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不是没有调查过张献忠和李自成二人。
二人确实是一路逃荒过的（锦衣卫的安排）。
加上二人那股农民的典型样子，丝毫没有锦衣卫的那种高高在上，眼神往往脖颈处看的坏毛病。
最最最关键的是，这拥有义军首领气质的人，岂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无论是为王先驱，还是逐鹿中原，此等人物都是能留名青史的。
而张献忠李自成在江南士绅们眼里，俨然就有那种潜力。
在他们看来，此等人物断然不可能是朝廷派来的，因为这等人物一经发现，必然是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他们万万想不到王贤是个开挂玩家！
谢家士绅又问了几句，有些感叹，“这张李二人确实有些不凡。”
“收服一伙土匪不算什么，竟然能说服他们一起造反，还能拉着其他人造反，这能力就恐怖了。”
“我谢家也愿意投一份力！”
要知道此刻大明朝虽然危机重重，有各种问题，但也能轻易派出平叛的兵甲的。
这就需要极高的人格魅力，以及动员洗脑能力，才能鼓动民众造反。
其他士绅闻言也不甘示弱。
他们眼神高傲，从未想过张献忠李自成二人能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钱粮兵器都是他们给的，甚至人也是，二人凭什么逃脱他们的手掌心？
他们甚至庆幸这张李二人被发现得早，如果不然也不能被自己如此轻易掌控了！
冯雷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等也该展露一下獠牙了，省得连那些个无根基的商贾小士绅，也敢挑衅我等！”
“也正好震慑一下那些个轻视我们的家伙，真以为我们江南士绅千年底蕴是说着玩的？”
“最关键的是，等皇宫那边出结果后，我等也能凭此，拥有划分这朝廷的蛋糕的能力！”
说到这，场中的所有士绅纷纷露出高傲的笑容。
“这天下，终究是要被我们江南士绅所操控！”
……
另一边，一处山头，一伙粗壮汉子正在拿操练，角落里蹲着俩人时不时督促操练那些汉子两声。
这二人正是张献忠李自成。
江南士绅为了让二人知道处境如何，将王贤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二人。
二人看完后，正经了许久，如今想到，忍不住咋舌，李自成看了眼周围没有人监视才感慨道：
“当日我等还懵懵懂懂接下指挥使大人的任务，不知道指挥使大人的威名。”
“万万没想到大人威名竟能让我们背后的江南士绅畏之如虎！”
张献忠接过话茬，“是啊，我们指挥使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大人物，接见我等二人时还远在保定府，一道公告，就把江南士绅弄得欲仙欲死。”
“就叫啥来着，叫啥人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
“我看啊，这江南士绅离死亡不远了！”
江南士绅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本来只是想让二人增加点危机感，却让二人对王贤敬如神灵。
说着二人眼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敬畏。
他们对江南士绅却满是不屑，“那些人还想骗我，说我等二人乃是天生的义军领袖，拥有极强的拉拢人心的能力。”
“我呸，我李自成生是锦衣卫的人，死是锦衣卫的鬼！”
“还想忽悠我真正去造朝廷的反，做梦去吧！”
张献忠很是赞成的点点头，“指挥使大人都说了，他神人入梦之中，瞧见我们俩人乃是大明忠臣。”
“我们之所以擅长拉拢人心，让这些土匪替我们卖命，那是因为我等乃是有望封侯的大将。”
“指挥使大人都给我们规划好了路线，先是配合江南士绅做这义军，然后坑完江南士绅后，我们就会被招安，先当一段时间的百户、千户，再去边关和后金建奴厮杀，意图立下不世之功！”
“这才是我们正确的人生道路，至于真的去造反当义军，狗都不去！”
这是张献忠的真心话，想想自家指挥使说的话，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兵，等日后红薯推广开来，天下百姓再无饥荒，恐不会有大规模百姓造反。
再根据自己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自家大人率领锦衣卫全力推广红薯，特么都推广到江南士绅老家来了。
别问他们怎么知道，他们虽然名义上是义军，但干的活，却大多是监督收拾这些被推广的红薯地。
另外朝廷有没有钱二人不清楚，但是自家锦衣卫那是大大的有钱。
而且自家指挥使还大大的大方，光是上任锦衣卫的这一个月，锦衣卫的待遇都翻了一番了。
李自成想到江南士绅刚刚传来的情报，忍不住夸赞道：“也不知道指挥使大人这脑袋是怎么想的。”
“竟然能想出让读书人种地的法子，还借此大赚了一笔，据说一天营业额都有三四千两银子！”
“那些读书人不是能？不是很高傲吗？但在指挥使大人眼里就是赚钱的工具人！”
“话说老张，这生意是咱们锦衣卫的，你说咱们俩人有没有分成啊！”
张献忠白了李自成一眼，“你觉得咱们指挥使会缺少咱们这三瓜俩枣？”
“让我们来做卧底任务之前，就给了咱们每人一千两银子呢！”
“放心吧，咱们指挥使大方的紧，这是天下皆知的，等回去之后，我张献忠也要穿上百户服好好的过一把百户的瘾！”
张献忠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向往和期待，“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得多威风啊！”
李自成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是啊，老张，可比咱们干的所谓义军风光一百倍！”
“我们已经将信件递上去了，想必不久大人就会给我们下命令，后面我们得努力一点，将指挥使交代的任务办的漂漂亮亮的。”
“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能官升三级，成为千户官呢！那闻名天下的卢剑星大人如今也不过是个千户官啊！”
听闻这话，张献忠眼中也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期待。
完全没有半点作为义军头子的自觉。
什么狗屁义军啊，老子生是锦衣卫的人，死是锦衣卫的鬼。
我等与江南士绅势不两立。
这才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造反？造个屁！
二人相视一笑，皆是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在此刻，一个彪形大汉赶了过来，人未至声先至。
“两位首领，那边来命令了。”
“金华府那边出现大批的红薯种植，那边让我们赶紧去清理！”
“那些个商贾也真是的，就只敢打游击，有种的跟我们碰一碰啊！”
张献忠李自成站起身来，眼中浮现出一抹无奈。
想念回到锦衣卫当百户的第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