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是一个近于妖的男子,音声充满磁性,听着不禁令人信服。然其虽然微笑,却有种难以言述的威严。
守卫慑于他威严,竟说不出话来。
男子身侧一个美丽女修眸子闪着寒芒,登时娇叱道:“师兄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应答。”
“静怡,莫要如此。”男子摆手阻了她。
女修美眸顿时化作轻柔娇媚,娇声道:“是,神秀师兄。”
守卫心底一震:能有如此威严,原是他,太乙圣地候补圣子湛台神秀。
“回上使,家主已赶去圣地。”
守卫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连忙应道:“不过家主临行前曾有言,若是有上使前来,无需通禀便可进庄,二老爷正候于庄内。”
男子温和一笑:“既如此,烦请两位带路。”语罢转向身侧另一名男子道:“伯朗,少待见了云溪,莫要责怨她,她能在证道法会前回来神州,足以证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你的影子。”
被称作伯朗的修士长得略有些粗犷,只是眉头极淡,他状似爽朗地一笑:“师兄哪儿话,我怎会怪溪儿,师兄放心,圣地与云家的联姻,乃是巩固圣地在天道盟中的位置,为了圣地,我可以忍受一些委屈。”
此人姓严,唤作严伯朗,乃是圣地执律长老严真嵩亲孙,其父母死于一次斗法中,目下未寻到端倪,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严真嵩在圣地中权柄极重,乃是亲湛台神秀的派系,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自小便将严伯朗溺爱着长大,门中许多师兄都不太敢得罪他,养成了专横跋扈的脾性,只是此人极善隐藏,尤其是在湛台神秀面前。
即便是他,亦深深明白,严真嵩的地位是湛台神秀给的,是以他日后的前程与湛台神秀息息相关,丝毫也不敢得罪。
湛台神秀满意一笑:“真嵩长老常常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今见确然,待将云溪师妹娶过门,我定会为你谋个执事。”
严伯朗大喜,他心底对云溪根本没有感觉,只是碍于圣地之命,不敢不从,其实他心里清楚,此些事儿皆要归于湛台神秀,倘非他手段,又怎能与云家联姻。
云家向来游离于天道盟之外,看似归心,实则并不服从圣地调派,便连此次证道法会,明着是去张罗法会,实则不知躲在云家哪个角落。
严伯朗这时不禁对那素未谋面的未来道侣产生了些许兴趣,不过他听闻此女几载前离家,跑去了青州拜入玉清宗,近载才回转,谁知她是否还保有处女元阴。
思及此,他心底冷笑,却不显露,随着那守卫进入庄内。
不多时来到一处异常奢华的大院,院门已敞开,入得内里,却是青石小径,尽头是个厅堂,有匾额,上书:子虚堂。
进入堂内,便有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迎来,道:“三位一定是圣地上使罢,我乃云家二主事云萧,恭候三位多时矣,快请坐。”
带路的守卫便静静退下,随即便有美婢与奴仆取来茶水,又有精致茶点玉果,井然而来,鱼贯退下,整个过程用不到半刻功夫,显见训练有素。
三人落座后,湛台神秀温煦地说:“素闻云家二爷极擅驭下,今一见果名不虚传。”
云萧清淡一笑:“怎敢当圣子二爷之称。”他也坐下,却不是主位。
寒暄一阵,湛台神秀直奔主题道:“云二爷,我今日来想必您明了因由,可否让我师弟严伯朗见一见即将成为他道侣的云溪师妹?”
云萧略略沉吟:“此为应有之义,只是云溪才从他州回来,恐怕野性难驯……”
“小溪儿脾性甚好,若是她不好,又有谁好。”
这时堂外大步行进来一人,此人眉目清朗,气韵不俗,且行且淡淡道:“严伯朗能有她做道侣,已是幸事,不过今日恐怕不方便,三位不若在山庄内住上一晚。”
“淡清放肆,怎么对上使说话的?”
云萧眸子幽深,淡淡喝道:“上使身份尊贵,亲临云石山庄已使生辉,怎么敢再要求住下。”
他旋即歉意地转向湛台神秀道:“上使见谅,此子哪里知道上使尊贵,是以胡言乱语,还请莫要怪罪。”
湛台神秀意有所指道:“在云石山庄,我又怎么敢怪罪?”
他转首去打量来人,不禁赞道:“凝窍真意已成,在你这个年纪晋入凝窍,殊为难得,敢问师弟唤作何名?”
来人淡淡道:“云家云淡清,小溪儿的三哥,虽三位贵为上使,可小溪儿一日不曾嫁入圣地,便算不得圣地之人,三位想见便见,于我家女眷而言,不甚妥当罢。”
“你……好大胆子,竟敢这样与师兄说话。”
被唤作静怡的女修冷冷道:“莫说你云淡清只是云家旁支,便是嫡系云重在此,亦不敢如此对师兄说话,你算个甚东西?”
云萧眉头略蹙,不轻不重道:“云家不分旁支嫡系,能者上位。不过淡清,你今日实在太过放肆了,还不快给我下去。”
湛台神秀亦向那美丽女修道:“静怡,同你说过多少次,身份莫论高贵,修为莫论高低,莫要以此取人。”
女修便只好坐下,显见不敢忤逆湛台神秀。
湛台神秀这时又道:“二爷少待,我倒有一些事情想要向这位淡清师弟请教,不知可否?”
云萧略一怔,心里暗忖:淡清素来无名,怎会引起此人关注。
面上却微笑说:“圣子但问无妨。”语罢转向云淡清道:“圣子问你,要如实答来。”
湛台神秀温和笑道:“敢问云师弟可是闯过归墟?”
见他应下,便又问:“再问师弟可识得剑斋弟子?”
云淡清淡淡道:“认得几个,那又怎样?”
湛台神秀仍然显得温和,和声地说:“剑斋得了归墟,此中必有我等不知算计,不知云师弟可否知道一些内情?”
“我知道的白易安都知道,我不知道的白易安说不准亦清楚,你不去问他,反来问我,是何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