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柳天纪也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的本质还是个生意人。
在概率事件上，他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达不到一定的概率，就算二十多万块钱不值一提，他也不会去做。
苏灿看着他认真起来的表情，心底也忍不住微微提了起来。
虽然他对百年核桃树有着莫名的信心，但是概率这个事儿不到最后一刻，老天爷都不敢说的太绝对。
就算这五百多颗核桃，出果率百分之九十，拿到全是坏果的概率也是很高的。
所以要说苏灿不紧张，显然是装的。
他的手心里其实都有些微微的冒汗了。
毕竟是二十多万啊！
无论对前世，还是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眼看着柳老眼睛微微一闭，随手往核桃堆里一抓。
苏灿神色不由一紧，被牢牢牵动了心神。
柳天纪低头看了一眼抓到的核桃，比刚才的那个果子明显偏小了一些。
苏灿也发现了，心里顿时感觉不太乐观。
果不其然。
柳天纪在仔细感受了一番后，拿出记号笔就只标记了两处记号。
“果然是概率事件，那么多大果，随手一抓居然抓了个小的！”
苏灿心里苦笑一声：“看来这颗核桃与多棱无缘了，而且核桃开出来尺寸也不会多大，就看品相正不正了！”
司机小王也紧紧的盯着，等柳天纪动手。
柳天纪微微摇头，心中已经有了预判。
所以他下手也很干脆，沿着记号一刀下去，一条大筋立马裸露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苏灿跟小王看清，柳天纪突然动作一停，直接把核桃随手丢在一边淡淡道：
“废了！”
他连继续开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丢在地上就重新往核桃堆里再次抓去。
司机小王则是好奇的拿起那颗核桃看了看。
苏灿也靠近一步瞅了一眼，发现那开出来的大筋，从一开始就有点扭曲，算是不可忽略的瑕疵！
“确实是废了！”苏灿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可惜。
他只能祈祷接下来开出的核桃，有个像样的品相。
不然对方不打包，一个个开出来售卖，麻也能麻烦死自己。
“咦？”
就在这时，柳天纪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苏灿连忙看去，就见柳天纪神色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手中核桃反复的磋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柳老？”
苏灿看他这副样子，也有些懵。
但是柳天纪却没空搭理他，而是不断的进行磋磨，加深自己的感知力。
他的神色越发激动，然后飞快的用记号笔一连圈出了五个记号。
直到看到记号，苏灿才猛然醒悟。
“柳老，这！不会又是一颗五棱龙首吧？”
苏灿神色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如果真能再开出一颗龙首，那这局就稳了啊。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也八九不离十了！”
柳天纪明显很兴奋，激动得面部都红润了起来。
对一个达到痴迷程度的文玩爱好者来说，能够亲手开出一颗龙首，绝对是一生都值得炫耀的事。
深深吸了一口气，柳天纪拿起了工具，对着第一个记号开了下去。
咔嚓！
一块壳肉被切开，露出一条大筋在里面。
那大筋粗厚鲜艳，纹理走色饱满，一眼看上去就很正。
柳天纪顿时眼睛就亮了：“好！有了！”
“我们接着看第二条！”
柳天纪兴奋的把核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第二个记号开了下去。
苏灿也仿佛被操控了心神一样，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随着一声轻响，苏灿心中顿时一紧，目光瞬间凝聚。
下一秒，他就听到柳天纪兴奋道：“有了！第二条也有了！”
“真有了！”苏灿看的真切，心中也跟着激动了一把。
紧跟着，柳天纪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开第三个记号。
咔嚓！
随着第三个记号切开。
一条鲜艳的大筋跃然眼底。
三个人瞬间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
紧接着是第四个记号！
当切口露出的一刹那，三个人呼吸都是屏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
此时此刻的三个人，显然已经忘记了功利，只剩下开盲盒的刺激心情。
当切口上的壳肉被扒下。
当一条鲜艳饱满的大筋裸露出。
无论是苏灿，还是柳天纪，亦或是司机小王，全都跟个捧场的观众一样，一下子欢呼起来。
“有了！有了！四棱儿了，哈哈哈……”
三个人加在一起，一百好几十岁了，此时却开心的像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文玩的魅力所在！
笑了一阵，三个人收敛起来，看着最后一个记号，兴奋期待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小紧张了起来。
还是苏灿深吸一口气道：“柳老，动手吧，横竖就这一刀了！”
“那…动手？”柳天纪有些踌躇的看向苏灿。
苏灿一点头道：“动！”
“好！”
柳天纪本身也是一个极为干脆的人，只不过他太痴迷这一道，所以到了最后一步，反而有些犹豫不决了。
因为人一旦有了过高的期待，一旦期待落空，那落差感能把人击溃。
“那我开始了！”
柳天纪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断祈祷，一定要让他开出一颗龙首。
下一秒。
咔嚓！
最后一个记号被他切开。
一瞬间，三双眼睛死死的盯了过来。
切口处，一条肉厚筋粗，走色深红的大棱儿，无比惹眼的支棱着。
三个人顿时对视一眼。
下一秒，起哄一般开心的笑声从堂屋传了出来。
“成了！五棱儿！真的是五棱儿！哈哈哈……”
“五棱龙首啊，这下稳了，配上对了！哈哈哈！！”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柳天纪居然还能亲手开出一颗龙首出来！哈哈哈”
“快快快，小王，把我工具箱的刷子和卡尺拿过来，我要清理干净，卡一下尺寸外观，看能不能跟苏灿那个配成一个精对儿！”
柳天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让司机把工具拿出来，快速把核桃清理干净。
当核桃被清理干净的那一刻，三个人又不禁感叹一声，好货！板正！
尤其苏灿开出的那颗龙首也拿出来，放在一起的时候，一种惊艳之感，让三个人都由衷的喜欢。
“好！好！好！”
柳天纪赞不绝口的看了一会，这才看向苏灿道：“言出必践，你这些核桃二十二万我全收了。”
“柳老不打算再开一个看看了吗？”
苏灿笑着问道，实则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不用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而且我也相信我的直觉，这笔买卖，只会赚，不会赔！”
“还有就是，这两颗龙首的钱，我会另外支付。”
柳天纪打量着两颗龙首，头也不回的扔出了一句让苏灿惊喜的话。
苏灿也不矫情，刚重生，很缺钱，诚恳的点头道：“行，那就多谢柳老提携了。”
“你也不必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总给我一种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我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柳天纪笑了笑，然后拿起卡尺，开始测量两颗核桃的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