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国年一心用爱感化束长安。
束长安还未问他,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父也未看到有外人,这段时间,为父除了看到送饭的牢头,什么人都没见到。”
说完,他将袖筒往上卷,手臂从牢房里伸出来。
尽可能的伸到束长安能看见的地方:“这里蚊虫太多,为父老了,身子扛不住,长安呐,为父见你现在当官了,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束若云冷嗤一声, 转过头,一眼都不想看见束国年。
他是真不了解束长安啊。
以束长安的性子,她不落井下石,就是好事。
不对。
她许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毕竟,她现在可是官 了。
大渊从未有女子为官,皇上这是为她开了先例。
想到此,束若云有些话,不吐不快。
“父亲,你莫要求她了,她的官还不知怎么当上的呢。”
束长安刚想转身离去。
闻言,又转回脚尖:“哦,那你觉得,我这个官是怎么当上的?”
束若云嗤笑:“你那么长袖善舞,难道不是周旋于皇上和临江王之间才当上的官?”
情绪波动之下,束若云身上奇痒难忍,伸手挠了挠。
束长安一声冷笑:“束若云,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人一样活着?”
男人和女人,都是人。
女人只不过比男人多了个子宫。
一周流七次血。
我们本该比男性要强大。
却自怜自艾,将自己视作阿猫阿狗,视作性奴,从而自轻自贱。
束长安一句话,将束若云带入了沉思。
什么叫为自己而活?
她不明白,什么叫做为自己而活?
“你说清楚!\"她从湿哒哒的稻草上起身,充满妒意和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束长安隐藏在昏暗中的脸。
束长安着急寻找黑炁,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丢下一句:“我会说服太子,来见你一面,至于能成什么样, 看你自己的造化。”
后世,流传着一句话。
女子,你要努力,去从商,去从政,为女性蹚出一条路。
女子,你要清醒,这世上有许多人惦记你的子宫。
女子,你要努力,蹚一条路,杀出去。
束长安从来不认为,她和束若云,以及束云荷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雌竞的后果,是女性权益的退化。
说罢,束长安转身离开牢房。
她觉得束国年口中,送饭的牢头,有很大的嫌疑。
小包子去问了牢门口守卫。
守卫告知,还有一个时辰,牢头会来送饭。
她想见牢头,可以在这里等着。
束长安书信一封给太子后,便等在此地。
一直等到天彻底黑透。
都没有见到送饭的牢头。
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至守卫都发觉了不对劲。
牢里的犯人敲敲打打的闹腾要吃饭。
“你去看看。”一名守卫道。
犯人们吃的都是大锅饭。
宫里主子们吃剩的饭菜,被层层剥削后,大锅里加水一滚。
就成了牢饭。
伙房距离监牢不远。
守卫回来的很快,他脚步匆匆,人还未到,便喊道:“没开火!快去向上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