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霖只是用力拥抱着怀中的人,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才能让自己放下心来。
许久,九霖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缓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季袅,眼眶还有些红:“你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不是我的血。”季袅笑了笑,轻轻抚摸着九霖的后背,缓缓地道,“带夜枭他们几个去处理了下林斯养的狗,才溅了一身血。”
“骗子,溅了一身血,你怎么会那个样子回府?伤在哪里,我看看!”九霖一边说,一边就去检查他的伤势。
季袅躺平,任九霖检查,轻笑出声:“将军这样,可是又想点火?”
“季长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脑子想那点儿破事!”九霖气骂了一声。
季袅笑了一声:“将军知道我的情况,将军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怎么可能伤到我。”
九霖已经解开那层碍事的布料,细细检查着。
没有伤痕,入目一片光洁,连条头发丝儿细的伤痕都没有。
九霖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往季袅肩头捣了一拳:“你他妈没受伤,你装个屁!吓死老子了!”
他骂骂咧咧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一摸额头,一把冷汗。
妈的,刚刚那一会儿,他真的要吓死了。
季袅笑笑,慢吞吞地拉上衣襟,解释道:“夜枭嫌我一身血,万一撞见人,露了底不好,所以我就装死咯。”
“艹。”九霖骂了一句。
“你就为这个,和具尸体一样被扛回府?你他妈还真不嫌晦气啊。”
季袅拉住九霖的手,将他拽倒,让他躺在自己胳膊上,和他面对面躺着,看着九霖的眼睛,眼底全是温柔:“好将军,我这些日子,着实不想应付林斯了。你就让我装几天病,在府上陪将军风花雪月不好吗?”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风花雪月?”
九霖哼了一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老子刚刚那一刻,真想neng死你,让你踏马的吓我!”
季袅笑了一声:“吓到将军,都是季袅之过,我躺平了,任君逍遥。”
“嗯?”
九霖瞬间来了兴趣,翻身压到季袅身上:“当真不会半路反悔?”
季袅讪讪地笑了笑:“不好说,单看将军能不能压住我。”
“呸,那还是我吃亏呗。”
九霖骂了一句,就要起来:“不玩了,老子去军中练兵去。”
季袅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起身:“将军,此刻外面都在庆贺奸贼季袅要死了,将军作为我的未亡人,不应该装的难过一些吗?”
“滚,谁他妈是你的未亡人啊。”九霖被他气笑了,瞪他一眼。
“这会儿,季府应该乱作一团,大夫进进出出,血水一盆子一盆子往外倒才是。”季袅轻笑一声。
“所以,烦请将军陪我再辛苦半日,把戏唱完,晚上我保证不反抗,可好?”他揽着九霖的腰,一双凤眸勾着魅色,脉脉看着九霖。
九霖对季袅没有一点抵抗力,瞪他一眼,一副勉为其难地模样看着季袅:“好吧,本将军勉强帮帮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季袅笑着,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愈发勾人:“当然是,需要将军陪着我啊。”
“不怕我被人看见了?”九霖笑着揶揄道。
“本来也不怕,只是不想罢了。”季袅往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我只是想把将军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将军的好。”
“可滚蛋吧你。”九霖往他腰上拧了一把,让他闭嘴。
“要和你这么说,老子才应该把你藏起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模样,一颦一笑都要人命,我才是天天看你对人抛媚眼,酸的要死那个好不好!”
他恨恨地咬牙,没忍住,当真扯开季袅的衣领,往他肩胛啃了一口。
季袅“嘶”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那圈儿牙印,无奈地笑了:“将军,就我现在这个名声,我就算想出去拈花惹草,也没有花草肯让我拈吧?”
他温柔地看着九霖捧起他的手握在自己心口:“也只有将军不嫌弃,还把我当个宝。”
“我……”九霖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耿絜的大嗓门由远及近,传进了两人耳朵中。
“怎么可能没事!外头都传开了,说季首辅受了重伤,就快死了!”
“你们他妈的怎么回事,带了这么多大夫来,不赶紧让他们进去给季首辅看,在外头等着给季首辅收尸?”
“夜风你,你他妈……你放开本官!”
季袅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觉得脑壳嗡嗡作响:“啊,我真不该让他能收到外面的消息。”
他捂着脸叹了口气一声,咬着牙说。
九霖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谁能想到,当初口口声声骂你奸贼的人,如今这么拥护你。”
“他还不如继续骂我,我听着还自在。”季袅苦笑一声。
“得了,让耿叔进来呗,他在府上住这么久了,也不算外人。”九霖如今脸皮也厚了,全不在意自己和季袅的关系被人知道。
反正也不是没被人撞见过。
季府住着的那几位大人,如今谁不知道他和季袅两个契结金兰,约定安陵。
脸皮这种东西,要的时候那是真要,一旦丢了一次,就会丢无数次。
如今九霖在不要脸这条路上,可谓越走越远。
季袅无可奈何,又叹了口气,起身整了整衣衫,冲外头喊道:“夜枭,让耿大人进来吧。”
“是,主子。”
外头夜枭刚答应了一声,门嘭的一声被推开,耿絜就闯了进来。
一看季袅满身是血地坐在床边,反而是九霖躺在床上,愣了下:“不是,季大人,季首辅,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节制!”
“我……”
季袅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被噎住:“不是,我怎么就不知节制了?”
他干什么了?
季袅捂住脸,不想看耿絜,他怕多看一眼,上来性子,把这老头打一顿:“耿大人,耿叔,我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