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返回军阵后,立即下达了准备进攻的命令。
柯比能回到军阵后,见护卫军没有立刻进攻,就先把谈话的内容跟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复述了一遍。
李青这边也在观察着对面的举动,见到柯比能不再说话,而是其他人在喋喋不休,他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第一轮打击必然是火箭弹,自从夷兵城内的兵工厂开始生产武器之后,热武器被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炮兵终于不用像刚做炮兵的那会儿那么节省了。
五十个炮兵连按照命令打出了一波火箭炮推进,还有一个炮兵连瞄准柯比能的周围来了一个十发火箭弹集火。
火箭弹呼啸着飞出的破空声,就是骑兵部队的进攻命令。五个骑兵团纵马前出,往鲜卑阵中杀去,五个步兵团尾随其后。还有六个骑兵团往鲜卑的左右两翼包抄而去。两位师长则在剩下的步兵团的保护下,静静的观察着战场的变化。
柯比能虽然知道护卫军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但是对这种的战场应用却是一无所知。传统的作战方式彻底害了鲜卑人,十发火箭弹的集火带来的破坏是灾难性的。正在发泄心中不满情绪的部落首领们被一锅端了,不是死了就是重伤不起,柯比能也不能幸免。
失去了首领的指挥,各部落只能各自为战。但是等他们从火箭弹的轰鸣声中回过神来,护卫军骑兵已经杀到了近前。正面的护卫军骑兵们人手一把连弩,在进入射程后,开始绕着鲜卑士兵专心致志的把弩箭匣子中的十支弩箭射完。射完了一个匣子就卸下再装一个,接着射,完美演绎了商部文官的马屁应该怎么拍。连弩的箭杆可不是用的木枝,而是将木屑混合胶水,使用模具锻压之后的产物。箭杆的外形尺寸一模一样,才能让连弩发射顺畅。
两翼的护卫军骑兵也是边前进边射击。悲催的鲜卑士兵侥幸躲过了火箭弹,依然要倒在弩箭之下。
由于护卫军骑兵没有杀进敌军之中,炮兵就有了继续的机会。无情的火箭弹继续不断的射向鲜卑军阵中。鲜卑人几乎是本能的掉头就跑,掉不了头的,索性选择了投降。护卫军骑兵彻底释放战马的狂野,飞速追了上去。步兵团是最后赶上来的,这些人就是屠夫,不去追敌,也不纳降俘虏,就自顾自的在战场上补刀,看的一旁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鲜卑士兵颤抖不已,这特么的就是一群杀才。
逃跑的鲜卑士兵根本就不敢逃回部落,生怕给自己的部落带去灾难。护卫军穷追不舍,鲜卑士兵最后要么选择了投降,要么就逃出了百里之外。护卫军有军规,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追击敌寇不得超过五十里。骑兵都对时间很是敏感,根据追击的时间,大致判断一下距离已经差不多五十里了,护卫军就停止了追击,返回大部队。
一直到太阳下山,还有护卫军在陆陆续续的返回营地。这一战由于火箭弹的肆虐,八万鲜卑损失惨重,护卫军反而伤亡不大。有两万鲜卑士兵被俘虏,余者大部分都被砍杀,只有少数成功逃走。护卫军战死近千人,重伤五百多人。
清理了战场,护卫军继续前进,对部落进行扫荡。统计了一下人口,感觉差不多了,零零二师和零零五师拔营返回昌黎郡。时值十一月底,北方草原的冬天越来越冷,小冰河的影响还在加重。这样的天气,护卫军也无法再继续作战。这一战除了俘虏之外,又抓捕了十五万鲜卑人口和三万汉人奴隶。自此,大片的草原成为了一片无人的真空地带。
乌桓战场上,踏顿留下五万人断后,返回阳乐县后,就带上家眷和部族往西北逃串。他怕了,只想汇合右北平郡的乌延和上谷郡的难楼,共同抵抗。护卫军并没有追击,只是依势占领辽西郡全境。
踏顿到达右北平郡,乌延领兵闻讯而来,两军在相遇后,踏顿只带着几名亲卫前往乌延军中,求见乌延。乌延心中疑惑,本来还以为是踏顿有什么企图,没想到都已经两军对垒了,踏顿居然还敢亲自到自己的大营来。带着心中的疑惑,乌延接见了踏顿。
“乌延单于,别来无恙啊,哈哈”踏顿很是热情的和乌延见礼,完全无视帐中诸多将领不善的目光。
乌延脸色阴沉的盯着踏顿,并不搭话。
踏顿无奈,只好放弃一些小心思,直白的说道:“乌延单于别误会,我是来向单于求助的。廌国军队不讲武德,突然进攻我乌桓,苏仆延部被全歼,苏仆延自己也被廌军俘虏了。我军前去救援,结果被杀得大败,五万儿郎一去无回。甚至他们放出话来,不灭乌桓绝不回师。所以,我踏顿只能投靠乌延单于,共同抵挡廌国军队。”
踏顿对着乌延行了一礼,继续说道:“踏顿愿意认乌延单于为首领,接受乌延单于的指挥。”
乌延手下的诸多将领都满面震惊,狐疑的看着踏顿。之前他们都看到了踏顿的军队,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像打了败仗的样子,这踏顿到底是想搞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乌延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廌国军队的战力有这么强吗?踏顿这个人素来狡诈,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他做到这一步?还是说踏顿联合苏仆延要吞并我乌延?
乌延的儿子乌苏吧首先开口对踏顿进行了质疑:“踏顿单于的军队可看不出来是打了败仗的样子。我们如何相信你?你投靠的诚意呢?马上让你的部众全部放下武器,重新混编。听说你从汉人那里抢了很多好东西?……”乌苏吧试图通过一堆质问来逼迫踏顿露出破绽。
乌延已经年纪很大了,双目之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他挥手制止了乌苏吧的喋喋不休,对着踏顿淡淡的说道:“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和你的计划。”
踏顿思索了一番,看了眼乌延,说道:“听逃回来的族人说,廌国军队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器,能够在千步之外飞入人群中爆炸,声音如同惊雷。族人在断后的时候就是被这种武器打破了队形和冲锋之势,导致在混乱中被合围歼灭。
辽东军的兵力大概有十多万人,骑兵全部着甲,当面作战要想战胜廌国军队很难。
我的计划是将我军分散开,以多路从不同的方向发起进攻,把战线覆盖辽西郡和昌黎郡。廌国军队的这种武器肯定不会很多,只要我们把他们的兵力分散成小股,那么就有机会避开这种远程武器,以多胜少。我们再联合上谷郡的难楼,就有三十五万人,派出二十万人分多路出击,就可以彻底打乱廌军的部署,让其顾此失彼,无法再西进。
乌延单于,为了我们乌桓,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抵挡廌军的进攻。”
乌延脸上看不出变化,心中却是明白了利害。能够让踏顿想出这样舍弃土地,舍弃族人,只为倾力一战的计策,足以说明廌军的兵威已经恐怖到了何种地步。乌延垂眸思索了一会,对着踏顿说道:“一,如何让难楼相信廌军的兵威并同意联军?二、兵力分散之后,廌军如果直杀王庭怎么办?三、如果战败是投降还是往北撤?”
草原民族的特性就像他们的战术战法一样,属于能屈能伸之辈,纵观历史,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强我降,你弱我杀。所以想要难楼同意联军并不容易,把廌军的战力说的强了,难楼可能就直接投降或者跑了,反之,难楼就可能会轻视廌军,从而影响战局。
踏顿沉默了,他其实也不知道廌军的战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他只知道只要有数倍于敌的兵力,就一定不会败。
看着沉默的踏顿,乌延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盯着他。踏顿很是尴尬,但是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