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之后心里还是纠结那个出生证和过继文件,到底那个孩子去了哪里?这个事情会不会蓝月也不知情?
白珍心事重重,她脑海快速过电影,白苗有哪些比较信任的朋友?是他的老同事华叔?小姑?还是……
纠结了几天,她想还是先放下,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会出现。她不想钻牛角尖,让自己无所适从。
蓝月感觉零花钱不太够用,白苗离世后,虽然每个月有一两千抚恤金进账,白梅夫妻俩也会给孩子的生活费,平时菜和生活用品都是女儿们网上下单有人送上门。白珍给她买的养老金保险每个月也有一千入账,但是她还是想自己做点什么赚钱。
之前存进去的保险理赔金六万她不敢花,存银行定期。两个女儿也是担心她身边那些朋友,会不会借钱。之前钟老师借钱每次六七百那种,也是挺烦人的。因此两个女儿很少会给她超过五千的现金。
这天蓝月接到一个座机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对方说是法院的,让她去协助调查,涉及一起借贷纠纷,主要是她的一个朋友叫梁英的,之前和一个叫王文庆的人有借贷纠纷,而借条是蓝月借出给王文庆,问下详细情况。
蓝月吓一跳,心里懵了。她想了下,确实有写过这个借条。几个月前,梁英火急火燎给她电话,让她下楼。她问什么事?
对方说见面说。两人于是在小区对面公园见面,梁英神神秘秘地说需要她帮个忙,就是她之前借了两万给别人,现在对方拖了一年多还没还。她想要让对方还钱,就想让蓝月出个借条,说这个钱是蓝月借出的,现在蓝月催她了,以此来催那个借她钱的人。
蓝月说:“这怎么写呀?我又不认识那个人?你们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扯上我干嘛?”
梁英用三寸不烂之舌在说服她:“这个对你没有影响,只是出个借条,格式我都写好了,你抄写,然后签下名就可以。”
蓝月想了想,又不好拒绝她,就答应了,梁英拿了张巴掌大小小的牛皮纸,让蓝月看着她手机微信里写好的文字抄写下来。还让写上蓝月身份证号码,本来她还想要蓝月身份证正反面复印件,被蓝月婉拒,蓝月说身份证在女儿那里。
写好后,她还让蓝月摁手印。两天后,她又打电话来说,让蓝月再出来下,那个纸太小,换一张大一点的。蓝月不想弄,觉得麻烦,关自己什么事?
蓝月就拒绝她说:“我去北京了,没在家。”梁英只能遗憾地离开了。
这个事情几个月后,蓝月就忘了。没想到现在来这么一出。法院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这个案子他们已经在受理中,他们双方在打官司,想了解更详细。
蓝月怕麻烦,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法院工作人员,就回复说:“这个不关我事,是梁英让我写的,具体他们发生什么管不了。我也不清楚,找我也问不出什么。你们还是问梁英吧!”
随后,蓝月就挂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座机号拉黑。之后她还看到有其他的座机号进来。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法院电话还是骗子电话?她干脆关机。她有两部手机,就用另一个手机号。
她心里有点慌,眼皮跳,赶紧给两个女儿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白珍说,下次别帮别人干这个事情,都不清楚利害关系,惹一身麻烦!
白梅听说后,愤愤不平,她对梁英的做法和为人一直看不上。她回忆说曾经领教过梁英的为人。她那年快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当时梁英自告奋勇说她认识市政府里的人,介绍一份工作给她。
白梅当时跟着她去了她说的那个人家里。这个人就是后来白珍嫁的黄忆的小姨夫蔡华。其实是梁英自己有事情要找蔡华帮忙,以帮白梅找工作为借口来他们家见面谈。
白梅在客厅看电视等他们,他们两人在书房里聊。大概聊了一个多小时,等他们出来,蔡华简单询问了下白梅,然后说他们单位现在不招应届生,有个国企饲料厂在招聘财务和文员之类。
蔡华问白梅有没有兴趣去饲料厂面试?白梅一问那里好偏远,工资800元左右。她就没有了兴趣,礼貌地婉拒了,说再看看。
白梅自此不再相信梁英的话,感觉她满嘴跑火车,对家里人说以后不要相信她的话。
蓝月比较善良,不容易拒绝别人。梁英就抓住蓝月这个弱点,时不时找她让帮些小忙。之前蓝月都有帮。这次却帮出来这种麻烦。
白珍回家发现,只要电话响,蓝月就会有点慌张。她看到一些陌生号码,就会有点小情绪。白珍说这些陌生电话可以屏蔽或者标注为诈骗,很多是广告或者中介。甚至还有个别是电信诈骗。
白珍估计她是不是之前被诈骗过,但是蓝月没说过,她也不好问。蓝月就说总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进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是打进来问要不要上什么课程之类。
白珍帮她设置了手机进电的要求,以免有骚扰电话进来。白珍告诉她,有些忙可以帮朋友,有些忙不能帮。
白梅非常生气,直接打过去给梁英,骂了她一顿,说她就欺负蓝月善良,让她以后不要再找蓝月弄这些东西!
当初那个钟老师找蓝月借过几次钱,白梅也把她骂了一顿,之后就没找过蓝月借钱。
白梅也说了蓝月,身边都是些什么朋友,全部都不是干正事的。这些人总是想坑蓝月的,不是真的朋友。
蓝月之后也不敢随便接近梁英了,她基本就围绕外甥的生活转。这两年她很少去和朋友们来往,一方面担心别人问起白苗,另一方面自己的情绪才调整过来,感觉和人交往有种疲惫感。
现在小区里好多认识的邻居还不知道白苗已经去世了。如果有人问到蓝月好久没看见白苗,她就说他回老家去了。大家也并没有觉察变化。
暑假要到了,阿刁又要和外婆去北京看爸爸妈妈了,他心里很雀跃。可是他的钢琴课老师希望他暑期拿下七级证书,想要他多花两三周时间练习并完成考试。
阿刁就有些不开心了,和外婆说,如果这样他不想学了。钢琴老师和蓝月说了让他们延迟去北京的时间,蓝月说孩子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父母了,会不乐意。迟几个月考也没事吧,或者现在就安排考,感觉孩子练习很熟练了。
但老师说现在还排不上,暑期大家出去玩考试人少,容易排上。老师看蓝月并不支持,又和白梅说,白梅一向对孩子放养。她微信回复老师说,主要看孩子,她没意见,就负责给学费。如果孩子带着情绪不容易学好,要他愿意才行。
白珍其实有点反感不停催考级。她自己也是钢琴爱好者,在三十岁开始学习,也已经考了五级。她知道每考过一级,学费就上涨不少。
虽然她才五级,但是可以自己弹很多曲子了。可是很多考级的孩子就只会考试那几首曲子,其他的曲子随机不会弹。即使练习很熟的曲子也就是在记谱子,并没有理解曲子的含义,弹琴时形似神不似,没有投入感情。
蓝月也和白梅说,老师就想考过了可以多收点学费。其实现在这个老师还没有初学时候那个老师负责。每次就狂打电话追上课去,很少反馈学习进展。如果迟到了,第二天还要加倍时间练习,而孩子专注力也就45分钟不到。多加的时间就是应付了事,并没有实质性效果。
但这个老师企图心很强,之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阿刁,让他同意推迟两周去北京,先考完再说。
确定好考试时间,白梅才好给他们订高铁票。这天,蓝月买菜遇到了阿刁好朋友邓小天的外公,说起准备两周后去北京。这个外公说这么好呀,他们还不知道让外甥去什么地方玩,还有个小朋友要带,没空陪,而且小天父母都要上班。
蓝月清楚他们家情况,小天爸爸是刑侦队队长,早出晚归,没个规律。妈妈是小学老师,在隔壁城市桂平上班,一周回来一次。小孩都是外公外婆带,而退休后的外公外婆更关注自己的健康和娱乐。他们并没有一心一意带孩子。
幸好这个小天学习悟性高,自己爱学习,每天放学回来,第一时间就先完成作业,然后才去玩。学习成绩一直在年级前三,他们年级有600多个学生。阿刁就没有这么自觉,要盯着,而且成绩在年级排二十几名。
这两个小朋友从幼儿园开始就一个学校,结下了友谊,和学霸交朋友,蓝月还是很支持。两家经常来往。蓝月当时主动问小天,要不要和阿刁一起去北京过暑假?到时候他爸爸妈妈如果有空,也可以去北京接他回来。
没想到小天和他外公异口同声说好呀。于是,蓝月回到家打电话给白梅,让帮加上邓小天的票,可是白梅是一周多前定的卧铺票两张,现在看已经没有卧铺票了,只能给小天定了硬座票。
虽然她订了票,但心里很不爽。她和蓝月抱怨为什么自作主张让别人一起?带别人孩子责任很大,现在阿刁一个孩子都不好带,还要带两个。路途这么远,要是路上孩子不舒服怎么办?而且蓝月之前腰伤过,不能拿重物。
蓝月就说她心里有数,别人都兴致勃勃,也不好拒绝。她当时只是无心一说,哪晓得对方当真?反正挺熟的了,应该不难带。
白珍也说,带别人孩子责任重大,不像自己家孩子打骂不会记仇。别人家的孩子出行,还要特别照顾他的安全和健康,如果有什么水土不服之类,还不好和他父母交代。
蓝月一个劲说没关系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带小孩。这么多年带阿刁往返北京过暑假都没事。白珍就说如果那个硬座票上车还要补票就补一下。
蓝月说真好笑,又不是不买票,小孩子总不能放一个自己在硬座车厢吧?老人小孩补什么票?
白珍已经多年没有坐高铁,不知道现在具体怎么操作。她记得大学坐卧铺,上车时候就会对着证件和票更换成卧铺的票证,下车时候再换回来卧铺的纸质票。
以前查票还挺严格,有时候有的人买不到票,会先买站票,从餐车上车,等到上去了再补票。蓝月却满不在乎,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邓小天父母周末回来,听说了小天想去北京玩。他们刚好散步到高铁站,就进去查了下票,结果发现买的是硬座票800元左右。当时已经没有卧铺票。他们就担心孩子路上会不会辛苦。于是打电话给蓝月。
蓝月和他们说没事的,他们两个卧铺,到时候可以两个孩子睡一铺或者小天和她一铺,应付一晚上就到北京了。
小天妈妈说那可以,他们儿子之前也一个人跟亲戚去过西安旅游,他很大胆的,不用担心迷路。他带有电话手表,他们可以定位,不用怕。
这么一说,蓝月顿时有了信心,带两个孩子让她斗志满满。她和两个女儿也巴拉巴拉说了这个事情,然后说他父母会不会说我们怕花钱,只给他儿子买了卧铺?
白珍说不会啦,既然都没有卧铺票了,他们也能理解。白梅有些怨气地说,他爱去不去,谁还喜欢伺候啦?
次日,小天爸爸来到蓝月家,给她2000元现金,说感谢她照顾,到时候就麻烦她了。蓝月开始还不好意思收,被他硬塞的钱。
出发那天,他们是晚上11点的车,十点左右,小天妈妈就打电话来说她车在楼下了,帮他们把行李送到高铁站。于是蓝月他们就下楼了。
他们提前去了高铁站,完成了安检。两个小朋友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拿着平板电脑在那里玩游戏等待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