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高良平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坚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能重新上任。”
“楚书记,谢谢你。”他由衷地说道。
楚佩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这段时间,县里也有些动静。”她语气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工作。
“哦?”高良平强打起精神,他知道楚佩兰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
“关于龙腾集团的调查,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楚佩兰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县里成立了专案组,孙书记亲自挂帅。”
“还有,”楚佩兰顿了顿,观察着高良平的反应,“宋天平被调离了清水乡。”
高良平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知道,宋天平的调离绝非偶然。
“他去了哪里?”高良平的声音冰冷,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暂时不清楚。”楚佩兰摇了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龙腾集团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高良平沉默了,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几天后。
高良平的伤口逐渐愈合,母亲也顺利出院。
他重新回到清水乡政府,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段时间的变迁。
“良平,你回来了。”王美玲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关切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高良平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一丝暖意。
“赵强的事,有结果了吗?”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王美玲,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嗯,已经招了。”王美玲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说是狱警的熟人帮他越狱的,给了他机会,所以他才……”
“熟人?”高良平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谁?”
“具体是谁还在调查,但那个狱警已经被革职入狱了。”王美玲叹了口气,“赵强也被判刑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死刑……”高良平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终究是换来了一个迟到的正义。
他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始处理堆积的公务。
窗外阳光明媚,洒在办公桌上,映照着高良平略显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要带着母亲的期盼,继续走下去。
“对了,良平,”王美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楚书记让我告诉你,关于龙腾集团的调查,有了新的突破。”
高良平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什么突破?”
“听说,牵扯到市里的一些官员了。”王美玲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具体是谁,楚书记没说,但看样子,这案子不简单。”
高良平沉默了,他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他,将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他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高良平接起电话。
“良平,市里有个新汽车制造厂要来咱们江南市选址,点名要来清水乡考察!”
楚佩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高良平愣住了。
汽车制造厂?
他依稀记得,前世这个项目清水乡错过了,但那是三个月后的事情,怎么这一世提前了这么多?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后,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什么时候来?”
高良平沉声问道。
“明天上午就到!”
楚佩兰语气急促,“你赶紧准备一下,一定要好好招待,争取把这个项目拿下!”
“好,我知道了。”
高良平挂断电话,眉头紧锁。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简单。
“美玲,市里有个汽车制造厂要来咱们乡考察,明天上午就到,你赶紧去准备一下接待工作。”
高良平转头对王美玲说道。
“汽车制造厂?”
王美玲也有些惊讶,“这么大的项目,怎么会突然来咱们清水乡?”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楚书记很重视,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高良平语气坚定。
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清水乡政府大院。
车上走下来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气度不凡。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清水乡考察指导!”
高良平与楚佩兰快步迎了上去,热情地伸出手。
“这位是龙腾汽车制造厂的总经理,李总。”
楚佩兰向高良平介绍道。
“李总,您好!”
高良平微笑着与李总握手。
“高科员,久仰大名。”
李总也笑着回应。
接下来的时间,高良平和楚佩兰陪同李总一行人参观了清水乡的几个备选厂址。
并详细介绍了清水乡的优势:交通便利,靠近高速公路;劳动力资源丰富,成本低廉;政策优惠,扶持力度大。
当然,也坦诚地指出了清水乡的一些劣势:基础设施相对落后,部分道路需要扩建。
“高科员,我听说清水乡到县城的道路最近拓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总突然问道。
高良平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李总,这条路是我们上个月开始扩建的,就是为了方便企业入驻,提高物流效率。”
高良平自信地回答。
“哦?这么说,你们早就预料到会有大型企业来清水乡投资了?”
李总饶有兴致地问道。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高良平微微一笑,“我们相信,清水乡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李总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高科员,你的工作做得很好。”
他拍了拍高良平的肩膀,“我相信,清水乡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投资地。”
听到这句话,高良平知道,这个项目十拿九稳了。
他转头看向楚佩兰,两人相视一笑。
李总一行人登车离去,黑色轿车扬起一阵尘土,逐渐消失在乡道尽头。
楚佩兰和高良平站在原地,脸上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