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变化得很快,前些天还阴雨绵绵,空气中透着湿冷,天一转眼晴,温度上去了,便有了夏天的感觉。
乡下的土房子最经不住风雨了,几天的雨水下来,屋里屋外到处都是泥巴,舒云看不过去,将头发挽起,换了件旧衣服在家打扫卫生,用扫帚里里外外都扫一遍,接着用拖把将屋里简单拖一下,院子里则用井水冲洗一遍就行,等太阳自然晒干。
舒云将门口放着的地毯拿到院子里,地毯上面全是泥巴和灰尘,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舒云找了块长板子拍打着毯子,砰砰几下,阳光下,泥灰四散。
阿喜刚叼着沙包跑到她旁边,就被泥灰兜了满头满脸,阿喜大张着嘴巴,哈哈了好半天终于打出两个连环喷嚏,打得脑袋一甩,整个小身子都翻了个面,看的舒云好笑。
她拿着毯子凑到阿喜面前,作势要再拍一下毯子,吓得阿喜挣扎着给自己翻了个面,呜哩哩扭着屁股跑远了。
没了阿喜得骚扰,舒云的动作快了很多,将毯子用水冲了几遍,挂在院子里自然晒干就行。
干完活的舒云呼呼喘着气,干活太累了!
晚上,舒云简单做了顿晚饭,却一直没看见顾峻回来。照往常这个点,两人早就在饭桌上了。
舒云将门打开,往外张望了一阵,听到走路的声音,来人却不是顾峻,是隔壁田秀芬的丈夫高营长。
“顾团刚刚要我跟你转达一声,今天晚上有训练,让你不要等他,先吃晚饭吧。”
舒云应了一声,她肚子也饿了,吃了饭,洗头洗澡都弄好了,顾峻还没有回来。
她将院子里牵的灯泡打开,披了个毯子在身上,坐在摇椅里慢慢等顾峻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全然暗了下去时,舒云听见了一声小小的狗叫,起身一看,顾峻回来了。
舒云走上前,“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顾峻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托着个礼物递到舒云面前,“喜欢吗?”
地接了过来,“你哪儿来的啊。”舒云将小小的玻璃罐捧在掌心,里边是一个个闪动着的绿色星点的萤火虫,玻璃罐的封口处没有用盖子盖住,而是系上一层纱布,给萤火虫留了呼吸的空间,足以使它们保持活力。
顾峻笑着看舒云:“回来路上看见有萤火虫,想着你会不会喜欢,给你捉了几只。”
“我很喜欢,这就像是夏日的小精灵们。”舒云端详着漂亮的星光。
顾峻起身将院子的灯关掉,“黑暗里会更好看。”
院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只一轮明月洒下皎洁月光,点点绿色光芒在悠悠飞舞,如同流动的星光,将透明的玻璃罐照得流光溢彩,壁面闪着淡淡的莹光。
舒云欣赏着星光,仿佛看到了银河宇宙在流淌,好美啊!
在城市的夜空下,舒云从没有见过萤火虫,也许小时候在乡下有见过,但她早已不记得了。
她在看萤火虫,而顾峻则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见她黑葡萄般的眼眸中也映出了绿色的星芒,美。顾峻觉得她才是夏日真正的精灵。
舒云看够了,转而问道顾峻:“怎么会突然想着给我带礼物?”
顾峻微微一笑,“就当我生日给你的礼物。”
舒云愣了会,继而微微睁圆了眼睛,“唔、你生日?干嘛要给我啊。”
顾峻靠近了些舒云,“所以不能给你?”
舒云想了想,笑得露出梨涡深深,“也不是不行。”她还挺喜欢这样的惊喜的。
“对了,我去城里买了几个肉包,还问在锅子上温着。你要吃吗?我特意留给你的。”
尾音上翘,多少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顾峻的眼神定定的落在她的梨涡上面,“这个不急。”
他说着,从舒云手里将装着萤火虫的罐子放到一边,在舒云懵懵的眼神中,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所以你有礼物给我吗?”
两人靠得极近,舒云的心跳得很快,她抬头撞进顾峻深深的瞳孔当中,而里边映着的正是她自己的脸庞。
虽然顾峻没有明说,但是暧昧的氛围,让舒云一下秒懂顾峻的深层含义,她看见自己在顾峻的瞳孔里,脸渐渐升温,透着无措。
还不待舒云说些什么,顾峻先一步行动,他微微倾身贴在舒云温软的唇瓣上,带着一股微凉的气息,说是亲,倒不如说是贴,只轻轻碰了碰,舒云还来不及感受一些什么,就没了。
顾峻离远了些,但气息依旧萦绕在舒云的身边,“给吗?”
他定定地看着舒云,眼底有紧张和忐忑,但却让舒云磨了磨牙,这家伙战场指挥打仗也这么磨磨唧唧的吗?干就干,还问东问西。
要说同意,早在新婚之夜她就已经做好的了准备,只不过因为一些生理问题推迟了而已。
舒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峻迟迟没有等到舒云的回复,眼眸低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情绪挡住。
但下一秒,一双柔嫩的手臂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往下压去,明明没用多少力气,但顾峻毫无抵抗般的顺着舒云的力道往下坐到了椅子上。
姿势一换,舒云居高临下地望着顾峻,两人四目相对,顾峻领口一紧,被舒云拉着往前凑近,双唇相贴,一热一凉,温度在传递,距离在缩进。
舒云试探着深入,对上顾峻懵而惊的眼神,心中有小小的得意,怎么说她也是浸染过小说、漫画的人,怎么也比七十年代的老古董会一些。
不舒云得意没几秒钟,顾峻的双手环住了舒云的细腰,炽热的温度摩挲着舒云的腰腹,滚烫得厉害。
在舒云温温吞吞的试探中,顾峻进而感受到了一种不满足,他要更深的掠夺和拥有,放在舒云腰腹的手掌收紧,往前一带,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对方。
顾峻一手握着她的腰腹,一手压住舒云的脑后,身体前倾,让这个吻持续升温。
安静的院内,两人呼吸急促,却悄悄掩藏在阿喜的呼噜声中。
阿喜还是只刚断奶的小狗崽,什么也不懂,小呼噜打得香甜,鼻子处冒出了个鼻涕泡,随着它一呼一吸,变大变小。
突然,外面传来叩门声,阿喜被惊醒,鼻涕泡破了,它还没不知道什么情况,先虚张声势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