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佑在书房里独自坐了小一刻钟后,影一突然出现。
“主子。大皇子同户部侍郎正在户部衙前募捐,大皇子派人传消息来,希望主子出面。”
锦佑嗯了一声,便唤文言进来。
他吩咐:“从我私库里支五千两银子出来,若是现银不够便去钱庄取。”
文言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询问:“世子...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世子开销从未一次性超过一千两,怎么就突然支五千两?
他并不担心世子会败光家产,只是担忧世子是不是突然遇到困难了?
“不多。”锦佑说:“大皇子主张募捐银钱以防冬日发生冻灾,本世子身为摄政王府的世子,自然要替父王居百官之首。”做好带头作用。
文言恍然大悟,“小的明白啦!这就去支五千两银子来,给世子凑齐五千现银。”
至于为什么是现银,文言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银票好带但却太过低调,不如现银,一箱一箱抬过去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看看王府的实力!
但却被锦佑制止:“不要太张扬,三千现银,两千银票。”
锦佑未同文言解释,三千现银是他替摄政王府捐的,而那两千银票则是他替萧云臻捐的。
从始至终都不需要记录他贺锦佑之名。
文言并未再追问,只当世子为人低调,还为其他官员着想,怕伤害到其他人的自尊心。
一时间文言心中甚是感动,世子人好好啊!
他泪眼婆娑地应了一声,然后哭着跑去找贺伯支银子去了。
锦佑:???
他说了什么话让他伤心了吗?
锦佑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文言在贺伯的栽培下早已是个合格的总管,做事麻利绝不拖泥带水。
不到半个时辰,由六个大汉抬着的整三箱白银出现在书房院内。
【外面怎么了?阿娘我们快出去看看。】
听到动静的萧云臻赶忙催着王氏出去瞧瞧。
王氏对他也宠爱着,不管他说什么都言听计从。
当下又给萧云臻裹了一层才带人出去。
锦佑就站在一群人中间,好像说着什么,再靠近一些萧云臻方能听清。
文言说:“三千两都在这里了,都是带着记号的,世子放心。”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剩下的两千两在这里,请世子过目。”
“不必了。”锦佑说:“你收着,等下亲自交给大皇子。”
“是,小的明白。”
“嗯,备车去户部。”
一听锦佑又要出门不带自己,萧云臻急了。
【锦佑带我去,我想去,别不带我!】他都好几天没有出过王府了!
锦佑老早就听见他心中的碎碎念,只是并未理会罢了。
哪成想这小崽子这么会得寸进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出门的机会。
他回身,若无其事的推开两个大汉,又若无其事地走到王氏面前,再若无其事的将人抱在怀里。
崽子一到手,就感觉双臂一麻,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锦佑暗暗咬牙扯出一个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火速将萧云臻又塞回王氏怀里。
王氏手臂的姿势都没变过,孩子就被抱走而后又塞了回来。
萧云臻人也是懵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锦佑嫌弃了,嘴一瘪就要哭。
心里也单方面痛诉着锦佑的恶行。
【?????贺锦佑你不爱我了!!!!】
锦佑呵呵,就没爱过!
他潇洒的转身,让人将三箱白银都搬到另一辆马车上。
而他则带着文言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萧云臻被气的哇哇乱叫。
【贺锦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永远不回来了!】
【你去哪都不带我,就是在欺负我不会走路。】
【等我学会走路,我把你王府都拆啦!】
他骂骂咧咧地态度极其恶劣。
锦佑本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就这样败在他咄咄逼人的心声里。
他忍着抱走萧云臻一顿的冲动,将王氏连带着萧云臻也带到户部去。
萧云臻没想到峰回路转,整个人又瞬间化身狗腿子。
【锦佑你最最最最最好啦!】
呵~锦佑撇嘴,萧云臻的嘴格外不能信!
一行人匆匆赶到户部衙门去,彼时衙前围着许多人,甚是吵嚷。
马车还未彻底靠近,便走不通了。
侍卫来报说:“世子,衙前有人似是起了争执,被围得水泄不通。”
“开道。”锦佑说。
在京中还从未见过能阻拦得了摄政王府马车的人。
守卫在前方开道,马车上挂着的八角铃铛一晃一晃发出阵阵脆响。
“摄政王世子到!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两排手持长刀的侍卫将人群往两侧驱赶,逐渐露出一条足够马车通行的通道。
周遭围观的百姓听到摄政王世子,纷纷跪了下来垂着头不敢四处乱瞟。
两架马车先后停在衙前,文言先跳下来。
锦佑随后,但还是叮嘱王氏:“不要将小公子带下来,就在马车上待着。”
王氏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萧云臻也在心里附和锦佑,【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而且我也不会走呢。】
锦佑点了点头,这才下车去。
“世子殿下!”户部侍郎许金纶一见锦佑带来,当即扭着肥大的身躯一下将户部尚书高粱濯挤到一旁,跑到锦佑面前谄媚地笑着。
“世子殿下怎么亲自到这来?舟车劳顿可要坐坐?”
“不必了,本世子是来捐银的。”
锦佑拍了拍手,随后三箱现银便接连被抬下马车摆在衙前,紧接着三个大木箱同时被打开,露出箱子内被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
三大箱银子看得人眼都直了,有些人蠢蠢欲动,但又畏惧锦佑世子的身份,只好压下心中的欲念。
高粱濯捂着被许金纶撞得生疼的老腰,一瘸一拐走过来,先是行了一礼,而后说道:“世子殿下当真仁爱,只是现银多有不便...”
他悄悄抬眉不见锦佑脸上有不悦,便大着胆接着说:“而且殿下带来的银锭都是十两的,此时人多...”
锦佑知晓他是好心,也在担心这些百姓会被不安好心之人利用而造成哄抢。
只是高粱濯不知道的是,锦佑带着现银来本就是有意而为之,他不怕有人抢就怕没有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