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也要帮忙？”
顾小芸点头，没有回答她，蹲下为一晕厥的老妇开始诊脉治疗。
“也行吧，你要是不舒服，及时和我说哈，我先去干点别的……”
顾小芸木然点头，一眼望去，瞬间呆住。
那火化的尸体堆里，有两个很熟悉的，她不由自主地走近。
一大一小，浑身是伤，早就没有了呼吸。
欣荣正在和身边人说些什么，一回头，竟然发现顾小芸过来了，她赶紧喊她，“这次地动，死伤太多了，为了避免瘟疫，只能将这些尸体焚烧，小芸，快站到上风口来！”
“这两个……怎么会死？”
欣荣疑惑的“啊”了声，这几天她见过太多的死人了，各式各样的，“许是被砸死的吧，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你认识他们？”
直到被欣荣拉走，她还是神思恍惚，满脑子都是那对母子死亡的样子，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下。
“你在这里啊，快回去吧，陛下要见你！”
顾小芸看着温文尔雅的陈洛，失望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那对母子已经死了。”
陈洛一愣，“芸芸，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就因为冲撞了皇帝的车驾，就被打死了？这太荒谬了！”
“这是他们的命，你不用太在意。”
“可是……”
顾小芸还想辩解，但看到陈洛眼中的无所谓，让她不由得心寒，她在想，眼前这人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陈洛吗，他是不是也被什么人替代了。
“算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请你去见皇上，我们快回去吧。”
可是顾小芸却没有动。
“怎么了？”
“陈将军，我不是什么神女，你们认错人了。”
陈洛沉默望着她，一字一句回答，“你只能是，必须是。”
欺君之罪，谁都承担不起。
皇帝终于等到了她，问她的三句中有两句是他的修仙之路，还有一句是他的江山如何永固。
“难道陛下，你只关心这些？”
“也不是……朕自继位来，刻苦勤勉，一日都不曾懈怠，从不敢忘先帝所受北蛮羞辱之恨，神女大人可有什么办法可战胜北蛮，永护我大昭？”
他眼里只是自己和皇权，却没去想若是没有百姓，何来国家？没有国家何来他这个皇帝？
“长安如今百姓动荡，还是攘外先安内吧。”
皇帝却坚持己见，挥手说，“有公主和贤王在，百姓们会没事的，最主要的还是边关战事啊。”
顾小芸感到很心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想尝试着再劝劝他，“若要战事顺遂，百姓需得安居乐业。”
皇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等他走了，螺倩端着茶水进来，看到她累得要命，就给她揉了揉肩膀，心疼地说，“你去躺会儿吧，我看你累坏了。”
“是啊，累死了。我们这位皇帝啊，唉。”
螺倩小心翼翼地问，“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一耳朵，你说攘外先安内，但如果两件事一起做，会不会更有效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狼牙城被灭的事，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北蛮人太残忍了。我朝的将士心有余而力不足，师傅，你是神女，能不能帮帮忙啊？”
顾小芸推开她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谁让你来问的？”
“没谁啊，我就是听你们聊天，突然想到的。”
“在这个世道，人还是自私点好。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但螺倩不理解她的用心，还在一个劲地问。
顾小芸深深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螺倩一愣，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了，你不是想知道吗？有人告诉我，屠城的人不是六郎，是另有其人。”
“是谁啊？”
“他还没说，但快了。”
螺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还想问，但顾小芸说要休息，便请她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
她急急忙忙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