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笙的脚步一顿,下一秒,凌厉的目光直视二楼,男人连忙展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
但却依旧迟了。
888早就看见他那张脸了。
“笙笙,刚才那个拿扇子挡脸的就是主角受秦筝”。
喻笙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按照之前888说的,他们大概会和主角受秦筝在风州相遇,这个时间点,大概率就是秦筝没错了。
秦筝尽管很小心,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但依旧被发现了。
除了喻笙外,谢寒州也一早就察觉到了,警告的瞪了眼楼上的秦筝后,便拉着喻笙进了府衙内。
独留下客栈二楼的秦筝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呆。
“殿下,他们竟然……”
秦筝还没发话呢,他的手下就坐不住了,想着要给自己的主子讨个公道来。
“铁牛,坐下”。
叫做铁牛的彪形大汉胸口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不服气的拍了下桌子。
“殿下,他们怎么敢瞪您?铁牛就是不服气!”
秦筝收起折扇放在桌边,抬手拿起茶杯仔细的把玩着。
“我记得我说过,在外面要称呼我为公子”。
铁牛挠挠头“好的,殿下”。
秦筝捂脸:“……”
没救了,早知道就不带铁牛来了。
“还有,你不服气又能怎样?是我们先偷窥人家的,人家警告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咱们打不过人家”。
铁牛脸色涨红一片,嗫嚅道“可是……不就是两个小白脸儿嘛,我觉得我可以”。
他不仅不服气,甚至还朝秦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秦筝彻底无语了。
是是是,你力气大,肌肉发达,但你能不能动动你那简单的头脑想一下,你口中的小白脸是个武功高的,一拳打两个你都不在话下的。
你果然是人如其名啊,除了一身蛮力你还有啥?
秦筝不欲与他多言,转而看向自家国师“国师,看来我们这一趟来晚了”。
一袭白衣,头发花白且留了一缕白胡子的临国国师倒是笑而不语。
“国师这是何意?”
“殿下,臣倒是觉得离国国师似乎是个有趣的人啊~”
白荆寒,也就是临国国师倒出龟甲中的铜钱,只见从龟甲内倒出来的铜钱在那一瞬间便化为了齑粉。
秦筝顿时震惊无比。
“国师您的卦象怎会……”
“我算不出他的事,所以才说,离国国师很有趣”。
秦筝不理解,但也没多问。
毕竟国师嘛,神神叨叨的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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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在被谢寒州拉进府衙后,当着众人的面儿质问道“笙笙你刚才为什么看他?”
这话多少带了点儿醋味儿了。
不明所以的风州府衙官员们:听说陛下向来与国师大人不和,没承想竟然是真的。
要命啊!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吵起来了。
但紧接着谢寒州的话,彻底让他们三观尽碎。
“笙笙你刚刚看了那人将近两息时间,他长的有我好看吗?都遮着脸,一看就长的奇丑无比不敢见人!”
秦筝:谢寒州你礼貌吗?
“笙笙你宁可多看一个没脸的外人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风州府衙官员:啊这……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不是说陛下和国师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吗?可怎么突然就暧昧起来了?
而且他们陛下怎么看着有点儿不值钱?这都可以说成是倒贴了吧?
紧接着,他们又见谢寒州旁若无人的靠在喻笙身上,在他颈间蹭来蹭去,活像一只成了精的大型犬类。
风州府衙众人:嘶——
更不对劲儿了,面前的这个真的是他们陛下吗?
就算“暴君”之名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他们陛下的性子也确实说不上温顺,再一看现在这个……
哪里和“暴君”两个字沾边儿了?
风州众人不自觉的看向安总管等人,在看见安总管他们脸上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时,彻底裂开了。
所以,他们陛下和国师大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888:呦,这老坛陈醋,都快扩散到十里八乡了。
喻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有一点之前888说对了,只要他顺利拿下谢寒州,无所谓,他自己自动会把“暴君”人设切换成“昏君”人设。
“咳咳咳,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给我注意点儿”。
“我不——”
“那之前我还看着你呢,结果你就青天白日的去瞅别的男人,我不管我不管!”
谢寒州:我生气了,要夫人哄才行!
不然的话!!
我可就要闹了!
喻笙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象征性的哄了某人一下。
某人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心情很好的哄着小曲儿。
安总管几人:看来他们陛下有昏君的倾向。
风州府衙等人:国师大人也有妖妃的潜质。
众人:他们绝配!
其实谢寒州也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可不知为何。
在看见客栈二楼那个身影时,他心里突然涌起浓浓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喻笙看了那人好几秒时达到了顶峰。
心里也不由得对那个没脸见人的外人升起了厌恶感,所以某人这才迫不及待的蛐蛐秦筝。
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万一那人就是特意来和他抢他的皇后呢?
秦筝:“……”
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
“咳咳……那个,陛下,国师大人,不如我们先来商议一下祈雨之事?”风州县令试探性的询问,却对上谢寒州想要杀人的目光。
风州县令:看来陛下的温顺是分人的。
风州县令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那自然还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在的。
当即决定直接去询问喻笙了。
原因无他,自家陛下正忙光明正大的偷看国师大人呢!
要是打扰了谢寒州,风州县令他相信自己绝对会成为下一个人头落地之人。
他还年轻,不想这么快下去见列祖列宗。
“不知国师大人打算如何做?我等县衙之人必定全力配合国师大人的祈雨事宜”。
“那祈雨之事就要多多仰仗县令了”。
“国师大人,这是我等应该做的!毕竟既然为官,那自然要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