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过去了,一通翻找,地窖里果然毛也没有。
林震南记得祖训说地窖里有东西,现在找不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一想到自家曾祖林远图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自己的剑法自己也知道,只是稀松平常,想来那遗物就是真剑谱了。只是这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袈裟倒是符合自己先祖喜欢礼佛的风格,应该是真的了。
“怪不得说会毁我祖誉绝人苗裔,只是那终究是自己家的东西,如此行径又与强盗何异?”
“平儿他爹,看来青城派的事十有八九不会有假了,我们该怎么办?”
“爹,我们怕他青城派干嘛……”
“平之,他青城派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绝对不是好相与的,真剑谱没了,我们练的应该是假的,估计不是青城派的对手。”
“平儿他爹,要不找平儿的外公和舅舅过来助阵?”
“嗯!要早点准备,现在就是给余沧海说剑谱没了他也不会相信的。夫人,你写信去请岳丈,我也写信广邀豪杰前来助拳。”
福威镖局的动作被青城派弟子看在眼里,于是放飞信鸽传信四川。
一周后,余沧海知道了福州的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定是遭林家发现了。人彦,去叫你师兄弟们叫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去福建!”
莫大师徒几人在福州正玩得高兴,却听闻福威镖局要和青城派干仗,正广邀英雄豪杰助拳。除了林风庭外,其余几人都挺感兴趣的。
不料林震南的那些豪杰朋友听说是打青城派,一个个都没了回应。
林震南心情很忐忑,也生气。
“这些人怎么能这这样!平日收了我那么多礼,现在一个个的不吭声!”
“这不是还有我爹吗?他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福威镖局的事情传开了,江湖中算是炸开了锅,那些自认有点实力的纷纷跑过来想混水摸鱼。
林风庭虽然知道有热闹看,但是觉得衡山派尽量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于是在过了正月十五后,向莫大建议可以去南少林拜访了。
“师父,已经过了十五,我们该去南少林了。”
“不急,有热闹看干嘛要走。”
“这有啥热闹的,万一人家要是说我们衡山派也是贪图剑谱才过来的,清誉不是毁于一旦了吗?”
“不出手不出面,在暗地里好好看看就行。也让你们也见识见识江湖的残酷与阴谋诡计!”
劝不动,莫大铁了心要让他们几个多长长见识。
青城派动作很快,不过一路走来到底是翻山越岭。到了江西福建境内,又多是丘陵。
为了赶时间,他们选择骑快马飞奔。如果走水路沿长江过来,其实很省力,但是时间上就要慢上很多。
金刀门来得就轻松多了,距离更近些不说,陆路一马平川,水路也有黄河和京杭运河,到杭州可以坐海船直达福州,怎么弄都比青城派更快。
金刀门先到了几天之后青城派才到。
此时福威镖局内气氛有些凝重。
“岳父!半个时辰前青城派来了!不过没有进城,在外面的杨家集那里聚拢。”
王元霸大马金刀坐在主坐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颗金胆。
“嗯,他们应该也知道被我们发现了,估计是不敢进城。”
王仲强这时很是嚣张地说道:
“爹!不如咱们去偷袭,趁他们刚到,必定人困马乏,现在干一场绝对不吃亏!”
王伯奋却不认同,道:
“咱们就是等他们休息好了摆开阵仗正面做一场也不怕他们。如果此时偷袭,江湖上未免耻笑我金刀门!”
王元霸倒是个有城府的,虽然自傲,但是不会小瞧别人。
“敌不动,我不动。你们几个不要敌,江湖上好事的人把青城派排为正道第十大门派,还在我金刀门之上。虽然这十几年没什么大动静,但万万不可小瞧了他们。”
反观青城派那边,余沧海倒是很清醒。
“现在林家有金刀门助拳,王元霸虽然号称中州金刀无敌,但我们也不怕他!只是福州城里风云涌动,来了不少正魔两道的人物准备混水摸鱼,所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
人英、人雄、人豪、人杰,你们每人带着两个师弟乔装打扮后,从城东、城北两个方向分批潜入城中,打探福威镖局动向的同时,探明城里究竟来了哪些高手。如果福威镖局准备动手,你们放焰火提示,跟在他们后面,我们两路夹击!”
几个弟子领命,分别潜进城中。
侯人英这一队刚进城,却被几个侨装打探的金刀门弟子撞见。侯人英正吩咐几个师弟分头行动,却被金刀门弟子听见了。
一个金刀门弟子喝道:
“他们的口音是四川的!先抓了再说!”
侯人英几人发现不对,立马戒备,又见对方围上来,心知不好,却不露怯,拔剑迎了上去。
双方顿时各出刀剑拼杀,侯人英一手松风剑法用得不错,只出了十几剑就斩杀对手,又见对方人越来越多,便赶紧带着师弟们突围跑出了城外。
一番交手,金刀门弟子不是对手,不敢追,让青城弟子一个不少地逃了出来。
一清点人手,福威镖局一方才发现因这场摩擦死了一个金刀门弟子和两个镖师。
此刻尸体就摆在福威镖局大堂,王家兄弟早就忍不住了。
“爹!早就该杀过去了,现在却让人家在背后搞东搞西的!”
“是啊!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震南赶紧起身道:
“舅兄,岳父,青城弟子武艺高强,需从长计议啊!”
“妹夫!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元霸见开局不利,心里也不舒服,于是打断几人争吵,呵斥道:
“够了!一时得失罢了!于大局无关紧要。现如今城里不对劲你们还没发现吗?”
“不就是几个左道旁门吗?”
“是啊,几个不入流的货色,不足为虑!”
“二位舅兄,切不可大意啊!”
王元霸有些生气,自己的儿子没有远见自己一向知道,现在一看,何止没有远见。
“两个蠢蛋!左道旁门都来了,那些个大派岂能不知道?他们但凡闻见血腥味恨不得立马扑上来!先派人去各个客栈打探,震南,你对福州熟悉,找房伢子问问,最近一个多月有哪些房子租出去或卖了出去,一定要探查清楚。”
不到两天,在金刀门和福威镖局联手之下把福州城内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王伯奋从手下那里得了消息就立马回了镖局。
“爹!城南福源客栈、同心客栈、远遥客栈、路达客栈都有江湖人士!只认出了杭州碧霞派和河北妙手帮,独行的左道人士有塞北名驼木高峰、万里独行田伯光、翻江毒蛟洛世宾等人。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多人。”
一个时辰之后王仲强和林震南先后赶来。
“爹,城北人多,有嵩山派、五仙教、三峡剑派、苍梧山庄几个门派,好像还有魔教的人。”
“大概各有多少?”
“嵩山派十七人,五仙教七人,三峡剑派十一人,苍梧山庄六人。疑似魔教十三人。还有南平拐道人涂敬、青州铁枪王宋源”
林震南一惊,光城北客栈都这么多门派!
“岳父、舅兄,租房买院的不多,只有两个院子被江湖人租了去,是江西落影门和巫山五行拳陆宝明。”
大家一听,心里也慌了,没想到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这还是城内,城外说不定有多少呢。
“我的好女婿啊,你真是走了一步臭棋!一堆书信写出去把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
“岳父,我这不是错信了那些人嘛!叫助拳不来,反倒是把我卖了!”
林平之的两个舅舅也沉默了,狂妄归狂妄,但是在这么多大派面前,金刀门也只能成为小角色了。王元霸也叹道:
“如今,如果我们和青城派打,绝对会被边上这些人偷袭。如果不打,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骑虎难下了!”
“妹夫!干脆你把这剑谱交出来吧!”
“二舅兄!你还不信我,我真没有啊!剑谱早就让人拿走了!”
“妹夫,我们可是为了你一家子才来趟这趟浑水,你要有剑法就别藏着了。”
“大舅兄!我要是有我祖父的剑谱,还怕他青城派干嘛。”
王元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
“震南不是在说假话,也不必再吵这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