断。过程需要相当小心,不能引爆隐藏的“陷阱”。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林婉快速分配任务,“我来编写对冲符阵,王静你负责与他们配合把最外层加密解开。其他人协助备份数据,随时准备断网。如果我们失败,那就只能先断掉外网,不能让敌人远程操纵。”

众人纷纷应诺。王静与林婉立刻坐到主控台前,拿起键盘与符纸,开始一行行地调试脚本。王静先把从资料室找到的后门样本载入,试着对照新发现的可疑区段,一边以编程方式分析逻辑,一边叫林婉配合,用咒力扫描看哪处嵌入了灵能印记。两人眼疾手快,时而低声交流,时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桌上铺开的符纸也越来越多。保安则在外围警戒,防止任何人闯进来搞破坏。

时间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主机室里只有此起彼伏的敲击键盘声和偶尔的讨论。整体环境异常紧张,每个人都深感肩头压力巨大。万一一步走错,可能就是全盘崩溃。老柯带着其他技术员在外围同步监控整体系统状态,随时汇报任何异常波动。有人还会时不时提着咖啡给王静和林婉加油,见她们神情冷峻,不敢多打扰。

终于,在凌晨四点多时分,林婉与王静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但她们的努力似乎有了进展。她们找到一段核心指令段落,里面嵌套了多重加密,不仅用字符混淆,还融合了符咒的结构符号,如果不同时理解编程和灵能的人,根本难以解析。王静深吸一口气,试着把那段信息解剖成多个子模块,先从最外层开始,一层层剥开。林婉在符文解释器里输入对应的符阵脚本,让系统以最小灵能冲击力去“试探”那加密块的反应。

刚开始还算顺利,但到某处中层解密时,屏幕突然弹出一行可怕的警告:detected Intrusion…trigger Self-destruct Sequence.

一看到这行提示,所有人头皮发麻:后门自毁序列启动了!

“糟了!”老柯吼了一声,“快,快阻断它!”

王静一咬牙:“来不及纠正了,只能马上断网,再隔离这个文件!”

林婉也焦急地敲击键盘,试图中断那条触发信号。可在她们下命令的瞬间,系统依旧自动执行了一部分自毁动作,只见无数字符在屏幕上飞速滚动,某些文件正被快速改写或删去。王静心急如焚,双手疯狂输入指令,终于把最核心的部分暂时冻结,但外层几十个文件却已经被毁,显示“damage: 42% … 58%…”

“啊……”林婉痛苦地倒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那些红色的毁坏提示,她知道这就意味着研究所大量机密数据被抹除了一半以上。她咬牙将对冲符阵再次激活,试图把剩下的部分救回来。王静也竭尽全力在命令行里执行挽救操作。

几分钟后,屏幕停止滚动,系统提示 Isolation Successful. partial data preserved.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柯忐忑问道:“到底……损失多大?”

林婉沉默,快速查看日志。看到最终报表时,她声音里透着无奈:“大约有近六成文件被摧毁,还有四成尚在,但也存在破损。幸好我们成功阻断最关键的内核模块,至少没让他们把系统彻底毁掉。”

王静把头埋进手心,语气里有深深的挫败:“即便如此,我们最不想见到的局面,还是发生了一半。”

老柯与其他技术员面面相觑,神色同样沉重。辛辛苦苦守护的海量机密,如今被这自毁程序无情吞噬,尽管他们拼尽全力,却也只能保住一部分。再看看之前那份提示自毁的日志记录,还是一个名为“x.h”之类的账户触发,这个代号谁也不清楚,可能是许凯,也可能是另一个幕后黑手。

林婉呼出一口长气,不甘地攥紧拳:“我相信还有许多备份不在主机室,有些离线副本应该没被一并毁灭。我们还不算全输。”

王静也勉力提振:“对,至少系统整体还在,大楼核心数据未全部毁掉。以后想办法从备份恢复一部分。只是那些最关键的近期情报可能还是被窃走或破坏了。”

她看向老柯:“现在可以脱离危险了吗?”

老柯翻查系统后台,点点头:“主危机解除了,后门也被隔离在封闭沙箱中,再不会造成大规模破坏。你们……多谢了。”

林婉和王静却无喜悦之情,彼此对视,脑海里只有沉重的酸楚。历经这样一夜的苦战,她们好不容易制止对方毁灭一切,却仍没能挽回损失。那种无力感,仿佛战场上苦苦厮杀仍让敌人带着战果逃走。可她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能怎样?

沉默数分钟后,王静忽然想起还有一事要问:“对了,你们在破坏过程里发现到敌人可能传输出去的端口信息吗?或是他们有把数据上传到哪里?”

技术组一人回答:“我们只捕捉到少量外网连接痕迹,很模糊,好像是短程无线中继发送到某个近距离接收点,然后再经跳板转发出去了。具体Ip或位置几乎查无可查。看来他们在所外也有人接应。”

林婉咬牙:“那就说明对方得手离开后,会将这些信息汇总到某个更隐蔽的据点。”

王静苦笑:“只希望警方追捕能早点锁定吧。我们……毕竟只是研究所内部力量,难敌这种专业潜伏。”

众人都陷入沉默。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是萧远的声音:“王静、林婉,你们在吗?听说主机室没事了,是不是封堵住了自毁程序?”

王静拿起对讲机:“嗯,算是成功一半,损失不小……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萧远语气疲惫却带点镇定:“相对安稳,大多数黑衣人被抓或逃离,还有零星对抗。对了,我们又收到线报:有人在北门外发现一辆可疑面包车开走了,可能就是敌人的接应车辆,警方已追过去了,不知结果如何。”

林婉微叹:“希望能抓到。”

萧远舒了口气:“你们等下回来大厅吧,李教授要开个紧急会议,总结这次袭击的情况。”

王静和林婉相视一眼,点头:“好,我们收拾一下就去。”

挂断对讲机后,主机室里众人也纷纷开始后续操作,整理这次破坏的损失数据。王静、林婉稍作休整,分别洗了把脸,让自己从那股高度紧绷中缓过来。回想起与许凯的纠葛,以及这一整夜的血雨腥风,她们都觉得仿佛过了数十个小时。可外面天色才刚蒙蒙亮,空气里还残留夜晚的凉意。

“走吧。”王静低声道。林婉嗯了一声,两人一起离开主机室,再度踏上那昏暗的楼道。沿路可见一些破碎门板、凌乱的脚印,以及保安巡逻的身影。所内虽然暂时平息,却留下无数让人心疼的痕迹。

回到大厅时,发现李教授、方教授、萧远,以及保卫处负责人等人都已经在那临时指挥处的小会议室里。两人迅速走进门,见他们桌上已铺开一张研究所建筑结构图,还有几份警方协查的文件。李教授看到她们进来,神情一松:“辛苦了,你们坐下,我们正要开会。”

王静与林婉坐下后,萧远微皱眉:“你俩看起来跟熬了两夜似的。还撑得住吗?”

林婉挤出笑:“别管我们,先说要事。”

李教授轻咳,把众人视线集中:“好,时不我待,我简要说明目前结论:一、敌方潜入者十余人已被拘捕或击退大半,剩下三四名包括那疑似首领的关键人物逃离。二、我们的大部分系统已恢复,主机室自毁程序被阻止,但损失约六成数据,且机密外泄严重。三、楼内仍有可能藏有暗桩,但可确认绝大多数人已离去,威胁程度大幅降低。四、下步我们要全面修补系统漏洞,并与外部警方、联盟保持合作,尝试追捕逃犯。五、关于许凯……”

他话音略顿。所有人都明白,许凯才是引发这一切关键动乱的人物,却始终没被找到。方教授接着说:“是的,我们调查了昨夜的所有抓捕名单,没有许凯。搜捕人员也没在所内任何楼层看到他。再加上一些线索表明,他可能早在冲突白热化前就悄然离开或藏匿得更深了。”

萧远攥拳愤恨:“那就是我们根本没抓到主谋,他跑了。”

李教授轻叹:“恐怕如此。我们已向警方递交申请,要在全市范围内布控许凯。可他本来就很神秘,也许隐藏了真实身份,想查并不容易。”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王静看着萧远那愤怒表情,心里也同样难受。好不容易度过了这场寒夜裂变,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林婉深感焦虑:“难道就这么放他逍遥法外?他拿走研究所关键数据,还破坏了大半系统,说不定下一步会酝酿更大的阴谋。”

方教授点头:“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主要功能并加强安保。然后再从情报与技术层面追踪他可能的下落。国际联盟那边也可能介入调查。只是……当前只能先稳定研究所内部。”

萧远不甘地拍了拍桌面:“真是气人!一夜鏖战,结果让他跑掉。我们被牵着鼻子走,还是没能彻底阻止。唉。”

王静伸手安抚他:“别激动,我们至少保住了研究所的大部分资产,伤亡也没到最坏程度。剩下的,就要看后续的全局行动了。”

保卫处负责人此时翻看一叠文件,向大家报告:“统计伤亡方面,除去敌方被擒或击毙数人,己方伤者约十多名,其中三人重伤在抢救,还好暂无人死亡。物资方面,电力已修复七成,资料破坏较严重。我们还发现几处实验室仪器被摧毁,但并非核心设备。”

李教授示意众人放下焦躁:“好,至少人的伤亡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是万幸。接下来的重点有三:一、彻底排查楼内暗桩,保证安全;二、重构系统安全,强化权限与加密;三、联合外部力量搜捕许凯及其同伙,防止他们利用窃取的数据搞更大破坏。”

众人都频频点头。林婉有些疲倦,却还是提出一条建议:“我们最好从泄露的数据中,先判断最关键的是什么,以便对症下药。比如他们若是冲着‘方舟末章’或‘永劫之门’之类信息而来,那我们必须向联盟发警报,防止国际上更大范围的阴谋。”

萧远也赞同:“对,许凯很可能跟那些黑袍余党或邪教势力勾连,想借这些情报开启什么大规模毁灭。不能让他们得逞。”

方教授与李教授对视一眼,都觉有理。李教授于是看向王静和林婉:“那这项排查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最熟悉这部分机密信息。辛苦再多坚持一阵,先把被盗走或被毁的机密文件列个清单,看看哪些最重要的部分还剩多少。”

王静抿嘴点头:“我们去做。只要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会议进行到这儿,所有人的疲态都显而易见,但迫于事态紧迫,谁也没说休息。简单分工后,王静与林婉便迅速带着几位资料员,去到研究所四楼的档案馆查找离线存档,同时调取技术组的残余数据记录,尝试对比,找出已失窃或被毁的那部分文件。

天已经大亮,晨光透过高处的玻璃天窗洒入研究所,却没能驱散这里的人们心底的阴霾。王静在档案馆里翻找一份又一份的分类资料,疲劳不断积累,但思绪却不停运转。她把“方舟末章”“永劫之门”等关键词列在笔记上,将周边相关文献逐一核对,发现不少已经显示被彻底删除或损毁。还有一部分保存在某些离线光盘或纸质文档中,幸运地躲过昨夜风波。

林婉在旁协同,把已丢失的内容名称逐条写进一张清单。她看着越来越长的失窃\/损毁条目,心中翻涌:如果对方得到这么多机密信息,那他们再度策动阴谋的能力会何其可怕?

她颤声道:“王静,你看,连最初的‘幽谷囚室实验资料’和‘罪影浮城封印术’详解都在被盗或被删列表里……他们几乎把我们先前搜集到的所有邪教术式研究拿到手了。”

王静心下一寒:“太可怕。若他们整合那些手段,再加上方舟计划或永劫之门的线索,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面色发白:“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赶紧通知各国联盟,做好防备。这些技术与灵能资料一旦被邪教余孽掌握,绝对能在短期内构建更大的破坏力。”

王静点头:“立即报给教授。越快越好。”

于是她掏出对讲机,把这个重大发现告知李教授。李教授在那头沉默片刻,随后沉声说:“我明白了,你们先把清单整理完,我和军方联络官商量后会立刻对外发出红色通报。联盟方面也要派专员过来,咱们得在国际范围内追捕。”

林婉放下对讲机,情绪难以平静。这座研究所蕴含了他们这么多年来与邪教势力斗争的所有研究成果,也记载了无数牺牲者留下的线索。没想到如今被这样一场惊天变故打得支离破碎。她深感既痛苦又愤怒,对许凯的憎恶更胜往常。

王静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别太难过,我们还有一部分资料完好保存,还有离线备份在其他地方。更何况,即便他们拿走了多少技术和情报,也不代表就能天下无敌。我们会想办法阻止。就像我们一次次阻止黑袍势力那样。”

林婉定了定神:“说得对,我们还没败到底。只不过未来的斗争会更艰巨。”

她们又忙碌了数小时,总算把失窃\/损毁文件的主要清单整理完毕,足足二十多页密密麻麻,让人触目惊心。王静把它交给负责档案管理的负责人,叮嘱对方再做一份电子版加密备存。然后她与林婉一起前往大厅报给李教授。

一路上,她们看见研究所的员工陆续恢复工作状态,楼道里多了清洁人员在收拾血迹和碎片,技术人员在修缮破损门锁,医护在巡查各处伤者。虽然满目疮痍,但每个人都竭力让研究所恢复生机,这种顽强意志令王静心中有一丝感动。

终于回到大厅临时指挥中心,见萧远已能拄拐站立,李教授、方教授与军方联络官等人正围绕这次事件进行最关键的善后定夺。王静、林婉把那厚厚清单呈交上去,方教授扶了下眼镜翻看,然后长叹不已:“竟这么多……唉,损失太严重。”

李教授却平静地看着两位,示意她们先坐下喝口水。“辛苦你们了。”他说,“我们已和上级沟通,接下来会有相关人员进驻协助,咱们所需一段时间才能彻底修复伤口。不过,还有更紧迫的问题:许凯的去向和他背后势力的下一步动向。你们怎么看?”

王静沉吟片刻,答道:“根据我们之前的交手和对其技术特长的了解,他绝不是单打独斗。背后可能有庞大邪教或黑势力资助。昨晚那些黑衣人只是一小股。他拿走的资料绝对用在更大图谋上。若我们不及早挖掘,他可能会引爆更庞大的危机。”

林婉也补充:“是的,从‘方舟末章’到‘永劫之门’等敏感信息都被盗,说明他们对这类终极灵能秘密极其渴望。再联系此前黑袍余党活动,这背后恐怕是新的阴谋在酝酿。我们必须警惕。”

萧远咬牙:“说不定他们要重启某种灾难。教授,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做好对外出击的准备?”

李教授面色严肃:“联盟方面确实可能发动一次针对性的追捕行动,需要你们这样的骨干。但研究所刚受重创,你们也疲惫不堪。况且眼下最关键是先内修,防止再出乱子。”

军方联络官在一旁点头:“是的,我们接到指令先稳定国内局势,再与国际联盟协商后续打击。你们的研究所务必尽快恢复防御与监测功能,好为大范围追查提供情报支持。”

王静、林婉与萧远都明白,这意味着他们短期内不会被派出执行某个远程追捕,反而要先留在研究所里进行内部重建。他们心想也好,毕竟此刻研究所需要他们,而且他们对这里也有强烈责任感。只是他们深知许凯潜逃之后必会酝酿更大阴谋,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再度与他们交锋。

方教授翻看完清单,又与李教授低声交流片刻,然后宣布:“各位辛苦,先休息吧。等外部增援到来,我们会开一次更高层级的会议,统一对外公示消息。内部我们暂时维持封锁,不要在公众面前渲染。明白吗?”

王静与林婉、萧远三人点头领命。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穿过大厅破损的玻璃洒在地面上,那些夜晚打斗的痕迹还未完全清理,而人们的疲惫面庞更显颓唐。王静想到自己已经超过二十小时没合眼,身体几乎快要透支。林婉看她的脸色也很不好,轻声劝:“我们真的需要躺一会儿了。”

萧远拄拐走过来,安慰道:“放心,这里有保安和其他人守着,你们先去宿舍或医务室眯两小时。我也正想去重新包扎一下腿。这一夜真是扛得太久了。”

林婉转向李教授:“教授,那我们就先休息一阵,再过几小时也能更好协助工作。”

李教授点头:“去吧,你们太辛苦了。现在保安体系基本稳定,不会再让敌人肆意破坏。技术组那边也开始修复程序,需要个把小时才能有结果。”

终于,王静、林婉与萧远各自离开大厅,回去进行短暂的休整。王静独自走在走廊里,望着地面斑斑血痕和破碎玻璃,被清洁工匆匆打扫时的刷擦声牵动情绪。她来到自己宿舍楼层,缓缓推门进去,发现屋内还留着昨夜慌忙出门时的一片凌乱——电脑文件散落床头,衣柜门半开,一杯凉了的咖啡还摆在桌上。她才想起,昨夜就是因为警报骤起,匆匆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仿佛过了一场漫长的战斗,现在再踏进这熟悉小屋,却有种时空错置感,仿佛多少天过去了。

她把门反锁上,警惕地扫视房间,确认没人潜伏,才感到稍稍安心。继而她放下背包,疲倦地坐到椅子上,双手撑住面颊。脑海里开始一点点回放整整一夜的画面:躲避子弹、符咒火光、黑衣人的痛苦哀嚎、还有许凯那张冷峻面孔——她无法忘记。那种濒临绝望的压迫感仿佛还没散去。

疲惫像潮水一般涌来,她趴在桌上,原本想把衣服换好再躺床,却一下就被倦意卷走。朦胧中她似乎听到外面楼道还传来人声,但她实在撑不住。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坠入了一个模糊的梦境:梦里依稀看到自己和林婉、萧远在无尽的走廊里狂奔,黑暗的尽头闪耀着血红色的符文,伴随刺耳的笑声,像许凯,又不像他……

这梦很可怕,她一次次试图逃离,却总被那笑声追逐,惊惶不已,直到现实里有敲门声把她从梦魇拉回。她一激灵从桌上抬起头,才发现已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窗外的阳光更亮了。敲门声继续,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然后提防地问:“谁?”

门外是一道熟悉女声:“是我,林婉。你醒了吗?”

王静提起精神,赶紧开门。只见林婉抱着一叠文件、满脸焦虑地站在外面:“抱歉打扰你休息,但教授那边说新的进展,需要你们一起参加紧急碰头。”

“好。”王静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振作精神,“我来。”

她随意整理了下满是皱褶的衣服,也顾不得吃东西,就跟林婉奔向大厅临时指挥处。在路上林婉简略告知:警方和军方增援已陆续抵达研究所外围,搜寻范围扩大;他们带来一些情报,似乎证实许凯确实带着大量机密潜逃。更重要的是,国际联盟那边也透过紧急渠道与李教授通话,传递一条“极北航道”传来的可疑线索,貌似又与黑袍余党活动相符……一听这复杂情况,王静心中万般滋味汇聚,更加坚定要去搞清楚。

再回到大厅时,大厅已恢复了较为有序的状态,地面血污被清扫,大多数伤者也被送往医务室。新的外部增援人员在场维持秩序,但人们的表情依然严峻。王静和林婉快步进入会议室,发现萧远正坐在桌边,腿上换了更专业的绷带和支具,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李教授、方教授以及几名军方与警方代表在场,气氛沉重。

见她们进来,萧远勉强露出笑容:“你们来了。新消息不少。”

李教授示意两人落座后便开口:“事情是这样——警方刚刚确认,通过周边监控和路面追捕,找到了几个逃跑黑衣人的遗留物,却没见到许凯本人。另有一具尸体疑似我们内部的某名研究员,身份存疑,或许是许凯同伙。总之,对方相当狡猾,线索断断续续。”

方教授接着说:“更糟的是,国际联盟传来消息,最近极北航道附近频繁出现灵能异常波动,和‘余孽’活动迹象非常相似。你们还记得吗?之前咱们曾在极寒之地摧毁罪影浮城,后来那边局势表面平静,但若许凯或其幕后台再度把机密带去极北,会不会又搞什么大动作?”

王静心里一凛:“真要重演极地一幕?那我们辛苦摧毁的罪影根基不是又被他们拿来翻盘吗?”

林婉抿唇:“若真如此,那就是全球性的威胁。许凯掌握的那些黑袍术式,与咱们深海、雨林、极寒之地的研究结合,一旦整合到所谓‘永劫之门’里——后果简直不敢想。”

军方代表插话:“我们也不想事情再度失控,所以建议研究所这边先稳定内部,然后与国际联盟合作,派骨干前往极北排查情况。若真有新的阴谋苗头,必须在它成形前铲除。”

萧远一拍桌子,愤怒之余却有几分兴奋:“好,我萧远可不怕再去极北,哪怕腿伤也得上,不能让那些家伙卷土重来!”

李教授苦笑:“别急,我们尚未确定具体时机和规模。研究所刚被重创,大量系统未恢复,我们也需要看联盟及上级的意见。不过你们三个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不久后又要踏上前线。”

王静不由得攥紧拳头。她回忆起自己在极地与林婉、萧远并肩作战时的种种惊险,如今又可能走向类似道路,只是比那时更艰难,毕竟对方手里有了更多机密和邪术研究成果。“我们会随时待命,”她低声说,“无论去哪里,都要先阻止他们再搞大规模毁灭。我们这次绝不能再让许凯那样跑掉。”

林婉、萧远都点头回应。随后,会议继续讨论下一步研究所内部重建的细节,以及如何与军方、警方、联盟分工追踪许凯或其他逃亡之人。整整一个小时后,初步制定了一个多维度行动方案:内部继续清理与修复;外部保持高压追查;国际上与盟友共享信息。虽然有些繁琐,但也只能一步步来。

当会议结束时,外头已是阳光明亮,研究所里显然没了昨夜的慌乱,却留下满目疮痍和员工们满身疲惫的现实。王静、林婉、萧远三人并肩走出会议室,暂时迎来一段空档期,可以休整或辅助各部门工作。萧远腿还没痊愈,但他决定和林婉一起去配合技术组做全局排查,王静则要去资料区看看有无更多可恢复的数据或线索。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分头行动之际,一名军方通信兵匆匆跑来,对萧远敬礼:“报告,外头有一个声称是‘许凯旧识’的人向研究所门卫投递了一封信,说点名要交给王静、林婉、萧远看。”

三人惊愕对视,心底翻起惊涛。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信?难道又是敌人挑衅或故弄玄虚?

“信现在在哪?”王静问。

“保卫处领导让我送给你们,一并做安检后才可打开。”通信兵举起一个透明的塑封袋,里面是一封纯白信封,上面写着“王静林婉萧远亲启”字样,毫无署名。

林婉拿在手里,眼神复杂:“又是这种匿名信,和以前几回的‘神秘纸条’很像。不知里面有何阴谋。”

萧远冷笑:“拆开看看不就知道?怕什么。”

王静谨慎地让保卫处做了毒素与爆裂物检测,发现并无异常,于是三人走到大厅一角,当着保卫处的面拆开塑封。接着小心撕开信封,取出一张折叠的纸。从折叠里展开,只见上面依旧是那种歪歪斜斜的字迹,与前几次某位“暗中告知者”风格相似。

他们聚拢头去阅读,纸上写道:

“旧梦终难醒,宿怨何时消?方舟之火未熄,永劫之门犹开。北极寒风再起,群山深渊暗涌。既然碎城不死,罪影再生,天命谁断?你等尚需觉醒,勿令自毁之程成真。若想知内情,须寻沉海之灯,渡迷途之岸。吾不能显身,唯以此字相告,保重。”

王静几乎倒吸一口凉气,这通篇看似打油诗又带着预言意味,与之前好几次神秘纸条一致,都在暗示什么“北极”“方舟之火”“永劫之门”“迷途之岸”“沉海之灯”之类。尤其提到“碎城不死,罪影再生”,仿佛在提醒他们,罪影浮城虽被毁,但势力未断,并将再次复活。

林婉心惊:“是那人,又来警示我们?上次他说‘谁先点燃彼岸火’,这次又提北极寒风再起。看来他也知道许凯或黑袍残党会在极地有所行动?”

萧远皱眉:“若他真是好心提醒,为何不干脆露面?还整这些莫名其妙的暗示。”

王静叹息:“或许对方身不由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我们。说不定他也暗中被许凯之流盯着。”

保卫处看完也纳闷,问:“要查这字条来源吗?”

林婉想了想:“查吧,但估计又是一次无效线索——这类纸条每次都刻意避开所有追查,寄送方式都极其隐蔽。”

萧远冷冷地:“就算查不到,也要尽力。”

王静示意通信兵把纸条做个记录后再还给他们,然后看向林婉与萧远:“看来,这信再度印证了我们对‘北极’的担忧。许凯等人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引发更大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婉攥紧那纸:“沉海之灯,渡迷途之岸……这是什么新线索?之前从未听说过。”

萧远推测:“或许暗指某个隐藏在深海或海底遗址的线索。我们之前不是在海域也遭遇过邪教活动吗?这么看,敌人可能多线出击。”

王静深呼吸:“我们可以先把这封信告诉李教授他们,看看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联想,也许与北极航线信息吻合,一切都指向某场更庞大的阴谋整合。”

她们迅速带着纸条回到指挥中心,再度让李教授与方教授审阅。二位教授也对这神秘信件感到惊诧不已,但在当下的多事之秋,他们也只能把它当做另一个警示。方教授叹道:“看似有人暗中帮助,可惜不给明确指引,都是些隐晦诗句。”

萧远插话:“但至少说明我们要警惕北极与海底双线。这或许是关键。”

李教授沉吟:“好,我会立刻与联盟联络,把这条信息也纳入情报。接下来几天或几周,我们这边会和国际方面共同谋划一次新的侦察或前置阻击行动。到时还需要你们这几个骨干出马。”

林婉苦涩一笑:“教授,研究所刚经历如此动荡,我们三人状态也差,真怕再陷入更可怕的战斗。”

李教授神情沉重:“我也不想,但形势所迫。你们先做修整,后续再议。反正我们如今伤口深重,短期内不会急忙派你们走,但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远眼里闪过坚决光芒,握了握拳:“随时待命。等我腿好了,再来个天南地北,都不怕。”

王静拍了拍他肩:“一起。”

她们彼此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无声的誓言:无论未来如何,他们仍会并肩作战,哪怕再度面对北极寒风或海底绝境,也不会退缩。尽管这一夜寒夜裂变让研究所元气大伤,但只要尚有意志与同伴相伴,他们便能再一次在风雪与阴影里举灯前行。抱着这种信念,他们走出临时指挥处,迎接随之而来的漫长重建与对抗旅程。

外头已是正午,阳光照耀大地,仿佛毫不知晓今晨这座研究所内所经历的血与火。空气里还带着微微尘埃与消毒水味,尘埃飞舞在光束里,像是一曲无声悲歌。王静仰头看了看日光,再度想起许凯那冰冷面庞,以及那如刀锋般的眼神。她心想:也许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临,但不管如何,她与林婉、萧远都会再度战斗,绝不允许那些黑暗势力将世界拖向深渊。寒夜虽已裂变,可太阳依旧会升起,新的篇章终将由他们亲手书写。她以此勉励自己,也勉励所有同伴:只要坚持,就一定能将邪恶阴谋抵挡在黎明之前。毕竟,真正的胜利,不在一时一刻,而在未曾放弃的内心深处——那颗在寒夜中依旧燃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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