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阳一觉醒来,得知商清时跟着谢流渊去了极寒之地,只觉得天塌了。
“掌门他身娇体弱,怎么可能受得住那般严寒!我得把他找回来!”
他一脸焦急,慕深却在这时过来,道:“扶遥派发来信号,魏重越出现了。”
一边是商清时,一边是受到魏重越迫害的人。
奉阳在犹豫,这时凌霄镜忽然亮了亮。
【商清时】醒了吧,我走之前在厨房熬了鸡汤,记得喝。
没有通过群聊,这是单独发给他的消息,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
慕深见他愣着,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了,奉阳长老?”
“没事。”奉阳摇摇头:“我现在去扶遥派,你去一趟厨房,帮我把熬的鸡汤端到我的房间,等我回来之后再喝。”
“知道了。”慕深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明明他是副掌门,职位在奉阳之上,却还是下意识地唯对方马首是瞻。
他转身往厨房走,奉阳的身影也在顷刻之间消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扶遥派。
护宗大阵破碎的那一刻,扶遥派掌门独自挡在前面,吓得肩膀都在发抖,却还是保护着身后的弟子们。
他绘制符箓,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但在魏重越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魏重越轻而易举化解他的攻击,聚起魔气打过去。
扶遥宗掌门避无可避,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雷电的破空声响起,随着弟子们的惊呼,他睁开眼,见奉阳与魏重越缠斗在一起。
“奉阳长老!”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流下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泪水,转身拥住弟子们:“咱们得救了!”
魏重越有些烦躁。
上午跟奉阳说了那么多,但对方显然一句也没听进去,还是要来多管闲事。
这心性也是足够坚定,怪不得他晋级大乘之后,不见半点被心魔侵蚀的痕迹。
魏重越盯着奉阳的脸,轻轻啧了一声。
“我就奇怪了,商清时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到一半,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冷嗤道:“该不会他商清时真是个炉鼎,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幸好奉阳早知道这人嘴巴很贱,提前施展声音屏蔽,让下头那些人听不到这些鬼话。
一鞭子甩过去,魏重越躲闪不及,那张惨白的脸被抽出一道狰狞的伤口,又在刹那间愈合。
但残存的痛觉是怎么也消除不掉的,魏重越伸手碰了碰那块疼得钻心刺骨的地方,再次抬眼时,神色不善。
奉阳又是一鞭子,这回他总算及时躲开,身影隐匿于虚空之中,留下一句:“你有本事就跟我来。”
“来就来,谁怕你!”奉阳追上去。
这次,魏重越并没有掩藏气息,奉阳沿着气息一路跟随,在某处停住脚步后,低头看着身下的风景。
好眼熟。
是正阳宫旧址。
这么久过去,山上的血腥味早已散尽,残存的建筑没有得到打扫,积满落叶和灰尘,从上往下看,凄凉萧瑟,怨气凝重。
奉阳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魏重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正阳宫建在这里吗?”
奉阳大概知道一点。
正阳宫有一门功法,修习以后惧冷怕热,所以要把门派建在四季如春的地方。
他没吭声,魏重越又接着问道:“你知道为何我晋升大乘比你久,却总是跟你打平手么?”
这下奉阳憋不住了:“因为你心魔缠身,而且你是法修,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很吃亏。”
“错了。”
魏重越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整片正阳山脉之间,阴森诡谲,让人的头皮止不住地发麻。
“是因为这片山脉下,镇压着福环秘境。晋升大乘期之后,就有资格进入秘境。通过考验,便能成功飞升。但若失败,修为会下降一整个境界。”
闻言,奉阳挑了挑眉:“所以你之前说是去闭关,实则是进了秘境?”
魏重越抬手,身侧的法杖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一把钥匙的模样。
他笑容不减,一双血红的眸子却带着怨毒:“现在该叫你试一试了,等你出来成了元婴,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四周光芒大盛,奉阳想离开却来不及了,光芒犹如细密的一张大网,将他包围在其中。
他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得开,于是抬头看魏重越:“你就不怕我通过考验?”
“我不信你能通过,我试了整整三次,忍受了三次灵力从身体中脱离的痛苦。”魏重越兴奋地勾勾唇角:“好好在里面待着吧,我现在得回扶遥派一趟,那掌门的女儿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变异水灵根。有了她,我肯定能炼制出完美的炉鼎。”
他消失在原处,奉阳想要阻止,但身体被拖入秘境里,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终于摆脱了奉阳,魏重越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来到扶遥派,那些弟子抬头望向空中的他,神情竟然丝毫没有害怕。
他莫名觉得好笑。
这群傻子,难不成还等着奉阳来救他们么?
掌心凝聚灵力,准备让扶遥派沦为尸山血海,但头顶似乎是有什么异状,魏重越抬头看了一眼,随后震惊住。
巨大的法阵隐藏在重重的云层之后,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没有发觉。
这样的法阵,只有大乘期修士才能施展出来,可当今修仙界除了奉阳和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大乘了。
且奉阳不是法修,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精密繁复的法阵?
他想不明白,迅速调动魔气护体,妄图躲进虚空之中。
但法修的特点就在于,虽然施法极慢,成形时间极长,可一旦法阵成形,被锁定的人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了,只能硬生生扛下来。
魏重越的身体彻底被禁锢在原地,一只巨大的冰凰自阵心凝聚成形,直直朝他冲来。
在靠近他身体的那一刹,解体为无数尖锐的冰刃,以铺天盖地的强大攻势,将他整个人捅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