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请了强大的说服团队,有姚家人——蓝思语关系最好的小舅舅、表姐。
有蓝家人,堂哥堂姐,同学闺蜜。
几方人马轮番上阵给蓝思语洗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杨帆小门小户,感情史丰富,是个多情的渣男,劝她放弃杨帆,有更好的世家子弟可以选择,不管从家世背景,相貌学历能力,秒杀杨帆。
那个蓝翔玉也在其中,言语激烈,神情愤激,拼命给杨帆泼脏水,说得很难听。
蓝翔玉为何如此用心,其实有自己的小九九。
有大能看上蓝思语,许下重诺,将他带入京城顶级二代圈子,给予资源,助其竞争蓝家的继承人。
这种诱惑是无比强大的,作为蓝家旁系子女的蓝翔玉心动了。
加上天之骄子的他,天生讨厌那些妄想攀高枝的穷小子。
在他的心里,杨帆居心叵测,痴心妄想娶了表妹,一举实现阶层跨越。
想到出身高贵的蓝家人里面出现一个乡下人,心中就无比厌恶,感觉到空气都是脏的,极力反对这门婚事。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怀着这样的心思,展开三寸不烂之舌,争先恐后地痛诉杨帆无耻行径,完全忘记蓝思语一家落难的时候,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姚母语重心长地说:“闺女,父母养你了二十多年,难道你忍心父亲在当任之年再次被打入冷宫。”
“父母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你可要拎得清轻重。”
“男人没了,还可以再找,机会没了,你父亲一辈子的努力化为泡影。”
蓝思语静静地听着,没有动怒反驳,也没有附和赞成,冷冷地听着,心中冷笑,充满鄙夷。
一个个看似站在道德制高点,内心哪个不是为了算计,什么家族利益,父亲前途,狗屁,不过是看到自己的价值,能够带给他们的利益罢了。
多年在商场上厮杀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神,能猜不出对方心中真实的意图吗?
可笑,一群虚伪的假面人还想来劝说自己。
如果不是在拘留所想了很多很多,或许被这些打着亲情的名义所迷惑。
在拘留所,她才看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
放弃杨帆,不如杀了她,她没有那么傻。
等众人说累了,下定决心,冷笑一声说说道:“好呀,如你们所愿,既然害怕我阳断父亲的前程,家族的命运,很容易呀,将我赶出家族,赶出家庭。”
“这样的事,你们熟能生巧,不是吗?”
说完,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震骇滑稽,头也不回去出门,留下一屋子的尴尬与恼羞成怒。
蓝父在书房听到女儿的决定,心如刀绞,想出门拦住女儿,又碍于面子,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唉声叹气,闷声抽烟。
送走亲戚,姚氏眼睛鲜红,不住抹泪。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呀!”
“如果是个儿子,也不用这么费心了。”
姚氏对于没有男孩,争夺蓝家世子耿耿于怀。
“说什么胡话!”
“巾帼不让须眉,思语那么优秀,蓝家子弟,有哪个人能超过她!”
“要相信女儿的眼光,哎,杨帆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就是时机不对,时机不对呀!”
高层的竞争,暗潮涌动,步步惊心,不能有一丝污点,被对手抓住。
“老蓝呀,闺女不听劝,机会不可失,咱们该咋办呀?”
“咋办?”
“闺女连脱离家族、与父母断绝关系的话都说了,怎么劝,劝不动呀!”
“唯一的突破口,是杨帆。”
“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会理解我们的苦心。”
“拖一拖,拖个几年,或许闺女认识更优秀的人。”
“如果我踏上那一步,大权在握,他们在一起,谁又能说什么?”
“对对对,老蓝,你想的周到。”
“闺女的性格,不能硬来,真做得出断绝关系的事情。”
“我立即安排人排查机场高铁,拦住杨帆。”
“事不宜迟,我立即出发。”
看到老伴风风火火的出门,蓝父叹了一气,喃喃说道:“闺女,对不住了,等老爸上去了,绝对成全你们。”
杨帆离港北上,坐的是高铁。
飞机票买了,古灵精怪的阿尔雪说坐飞机晕机,久闻高铁大名,要尝试坐一次。
耐不住女孩的撒娇卖萌,杨帆答应了。
飞机三四个小时就到了,高铁要八九个小时,相差不大。
杨帆捏了捏包中的文件袋。
袋子里,是扎哈拉给蓝思语的嫁妆,也有他的。
蓝家是屹立百年的传统世家,一般的金钱、股份、房产不稀罕,他准备了很有诚意的嫁妆,足以打动蓝家。
阿尔雪知道主人的目的,迫不及待想见到主人心心念念的爱人是谁?
她觉得,扎哈拉已经够美了,能让主人倾心的女人,是不是比扎哈拉还美?
“主人,我晕!”
阿尔雪顾不得欣赏外面的风景,托着香腮,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帆。
杨帆无语,只能妥协。
“靠我肩头,睡一会就好了。”
“嗯,老板。”
阿尔雪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是靠肩头,靠着靠着,钻到主人怀里,像个可怜的小坏猫,十分不老实。
她很喜欢钻到主人怀里,哪怕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窝着,心中无比安心,是从父亲和亲人那里无法感受到的温暖。
高铁八个多小时,她窝在主人怀里七个小时,还嫌时间太短。
杨帆对小萝莉没有暧昧的想法。
有的,是愧疚,自己杀死她父亲,捣毁了她幸福的家,让她成为奴隶,都是可怜人,给一点补偿何尝不可。
上车前,他心情激动地给蓝思语打了电话,发了车次。
终于到了,走出车门,看到熟悉的京城,杨帆心潮澎湃,激动万分,心脏差点要飞出来了。
“老板,小心脚下!”
阿尔雪见主人眼睛盯着迎接的人群,被人潮一挤,差点撞到栏杆,连忙用小小的身体挡住。
杨帆握住她的小手,给了一个歉意的目光。
人太多,又是黄昏,光线太暗,一时之间,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走过一个回廊,前面站了几个人,正中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蓝思语的母亲,姚静妤。
“伯母,您好,思思在吗?”
“思语临时有事,让我来接你。”
姚静妤挤出笑脸,带着杨帆走向内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