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学吗？很容易受伤的，要不算了雪莉啊。”郑秀晶有些担忧地说道，她不知道摔了有多少次才练成现在这样的。
初学者的话，肯定会受伤的，就算有教练在旁边也会摔，不摔几次的话根本学不会。
“放心好了，我又没有勉强自己，我也有点好奇啦。”崔雪莉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来了鞋子。
“好奇的话，你为什么不之前和我一起学？”
“因为看秀晶你经常摔在冰面上，看起来会很心疼。”
“阿啦嗖，雪莉帮我上药吧，欧尼带药过来了。”
突如其来的话，郑秀晶不自然的别过头，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罢了，她才不会吃这一套。
“辛苦了，你等一下。”
找到放药的袋子，崔雪莉给郑秀晶上完药后，两个人才回来。
彼时，沈屿清已经玩嗨了，甚至做起了高难度动作，她好久没出来滑冰之类的。
“欧尼到底有什么不会的？”
被誉为全能的郑秀晶，现在觉得全能那两个字，在沈屿清面前有些刺眼，就像不断挖掘的宝藏，今天挖出来一个，隔一段时间又会收获新的不一样的。
听见了周围的动静，沈屿清滑了过来，招了招手。
“不知道。”
下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可依旧挂在空中，透不进滑冰场里面，崔雪莉却觉得室内的阳光更为耀眼，也不会灼伤人。
“上药了没有？”
“上好了。”
“雪莉呢？鞋子换好了吗？”沈屿清说着，弯腰去检查了下护具和鞋子，她有些不太放心。
“我换好了。”
看着俯身的身影，回想着那温柔的眼神，崔雪莉就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一点。
“先慢慢进来。”
双手拉着对方，沈屿清怕崔雪莉害怕，攥的很紧。
花滑是有难度的，可普通的滑冰难度系数就没有那么高了。
颤颤巍巍的站在冰面上，崔雪莉不觉得害怕，手心的温度很烫，指尖还附着些许细汗在上面
明明是她要学滑冰，欧尼紧张什么？
或许是对方替自己紧张了，她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平常下雪天，地面上就会结冰，冬天的时候崔雪莉也有在冰面上被郑秀晶拉着出门，穿着雪地靴踩来踩去，呲溜呲溜滑过的时候。
现在是穿着冰刀在冰面上，鞋底的冰刀锋利，冰场上的冰渣也可能造成皮外伤，现在快要到夏天穿的不多，一不小心就容易划伤，也不怪沈屿清紧张。
平衡力很好的人，在上手的时候就会很快，崔雪莉学的很快，滑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一开始还需要沈屿清扶着的人，慢慢也可以自己滑了。
每当沈屿清试着放手的时候，崔雪莉就再次抓中对方的手，以为她紧张，沈屿清继续握着，带着对方的速度加快。
“雪莉做的很棒。”郑秀晶在旁看着，加油鼓劲。
“我呢？”
“欧尼还是算了，雪莉是第一次学，欧尼的水平还要我夸吗？”
“那是另一码事，你夸不夸又是一码事了。”沈屿清停了下来，开始回怼。
崔雪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斗嘴，秀晶和欧尼是越吵感情越好，实际上她俩的友谊坚不可摧。
怼完，再去看安安静静的雪莉，完全是理想中的妹妹。
平衡力基础很好的崔雪莉，要说在冰面上独自顺畅的滑行，还是有些难度，沈屿清试着放手，教她沿着边缘的扶手缓慢滑行。
在冰面的拐角，温度总会更低些，凉气窜上来雪莉有点不太适应，沈屿清就倒回去，拉她的手，在冰场上慢慢滑，渐渐的崔雪莉越来越熟练，滑的也越来越快。
“能够适应吗？雪莉学的真的很快。”沈屿清说，“估计学习一段时间的话，会比小水晶还要厉害。”
“内，是欧尼教导的好。”崔雪莉笑着说道，“不对，是老师教导的好。”
“不要叫我老师啦，我就给练习生上了那么一节课，你们是过去旁听的，而且只有我的徒弟才能叫我老师。”沈屿清无奈的说道，要是布塔尔老师知道她无辜多了一堆学生，肯定会来半岛抓回去学校教课。
去哪里教课不一定，让她申请dmA是一定的，不用写论文，但是有比写论文更麻烦的事情，专攻一项乐器去拿她是不愿意的。
都说学的在于精，不在于多，但沈屿清不这么认为，她又不可能去当专业的演奏家，是喜欢音乐，但她更喜欢组合起来的旋律。
“一定要是徒弟吗？欧尼原来是那么传统的人啊？”
“阿尼，雪莉的话喊也没关系。”
原则底线是可以随时变动的，怎么决定是不是，最后还不是由自己来定。
崔雪莉忍不住转过头笑了起来，“欧尼经常来滑冰吗？”
“还会去做别的，是听到水晶说她练这个，加上今天有事情，就过来看看她。”
“别的？”
“别的运动之类的，每天做完需要做的事情，也是需要放松的嘛，例如有时候我会听歌，还会去打球之类的。”沈屿清看的出来雪莉有些好奇后主动问道，“雪莉呢？总需要做些事情解压的嘛。”
“解压？”
崔雪莉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压。”
“嗯？”
“事实上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
似乎触碰到了这孩子的脆弱一面，沈屿清不想讲什么空的大道理。
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那就是对于现在做的事情，并没有喜欢的情绪，只是不抵触而已，她大概的解读是这样的。
“那就去放松放松，你们的行程有时候太累了，工作压力总是有的，就像我一样，没有喜欢的事情总会遇到喜欢的事情的。”
“欧尼也会有工作压力吗？”崔雪莉目光好奇。
“当然有，曲子卡着不动，写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郁闷的要死，就同溺水的人一般，想要紧紧抓住救命稻草，抓住每次稍纵即逝的灵感，聚集在纸上。”沈屿清摩挲着手指，大拇指放在食指尖上，将头脑中的想法用了个比喻。
不太直白，却又恰当的比喻。
救命稻草吗？
听到这新奇的比喻，崔雪莉陷入了思维中，“欧尼喜欢写歌吗？”
“喜欢啊，不喜欢的话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不如去靠脸吃饭，或者做别的了。”
“靠脸吃饭！！”郑秀晶终于能听到她们说什么了，沿着边溜到了离她近点的地方。
“你在讲什么啊！欧尼！”
“靠脸吃饭的话，我是不是就该跟你们抢饭碗了？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更喜欢写歌。”沈屿清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总之，人生这么长，总会有喜欢的事的。”
她没经历过，但她没接触当制作人之前，也是什么都学着去做来着。
听出话里的安慰以及其他意思，崔雪莉应着：“我知道啦，欧尼。”
心里也在应着：那时候的注意，就是属于她的救命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