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手心微微出汗
他微微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微微沁出了汗水，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他站在书房的中央，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眉头紧紧蹙起，宛如两座小山般凝聚着满心的疑惑。
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手指不安地相互摩挲着。刚从海外归来的他，本怀揣着满腔热忱想为龙国贡献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他举目无亲，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轻轻咬着下唇，牙齿在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目光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秦朝来一直留意着高剑华的神情，见此情形，赶忙走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高剑华的肩膀，那拍打的力度沉稳而有力，像是在传递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他微微侧过身，目光诚恳地看向常老，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恳切说道：“常老，您就别为难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咱们早点知晓，也好早做应对，不能让这不明不白的事儿坏了大局。”
常老原本坐在椅子上，听到秦朝来的话，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一个关节都承载着千斤的忧虑。
书房里寂静无声，只听见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回响，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的脸色格外凝重，平日里总是带着和蔼笑意的面庞此刻紧绷着，眉间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像是岁月刻下的一道道沟壑。
常老一步步朝着窗前走去，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在外，书房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昏暗。
他走到窗前停下脚步，伸出一只手，那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缓缓握住窗帘的拉绳。随着他轻轻一拉，厚重的窗帘被猛地拉开，一瞬间，耀眼的阳光如潮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书房。但这明亮的光线却没能驱散常老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神依旧黯淡而忧虑。
常老转过身来，面向秦朝来和高剑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他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烟盒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旧。
他熟练地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的头顶盘旋，仿佛是他心中愁绪的具象化。
“唉，” 常老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艰难挤出，“最近有人弹劾秦朝来，说他此番举荐高剑华来负责人才选拔一事怀有二心。”
高剑华闻言，心中陡然一惊，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原本清澈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他向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急切地问道：“常老，这从何说起？我和秦兄都是一心为了龙国选拔优秀人才啊！我在海外日夜苦学，就盼着能回来为龙国出份力，怎么会成了秦兄有二心的理由？”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委屈与焦急。
秦朝来听到常老的话，脸色瞬间一变，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花。他的双手猛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想要把这无端的弹劾狠狠捏碎。但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他咬了咬后槽牙，语气坚定地说：“常老，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们总不能空口无凭，到底有何证据？我们一心为龙国选拔人才，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绝不能被这些小人的污蔑坏了名声，更不能影响人才选拔的大事。”
常老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扩散。他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忧虑，说道：“那些人质疑，龙国人才济济，本土不乏优秀之人，为何在选拔人才时不用本土的普通人，而非得用你这个海外华侨高剑华。他们还说这是不是太崇洋媚外了，怀疑秦朝来此举是为了讨好海外势力，别有企图。” 常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对这种无端的指责感到悲哀。
常老话音刚落，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高剑华如遭雷击，只觉一股彻骨寒意从脊梁陡然升起，仿佛一条冰冷的蛇迅速爬上脊背。刹那间，冷汗不受控制地涌出，湿透了他的后背，那原本干爽舒适的衣衫，此刻却紧紧贴在身上，每一丝布料的触感都像是沉重的枷锁，让他感到一阵难言的不适。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宛如寒冬里的残雪。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惶恐与焦急，仿佛一只惊弓之鸟，拼命在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中寻找一丝生机。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两片风中飘零的落叶，不受控制地抖动。
高剑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连忙跨前两步，那步伐急促而踉跄，险些在光滑的地板上摔倒。他直直地来到常老面前，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指关节突出得格外明显，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都捏碎在拳心。
他声音急切，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黑暗中呼喊的旅人：“常老，我对龙国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二心啊！” 高剑华深吸一口气，眼眶中泛起泪光，思绪瞬间飘回到在海外留学的那些岁月。“我在海外留学那些年，无数个日夜，我望着异国的天空，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学成归国，为龙国贡献自己的所学。每当看到龙国在国际上取得的成就，我都激动不已，恨不能立刻回到祖国的怀抱，用自己的所学为龙国添砖加瓦。此番能参与人才选拔工作，我更是抱着十二分的热忱，我只想把真正的人才选拔出来，让龙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啊！”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无论多严苛都毫无怨言！只要能还我一个清白，还秦兄一个公道，还这次人才选拔工作一个公正的环境，让那些真正的人才不被埋没，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他深深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株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幼苗，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对他产生了误解。
一旁的秦朝来一直紧盯着高剑华的神情，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低沉的乌云。眉头紧紧皱起，像是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那忧虑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藏着对局势的担忧和对高剑华的心疼。
他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给高剑华传递着坚定的力量。站在高剑华身旁，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高剑华的肩膀，那一下下的拍打，像是无声的安慰，告诉高剑华：“别怕，有我在。”
随后，秦朝来转身面向常老，神情严肃得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说道：“常老，绝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们选拔人才，从来都是看重专长和能力，而不是国籍或者是否在海外留过学。”
秦朝来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那些为人才选拔而努力的日子。“高剑华在纳米复合材料微观结构调控等科研领域有着卓越的专长和独到的见解，他的知识和经验对于我们这次人才选拔工作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助力。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之前在一些学术交流活动中，他的观点和研究成果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常老身上，语气更加坚定：“而且，一直在国内的人才，只要有专长，我们同样也会给予机会。之前就有好几位国内培养的杰出人才通过选拔为龙国效力。像李博士，他一直在国内深耕农业科研领域，凭借着对新型杂交水稻的研究成果，通过我们的选拔，为龙国的农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还有张工程师，在国内的机械制造行业钻研多年，他的创新技术让龙国的制造业在国际上都有了一席之地。这些例子都足以证明，我们选拔人才的标准是公平公正的，只看能力，不论出身。”
常老微微颔首，那动作迟缓而沉重，神情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的背似乎在这一瞬间又佝偻了几分，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何尝不明白秦朝来和高剑华的苦心？此前面对那些弹劾者，他也曾拍着胸脯，用坚定如铁的语气回应，反复强调选拔人才看重的是专长而非出身。可如今，弹劾的声浪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毫无停歇之势。
那些弹劾的人，数量众多，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与质疑，就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在常老耳边挥之不去。白天，它们钻进他的办公室，伴随着每一次的汇报与争论；夜晚，又跟随他回到家中，在他辗转反侧时愈发吵闹。常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牢笼，四周都是那些嘈杂的声音，让他无处可逃。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这椅子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常老双手交叉在胸前，那双手上青筋暴起，像是岁月刻下的沟壑。他的目光落在书房那斑驳的墙壁上，墙壁上的裂纹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他仿佛在透过墙壁思索着什么，思索着如何在这汹涌的弹劾声浪中找到平衡，思索着龙国人才选拔的未来。
“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之前我也是这么跟那些弹劾的人说的。” 常老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沧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艰难挤出来的。“但现在弹劾的人数太多，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毕竟，人言可畏啊。”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像是在黑暗中寻找方向的旅人。
高剑华和秦朝来静静地听着，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高剑华站在原地，手指紧紧地抠着衣角，仿佛那衣角是他最后的依靠。他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满是焦急与委屈。他想起自己在海外日夜苦读，无数次在异国他乡望着东方，渴望能早日回到龙国，为祖国贡献力量。可如今，却因为自己海外华侨的身份遭受无端质疑，他只觉得满心的冤屈无处诉说。
而秦朝来则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有些沉重。他的脚步在书房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沉重心情的写照。他深知这次人才选拔的重要性，也清楚高剑华的能力和赤诚。可面对如此众多的弹劾，他也感到压力巨大，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常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现在龙国正在稳步发展，各项事业都在按部就班地前进。就算没有这次海外人才引进这一项，依我看，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他的语气中，隐隐有了一丝动摇，字里行间都流露出退堂鼓的意思。
高剑华心中一紧，刚想开口辩驳，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的喉咙都有些发紧。可就在这时，他看到秦朝来一个制止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沉稳与冷静，仿佛在告诉他要克制。两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无奈，就像被暴风雨击打的小船，只能随波逐流；有失望，对那些无端弹劾者的失望，对这不明就里的局势的失望；还有对未来的担忧，担忧这次人才选拔就此夭折，担忧龙国错失引进优秀人才的机会。
此时，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吹动了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命运在无情地嘲笑他们的困境。
许久，秦朝来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缓缓走到常老面前，神情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常老，我明白您的顾虑。人言虽可畏，但我们不能因为怕人说三道四，就放弃正确的道路。龙国的发展固然在稳步前进，但要想更上一层楼，吸引各方人才至关重要。海外人才带来的不仅是专业知识，还有不同的思维方式和创新理念。就拿高剑华来说，他在纳米复合材料微观结构调控等科研领域的独到见解，能为龙国打开新的科研局面。这对龙国来说，是一股强大的助推力，能让我们在国际竞争中更具优势。”
高剑华也走上前来，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常老，我知道自己是海外华侨的身份引起了一些人的质疑，但我对龙国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我放弃了海外优渥的条件回来，在那里，我有舒适的科研环境、丰厚的待遇，但这些都比不上我对祖国的眷恋。我回来，就是想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用我的所学让龙国变得更强大。如果因为这些无端的弹劾就放弃，我不仅会抱憾终身，也会让那些真正想为龙国效力的海外人才寒心啊。以后谁还敢回来为祖国付出呢？”
常老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方面是外界巨大的弹劾压力，那些人的言辞和舆论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另一方面是秦朝来和高剑华恳切的话语，他们的真诚和对龙国的热爱也让他深受触动。
他没有立刻回应，因为他知道，这个决定关系重大，一旦做出，就可能影响龙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才格局和发展走向。
他心里清楚，若直接撤回此次海外人才引进的事，表面上或许能平息那些弹劾者的声浪，可背后的隐患却如暗流涌动。
这不仅会让高剑华这样满怀赤诚归国效力的人才寒心，更可能向外界释放出一种退缩的信号，影响龙国未来在吸引人才方面的声誉。
此事必须慎重考虑，权衡利弊，绝不能草率行事。
沉默在书房中蔓延，那安静的氛围仿佛能将时间凝固。许久，常老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高剑华和秦朝来脸上一一扫过，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又坚定地说道：“你们二人先去忙吧，此事我会好好想想。当下这局面复杂，我得从长计议，不能让龙国和真正的人才受委屈。”
高剑华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急切。他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像是想再争取一番，把自己的满腔赤诚和对人才选拔的期望一股脑儿倾诉出来。可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身旁秦朝来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仿佛在告诉他：此刻多说无益，给常老时间和空间去思考才是明智之举。
高剑华微微一怔，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很快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秦朝来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神情恭敬地说道：“常老，我们明白您的顾虑。此事就劳烦您费心斟酌了，我们静候您的决定。在这期间，若有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高剑华的肩膀，像是在传递安慰与鼓励。
高剑华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向常老微微鞠了一躬，声音有些低沉却清晰地说：“常老，还望您能明鉴我们的心意。若有转机，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龙国对我的期待。”
两人转身，脚步虽沉稳，却透着一丝无奈。他们缓缓走出书房，轻轻带上房门。
书房的门在身后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将所有的希望与不安一同锁在了屋内。高剑华站在狭窄的走廊上，头顶那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眉头紧锁，宛如两座沉重的山峰，眉间的沟壑里藏满了忧虑与急切。眼神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像是暴风雨中的烛火，摇摇欲熄。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相互搓动着，指腹摩挲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那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慌乱。双脚也在原地不安地挪动，皮鞋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他此刻纷乱思绪的真实写照。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拼命地想要挣脱这令人窒息的局面，却又找不到出路。
“秦兄，” 高剑华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他的语气里满是忧心忡忡，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焦虑，“人才引进绝对有助于龙国的发展啊。”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些发达国家因为人才引进而蓬勃发展的景象。“您看那些发达国家，哪个不是敞开怀抱吸引全球人才？他们靠着这些优秀的人才，在科技领域不断创新，研发出领先世界的技术；在文化领域，多元的思想碰撞出璀璨的火花；在经济领域，更是凭借人才的智慧和创造力，实现了飞跃式的增长。”
高剑华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用力地比划着，仿佛要将那些发达国家的繁荣景象活生生地展现在秦朝来面前。他的脸庞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对龙国发展的热切期盼。“我们龙国也正需要这样的力量，绝不能被这些无端的弹劾给耽误了。我们得想办法劝说常老，千万别让他改变想法，不能被那些有心之人破坏了这大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