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埋冤春蝉,而是想起了莲心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她才不信云彻哥哥配不上自己了呢。
魏嬿婉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笑着说:“我相信他并非平庸之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他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春蝉:哎,傻婉婉,算了,她啊,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等她被伤了心、失望透顶了想必才会真的放下凌云彻吧。
二人走进了她们做工的院子,管事芬姑姑正好出来,二人行了个礼,芬姑姑点点头,把魏嬿婉单独叫了进去。
“嬿婉啊,姑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有大造化,我果然没看错你。以后你就要去公主面前伺候了,姑姑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姑姑攒的三十两银子,你拿着。”
魏嬿婉吓得连忙推了过去,她摆了摆手说:“您一直对我不薄,嬿婉心里感激着芬姑姑呢,怎么能拿您的银子?”
芬姑姑谄媚的一笑,直接把银子塞进了魏嬿婉的荷包。
“你就拿着吧,初到长春宫不得主动请李玉、莲心她们吃吃茶?还有素练,那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你别忘了给她和赵一泰送些东西,关键时候他们的话可是很顶用的。”
魏嬿婉点点头,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那我就多谢姑姑了,姑姑放心,若是嬿婉以后有了好造化,定不会忘记您的。”
芬姑姑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她拍了拍魏嬿婉的手,笑着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魏嬿婉眨了眨眼睛,拉着芬姑姑的袖子小声说:“姑姑,春蝉同我情同姐妹,您看·······”
芬姑姑一点就通,“你放心吧,春蝉这丫头机警,除了你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培养她的。等你在公主面前的了脸,再求求公主把她也调过去,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又在一处,姑姑都知道。”
魏嬿婉这才松了口气,她福了福身,却被芬姑姑一把拦住。
······
是日,海常在带着两名丫头在御花园放风筝。
彼时乌拉那拉氏正在冷宫接受废妃们的叩拜。
那一口一个万岁爷请安简直哄的乌拉那拉氏嘴巴都咧到脑袋后了。
她还真在冷宫当起皇上来了?
她穿着花盆底,手上戴着护甲,走起路来潇洒自如,看不出一点废妃的模样。
乌拉那拉氏挎着包裹敲了敲门,凌云彻走了过来接过包袱不想着掩人耳目,还跟乌拉那拉氏隔着小窗户聊起了天。
“你们那饭菜怎么样了?”
乌拉那拉氏笑得一脸灿烂,“好多了,多谢你。”
“嗨,不用谢,这马公公收了钱啊肯定会办差的。”
“还有啊,你们做的那络子和帕子特别好,卖的特别快。”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彼此方便罢了。”
“云彻哥哥~”
魏嬿婉大老远就开始喊,凌云彻吓了一跳连忙把小窗口关上。
等到魏嬿婉到了跟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云彻哥哥你刚刚跟谁说话呢?还有,这里面是什么呀?”
凌云彻换了个手拿东西,他敷衍道:“没跟谁说话,我就是坐的久了在这里抻抻腰。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去长春宫吗?”
魏嬿婉是极度相信凌云彻的,他说没什么那就是没什么。
刚刚的事就是一件小插曲,并没有被魏嬿婉放在心上。
她献宝似的把银票放在凌云彻的手里,笑着说:“云彻哥哥,这是公主给了赏赐,一半被我给了额娘,剩下的一半都给你。你去找侍卫长求求情,让他给你谋个好的差事,到时候咱们俩的月银都多了,我额娘也就不会反对了。”
凌云彻把银票拿过来一看当即被震惊了,他没想到公主出手这么大方,给了他一百两不说,又给了魏嬿婉一百两,果然是嫡公主,花钱不眨眼啊。
“云彻哥哥?”
见凌云彻愣愣地盯着银票不说话,魏嬿婉喊了他一声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凌云彻把银票塞回魏嬿婉的手里,他冷酷的说:“我在这里就很好,你留着银票给自己添置点东西吧。”
说罢他拎着包袱就转身离开,空留魏嬿婉一人,眼眶蓄满泪水盯着他的背影。
再说乌拉那拉氏这边,她拍了拍胸口,好生缓了缓,等到门外的脚步声离去她才往里走。
站在冷宫的最高处,乌拉那拉氏看到了海常在放的风筝,她笑着冲着天空挥了挥手,仿佛看到的不是风筝而是海常在。
放完了风筝主仆几人刚要回延禧宫没想到就见到了圣驾。
别的妃嫔可遇而不可求的,到了海常在这里就成了洪水猛兽。
乾隆都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总是这么怕朕吗?”
海常在的眼睛四处乱飘,因为害怕手指紧紧的攥着帕子。
她低着头小声的否认,乾隆往前走了一步,海常在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这明显的抗拒让乾隆怒不可遏,原本想要问一问冷宫那位的,可现在也没了兴致。
“哼!”
乾隆甩袖离开,可把叶心等人吓得不轻。
海常在并没有把乾隆当回事,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姐姐。
她带着叶心又来到了冷宫,只不过这次是来找凌云彻的。
“凌云彻!”
听到声音,凌云彻呲着大牙跑了过去,“海常在?请海常在安。”
“快起来吧。叶心。”
叶心把东西递了过去,海常在交代道:“这回的东西不大多,除了衣物,一些干粮,还有就是这个。”
李云彻拿在手里看了看,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是凌霄花枝啊,这插地就能活,很好种的。”
“这你也知道?”
凌云彻得瑟的说:“可不吗,我们家乡很多这种花的。正巧了,里面的那位主子也在找这花籽儿呢。”
海常在当即有些窃喜,她就说她与姐姐是心有灵犀,最为默契的。
“那可好,姐姐在里面种种花,散散心思倒也不那么苦闷。”
凌云彻点点头,心想冷宫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的,除了条件不行,实际上就跟养猪似的,倒真是不苦闷。
他突然说道:“对了海常在,以后这干粮你就不用送了。里边那主子啊打的络子换的钱,吃食上还行,您就放心吧。”
海常在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只要姐姐好,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