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日,因着江家新宅还未修缮好,所有的纳征礼都是从叶家庄出发。
江家大郎的纳征,江原生、何慧娘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都仔细过了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委屈了唐婉宜。
为了这次纳征,江家调动了所有能动的流水,差点把家底都掏空了!
聘金总计准备了8万8千两。
其实京都世家大族的聘金,基本在2万两左右,江家为了表示对唐婉宜这个长媳的看重,足足给了8万8千两!
聘礼的担子足足准备了128抬,若不是皇室仪制才不过168抬,说什么何慧娘也要再多增加些的。
且这聘礼,却也都是用钱买不来的稀罕物。
寻常聘礼的锦帛,江家人准备的是千金难求的浮光锦!
那牲畜鱼肉,整猪整羊自是不消说,还有两头梅花鹿!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只活雁!
大雁为聘,自来是有这习俗,但活雁却极为难得!
至于各色果干,竟是从未见过的品种!
还有那各种海味,更是新鲜又稀奇!
不光如此,江家还准备了金银玉器,字画古玩!
其中竟然还有数幅望月公子的真迹!
要知道,数月前望月公子虽然只赢得了南国弈棋,跻身围棋界前三,但后来不知何时京都出现了望月公子的字画!
那字画浑然天成,千金难买!
只是世人不知,这望月公子是江天枢而已~
而江天枢给唐婉宜聘礼中的字画,篇篇页页皆是唐婉宜,字字句句皆相思。
这些是他对唐婉宜非同一般的情意。
何慧娘请来的媒婆极有眼色,知晓这江家要的是个隆重,纳征的队伍刚到城门口便敲锣打鼓,满京都都知晓了江家要纳征!
聘礼的担子第一抬刚入城,就围满了围观的人。
“这是哪家的纳征队伍啊?瞧这阵仗可真够大的~”
“听那媒婆说是什么江家!”
“江家?京都有什么勋贵人家姓江的吗?”
“没听说过啊?倒是宁国公府是姓姜的。”
“对了!那新科状元郎,不是姓江吗?!”
“那也不能够吧?刚点了状元郎,那不多的是好姻缘?何必急于纳征呢?”
“嗳快看!那可不就是状元郎!”
“哎呦,快看啊,竟然这么多礼!”
“你数了多少担了?”
“好家伙,这都60多担了还没停啊!”
“走走,快去看看,这状元郎是求娶的哪家小姐!”
128抬的聘礼,绵延数里,足见声势浩大。
京都好热闹的人们跟着聘礼队伍一路前行,来到了唐家门前。
这座宅子唐婉宜已经打理干净,重新挂上了唐府的牌子。
宁远侯爵位非世袭,宁远侯已故,故而不能再挂宁远侯府的牌匾了。
看热闹的人对这个唐家,也是稀奇的紧。
“唐家?京都何时有个唐家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自然少不了一些高门大户家中的丫鬟小厮。
“这个唐家...就是之前宁远侯府那个唐家啊!”
“天啊!状元郎不会是要向唐家那个孤女下聘吧?”
“什么?唐家那个孤女?是不是之前和靖安侯府退婚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
“这...状元郎这又是何苦呢?做高官勋贵们的乘龙快婿多好啊!”
“谁说不是呢~”
......
新科状元江天枢居然向宁远侯府唐家孤女唐婉宜下聘的消息像是一阵风,瞬间京都人人皆知。
听到江天枢和唐婉宜的消息 ,京都不少闺中少女简直梦碎!
特别是蒋若兰!
当然还有吴晴晴!
当朝首辅吴亮之当场就震怒了!
这江天枢,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连他首辅的面子都不给!
靖安侯也是震怒不已!
唐婉宜她怎么敢?!
难道要带着永宁侯府偌大的产业去扶贫一个寒门贵子吗?!
蒋若兰气得在摔碎了一套最心爱的茶具后,让人把蒋若微叫到了她的院子。
“废物!枉你在江家生活了十几年!”
“连江家家底多少都不知道!”
“一出手就是128抬的聘礼啊!怕是连咱们蒋府,也没这实力吧?!”
“让你去挽回关系,你倒是会讨巧!”
“说什么探花郎更合适,如今探花郎没了!”
“若不是你,我就是状元夫人了!”
蒋若薇捂着脸弱弱地道:“大姐,江家人自幼就同我不亲近,这些事...我也不知道的啊...”
蒋若兰手指着门口道:“你给我滚去江家!什么时候求得江家原谅什么时候再给我回来!”
蒋若薇:“大姐...这怎么可以呢?!您不能这么对我吧?”
“怎么不能了?”是蒋大人进来了。
蒋大人听闻那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江天枢,居然是这个小女儿的养兄!
要知道他刚回京都,根基本就不稳!
若是能跟江天枢攀上关系,那他往后的仕途也将更为稳当!
现在朝堂多少人在拉拢这个圣上眼前的新红人!他蒋家有此契机,又怎么能放弃呢!
蒋大人看了眼蒋若薇继续道:“若薇,自你归家,为父和你母亲,待你可不薄吧?”
蒋若薇想起蒋府的富贵生活,除了小姐妹们略有些龃龉,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
“父亲母亲对女儿自是恩重如山...”
蒋大人:“既如此,如今蒋家需要你,你也是时候报答一二。”
“去吧,为了蒋家,也让为父看看你的能力。”
蒋若薇只得敛眉道:“是,父亲。”
“只是父亲...女儿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吧?”
蒋大人思忖片刻,抚须道:“那便叫你母亲备上厚礼,方能显示我蒋家诚意。”
蒋若薇忐忑道:“父亲,女儿倒是有个想法...”
蒋大人斜睨了她一眼:“说来听听吧。”
蒋若薇:“父亲要的,应是要和江家成为通家之好。”
“这是蒋家和江家两个家族的事儿。”
“女儿认为,应当父亲和母亲与我同去。”
“一则更显我蒋家诚意,二则也有益于两家互动。”
“父亲意下如何?”
蒋大人抚着胡须的手停了停:“不错,有进步。”
“那便依你所言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