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一路风驰电掣,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钟。
刚下高速,他给欣欣发了信息:我回来了,想和你聊聊。
至于聊什么?杨川心里没底。
他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和周玲珑的事,虽然他和周玲珑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一切根据欣欣掌握的情况来定。
……
接着,杨川一边开车,一边安静的等着欣欣回信息。
但以往总是秒回信息的欣欣,这次却迟迟没有动静。
杨川知道小妮子生气了,直接往京大方向驶去。
很快,他来到了女寝楼下,拨打了欣欣的手机。
结果,无法接通——
杨川颇为无奈,以为小妮子关机了。
正在犹豫着怎么找到她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欣欣的舍友。
在这之前,杨川从未和欣欣的舍友说过话,偶尔撞上了,也只是点头示意一下。
这次,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去,笑着招呼道:“你们下课啦?”
某个微胖圆脸的女生笑着说道:“大帅哥来啦?是不是欣欣落下什么东西了?”
杨川一惊,问道:“欣欣呢?去哪里了?”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起来,另一个女生说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杨川心里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欣欣去英国了啊,今天的飞机。”
第三个女生补充道:“据说还是私人飞机呢。”
杨川一下子懵了。
什么意思,直接飞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吗?
看着杨川发呆,三个女生小心翼翼的绕过他,飞快上楼了。
杨川呆立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开车离开了。
他默默安慰自己:走就走吧,本来过几天也要走的。等她气消了,我去英国解释吧。
……
回到蔚秀园的家里,杨川看到了欣欣留在茶几上的纸条,上面写道——
哥,我去英国了,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给我一个交待,我在格拉斯哥大学等你。
杨川长长松了口气。
从欣欣简短的文字里,他读懂了她的退让,也读懂了她的不舍。
她只要一个交待。
她愿意等他。
好吧,那我就尽快申请签证,给她一个交待。
此刻,浓浓的疲惫感滚滚而来,杨川简单洗漱一番,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这一夜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满脑子都是欣欣的身影。
而且,梦里的她很奇怪,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
次日一早,杨川思索再三,给班洪生打去了电话。
“师父,我打算去一趟英国,没有什么限制吧?”
班洪生道:“没有啊,去英国做什么?”
杨川无奈说道:“去找我女朋友,解释一下周玲珑的事。”
班洪生嘿嘿直笑,问道:“被发现了?”
“嗯。”杨川老老实实说道。
“你个臭小子,处理好这件事,别影响了正常的执行任务。签证的事,你找引导者帮忙,另外,不要在国外滞留,否则的话,就会被当成逃兵处置。”
“我知道了,师父。”
……
杨川随后联系了猴子,说了签证的事。
猴子满口答应,还祝贺了杨川晋级候补阎罗,说这次纯属帮忙,完全免费。
杨川不会占这点小便宜,还是给猴子转了5万块钱。
随后,杨川马上驱车返回兰嘉,办理护照。
按照此时的政策,护照只能在户口所在地办理。
……
当天下午,奥迪A8 刚下了高速,杨川就接到了赵蕾的电话。
“我听说你回来了?”赵蕾问道。
杨川无奈说道:“又派人盯着我了?”
赵蕾也无奈:“之前让高速口的人留意你的车,结果她们上瘾了,害得我每次还要答谢她们。”
“说吧,什么事?”
“请你吃饭。”
“先别说吃饭的事,我要办理护照,要尽快,你有关系吗?”
“有,但是不硬,你要是想快,最好找一下王局长。”
……
杨川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让赵蕾帮忙。
下午两点,他在赵蕾的陪同下,来到相关部门,提交了办理护照的申请。
得知加急的护照需要5天,他觉得可以接受,没必要惊动王乾。
忙完之后,赵蕾上了杨川的车,说起了寻亲的事。
“川哥,袁萍很可能是我的母亲。我去了新安村,村里的几个老人,说我和袁萍长得很像。”
杨川问道:“袁家在东北有亲戚,你没找一下吗?”
赵蕾苦笑道:“我找不到他们的联系方式,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顺着袁萍父亲的信息,慢慢追查。”
杨川又道:“没打算找一下你生父?”
赵蕾道:“我当然想找,但是无从下手啊。”
“你想办法见一下沈胜利,他或许知道袁萍的一些事。”
赵蕾摇摇头:“我找了,他也说不清楚,袁萍生孩子的时候,是村里的老人攀了沈胜利的关系,那老人已经去世了。”
正说着呢,袁萍的手机响了。
她随手接了起来,随后就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杨川赶紧问道:“怎么了?”
赵蕾难以置信的说道:“东北的亲戚出现了,正在新安村上坟。”
杨川立刻发动了车辆,说道:“那还等什么?我陪你去。”
“等一下,我把警服换下来。”
……
一路上,赵蕾不停的打着电话。
给她通风报信的,是新安村的村长。
赵蕾恳求村长,一定要留住上坟的人,无论用什么借口都行。
但是,千万不要说寻亲的事,省得对方不愿意,找借口溜走。
……
下午四点半,奥迪A8终于驶入了新安村村委会的大院。
杨川和赵蕾一下车,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叫喊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还让我们交土地占用费,我们就不交——”
“他们是你们的村民,就能埋在你们村——”
赵蕾苦笑着,快速走进村委办公室,远远的对着村长喊道:“谢村长,我来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循声望来,脸上的表情极为愤慨。
紧接着,他的表情凝固了,双眼越睁越大,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惊恐。
他大叫一声:“鬼啊——”
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面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