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在人事部签名,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是设计部的张媛。
张媛是来恭喜他的:“秦戈,马上要去总部了,以后就是你知道我们工作了,不请我们这些前辈吃顿饭可说不过去啊!我们得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秦戈微微笑道:“当然要请,在公司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照顾,原本前段时间就要请了,但是那个酒店一直订不到位,晚上订了,还得请媛媛姐赏脸了。”
张媛听了就笑了:“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项目部和设计部有些联系还是很紧密的,很多项目都需要配合,所以部门的两个领导熟悉很多。
张媛还是很庆幸的,至少她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去给秦戈使绊子,听说孙志强在竞标前后跟福康有联系,损失了几百万,现在成了全公司的笑话。
照张媛看来,这件事情秦戈敢这么设局,就肯定是知道孙志强在里面掺和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不提醒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步棋只能说秦戈还是太年轻,孙志强就是再不济,也是杨家的亲戚。
如今搞的孙志强摔了这么大跟头,叫苦叫不出,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么个档口给自己竖个大敌人。
不过涉及杨家的事,张媛还是没说就是了。
有小职员在楼下喊:“人事部在名单里的,下去献血了,轮到你们了!”
他们这种国企每年都有献血指标,天宇又会按比例分给下面的子公司,秦戈签完字,也准备下去,张媛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们这个部门还轮到你这个领导去了?”
虽然说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响应改革,但是国企的很关键就是这样,这种事情都是部门里面的年轻人先顶上,领导往后排,自愿。
“他们有的去了现场,还有的怀孕了,不合适。”
“行,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张媛说道。
两人一块儿下去了,等秦戈和张媛献完血,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周海波身边的秘书。
秘书叫住他,走了过来,看着秦戈拿着棉签捂着手臂,他说:“这份资料上次在周厅长办公室我漏给你了,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今天给你特意送过来。\"
秦戈顺手把棉签丢进了垃圾桶,他接了过来:“谢谢,这点儿小事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叫我过去拿就行了。”
秘书笑了笑,说自己正好有事经过,就走了。
等他走了,秦戈打开一看,发现页不是什么要紧的材料,只是几张发票的复印件而已。
秦戈回了办公室把文件放进抽屉,把项目的收尾工作处理完。然后就坐到车上给盛夏打电话。
这几天秦戈一边忙着交接工作,一边想着盛夏。
刚想出去打电话,转身看到看到了什么,身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他看到一个极为端庄优雅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她身后跟着几个警卫,女人在看到秦戈的那一刻,眸子里一瞬间激起了无数的惊讶、惊喜,她眼里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她几乎展板碎了,往旁边倒了过去,她的丈夫紧紧地稳稳地搂住了她。
那是个身型挺括,眉眼与秦戈竟是十分相像的男人,他的眉骨如秦戈一般的高耸,但是他的身形却比秦戈更加沉稳,稳重如山一般,他紧紧的搂着夫人望向这边,略带皱纹的眼睛在看到秦戈时,竟然也有了几分无法抑制的颤动...
那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跑到秦戈身边,再也不肯松开半分,她被自己的丈夫搀扶起来,有人给他们开了车门,他们上车而去,
车上宋玉文紧紧地抓着秦戈的手,秦戈看着哭泣的女人,他的脑海中过去太多年的记忆在似乎在脑海深处晃动了两下,一片乱麻,没有任何头绪。
“秦戈,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一个人走掉,都是妈妈的错,这些年妈妈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秦戈是妈妈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宋玉文太过激动了,从上午她听到丈夫的消息,说是公安局打来电话,一个年轻人血样的dNA和他们对比上了,确认无疑,就是他们丢的儿子!
宋玉文再也没松开过秦戈的手,她甚至在来之前特意还把戒指摘掉了。
她怕划伤了儿子,即使眼前的儿子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的模样早已变化大大了,他甚至长得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很多,刚刚在拥抱时,那样宽阔高大的肩膀让她一瞬间泪如决堤。
没有一个人能否认母亲与孩子之前那道最神奇、最无法分割的感情纽带,它甚至比血肉还要深刻,她在看到秦戈的那一刻,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车子行驶进一处环境优美的小区,门口足足有四个警卫站岗,岗亭的警卫在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号后,立刻敬礼升杆,目送车子驶过。
跟在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着的是宋玉文的弟弟,也就是秦戈的舅舅,宋玉盛,他看到下车哭得近乎晕厥的姐姐,眼眶也红了。
“秦戈,好好扶着你妈妈,你不知道你妈妈回来之后,转身就回去找你了,但是好像有人故意不让她找到一样,这些年,你不知道她给了自己多大的罪受。”
秦戈扶上女人的手臂,目光划过,他看到宋玉文手腕上浅浅的两道伤痕...
找了整整十几年的儿子找到了,这些年她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这种突然的仿佛上天眷顾的赏赐让宋玉文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这些年她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犯了晕厥症,杨丰嵘扶着她回了卧室。
秦戈坐在楼下,他的舅舅宋玉盛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了他的旁边。
“公安局下午打电话跟我们说,dNA对比上了,找到了你的时候,你爸爸在办公室都站不稳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秦戈听着他的脑中还是很混乱,他的父母....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根本不曾设想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