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莱茵还在为晚上的“篡位仪式”而惴惴不安时,温斯顿还在家中挑选衣物。
“老爷,您穿上这套衣服后,至少年轻二十岁。”
身边,温斯顿的贴身男仆打趣道。
他已经与温斯顿相伴二十年,既是主仆,又是朋友。
“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你现在早已经被开除了,我的老朋友!”
温斯顿笑着调侃。
镜中的老人穿着精致无比的定制西装,比起他平时内敛深沉的装扮,这套西装明显更加张扬,更加……青春。
“这是您的领结。”
贴身男仆将领带递给温斯顿,他知道,这是温斯顿的习惯,他从不让别人帮他打领结与领带。
大门开合,屋内仅剩下温斯顿一人。
他盯着镜中穿着华服的自己,有些出神。
“真怀念啊~这身衣服……”
他开始自言自语。
“国王陛下的女儿今晚过生日,伊丽莎白公主已经10岁了。”
“你经常说这身衣服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找个机会穿出去。你看,机会这就来了。”
“你放心,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年轻时的光彩你还是知道的。”
温斯顿面上的笑容有些落寞,他安静的打着领结,可领结却歪了一点点。
也就在这时,一只透明的手从他的前方钻出。
小巧纤细的手腕之上,十指像是纷飞的蝴蝶。它把领结拆开,又重新打上,仿佛做过很多次。
“谢谢你。”
温斯顿转身,将背影留给镜子。
透明的手留在原地,轻轻摆动,像是在与温斯顿告别,可镜子中却从未映出那双属于女人的手。
……………………
“哗啦!”
“凯瑟琳,你做了什么!”
帕森驻阿瓦隆大使馆,休息室
正午本应该是一天中最光明的时刻,可是大使馆内却阴云密布。
奥利弗双臂扫过桌面,将所有的东西都划到地上。
他气愤到颤抖,对着他的夫人骂道:
“你这个婊子!贱人!”
“还有你,你们父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我……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奥利弗扑向被他扫到地上的餐刀,而他的身后,罪魁祸首“约翰”这时终于上前阻拦。
“奥利弗先生,您冷静,你的身体不好,千万不要生气。”
虽说如此,但梅花10只是将餐刀踢远,并没有阻止奥利弗的其他行为。
“亲爱的,我……我对不起你。”
凯瑟琳终于开口。
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内心依旧爱着奥利弗的凯瑟琳已经哭红了双眼,可她并没有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丈夫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恍惚只持续了一瞬,奥利弗又恢复了正常。
“贱人,你们这群贱人!”
最终,他依旧没有动手,只是快步走出了大使馆。
“去金盏花歌厅。”
坐上大使的专用马车,奥利弗开口道。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近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奥利弗也曾派过他的男仆“约翰”帮他找过医生,可是,每次医生都说他只是需要静养, 让他不要太过劳累。
可最近,奥利弗不仅会头疼,有时,他的意识也会出现恍惚。
刚才在大使馆,他就在愤怒之中恍惚了一下,随后,他认为自己要报复这三人,而报复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找妓院里最低贱的婊子,这即是报复,又是发泄。
奥利弗越想越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是那么的正确,而后,他也就这样做了。
金盏花歌厅,写作歌厅,读作妓院。
那里是真正的富人才能去的地方,一楼是歌厅,男人们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舞伴,再跳上一支舞后,若价格合适,便可以到楼上共享一夜春宵。当然,女士们也可以选择自己的男伴。
马车停在歌厅门口,奥利弗快步走进门内,他需要发泄。
…………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索耶好奇的问道。
他实在不认为,这帮嗜钱如命的老鼠们会请他到金盏花歌厅“体验生活”。
“我们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您,这件东西不方便我们搬运,所以只能您亲自去取。”
侍者走在索耶的身旁,小声答道。
他推开了其中一扇“卧式”的门,做出请进的手势。
索耶进屋后,发现卧室的桌子上有一个手提箱。
“就这?”
“您可以打开看一看。”
索耶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有半管液体。
“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研制出的最新药物,可以让您在床上的表现增加十倍!”
索耶根本没有听进去侍者的话,他也根本没有思考,这样的药物为什么算是“不方便搬运”。
见到药剂的瞬间,他就已经被药剂迷住了。
魔药的灵性十分活跃,而侍者仅仅使用了可以隔绝灵性的箱子,根本没有对魔药进行任何“密封”处理,导致磅礴的灵性不断冲击着索耶。
“好了,现在,它属于您了。”
侍者带着手套的手将箱子盖上,而索耶依旧有些恍惚。
“好的。”
他呢喃着,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忽然,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传入他的鼻子。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可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将他的去路堵住。
“啪!”
他对面的门被推开,里面躺着一个男人,而男人的身上趴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在进食。
“琼斯先生,奥利弗大使已经死了。”
“这个女人被喂下了强度极高的致幻剂,并且附带嗜血药剂的成分。”
琼恩没有进屋,只是看着还有些发懵的索耶,以及他手中的箱子。
“打开。”
两名神职人员瞬间将索耶放倒在地,而另一名神职人员则将手提箱打开。
里面放着半管药剂,正是女人喝下的。
“处理现场,这个人带走。”
沉默了一会,琼恩开口说道。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二王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
索耶的嘴被堵住,而琼恩则掏出了一张警员证。
“警察办案。”
周围凑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珀西和奥斯卡。
“琼恩先生,那两位保护奥利弗大使的同伴……”
珀西没说话,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摇了摇头。
他推开对面房间的大门,里面空无一物。
……………………
“奥克利先生,这么漏洞百出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侍者早已回到庄园,低声问道。
“计划不重要,甚至可以再简陋一点。三国之间只是需要一场开战的理由罢了。”
奥克利的心情格外的不错。
“《谷物法》颁发后,阿瓦隆的问题远比你看到的激烈的多,这引爆了其他的问题,发生了连锁反应。”
“经济的下行、工人问题的突出、新旧贵族的争端……查理四世在内政上和稀泥,他希望得到一场战争,一场能让国内矛盾转移的战争。”
“阿瓦隆的国力依旧比其他两国要高出一些,战争不仅可以转移矛盾,还能维持阿瓦隆的地位。”
“瑟兰的王已经老了,并且他们的问题没有阿瓦隆的激烈,所以他并不想开战。”
“可没关系,我们会给他一个开战的理由。他二儿子的死亡会重新点燃他的怒火。”
“并且,他的大儿子已经做了太久的王子了……”
“至于帕森,经过之前的战争,他们依旧没有恢复到巅峰,此刻更是和平的坚定拥护者。”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索耶的死亡确实疑点重重,可即便查理四世知道真相,他也不会在意。他会将勾结邪教,扰乱阿瓦隆内政的帽子落在索耶的头上。”
“而二王子的死让老国王不可能吃下这个亏,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可两国又不可能放任帕森观战,所以,帕森大使的死亡一定会被做文章。新仇旧恨,再加上强烈的人民开战意愿,相比那位帕森的国王也坐不住。”
“三国都有了借口,一场不约而同的战争将要到来!”
……………………
“老师,为什么?为什么!”
瑟兰王宫内,二王子尖叫声刺入梅花2的耳中,可是她依旧笑容满面。
二王子站在椅子上,头上悬着一条被单。已经将头放了上去。
“殿下,您是时候上路了。”
梅花2的声音轻柔,却是二王子的催命符。
他蹬开椅子,挂在被单上的脖子渐渐从白色变成红色,而红色又变成紫色,最后又恢复了白。
梅花2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点点死去的二王子,他的眼睛没有闭合,即便是死后都能看到其中夹杂的欲念和愤恨。
“殿下,您其实不应该叫我老师的,您应该叫我……母亲。”
梅花2走出了房门,她演了30年,作为王后的10年以及作为母亲的20年,现在,她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
拜伦威尔,一间地下室。
“各位委员,今天晚上把大家紧急叫到这里,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梅花3开口道:
“今夜,我们要推翻查理四世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