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因为害怕而有些哽咽,希望能借此骗过陆星慧,让自己摆脱这危险的境地。
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她知道,此刻必须要冷静,否则等待她的可能是比之前更加可怕的后果。
白璃莹的每一个字都斟酌着说出口,她知道陆星慧的势力和手段,任何的失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她的目光不敢与陆星慧直视,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忏悔。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露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白璃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能够打动陆星慧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陆星慧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内心。
白璃莹的话语结束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这沉默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白璃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等待着,等待着陆星慧的判决,等待着自己命运的转折。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陆星慧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许久都没有说话。
白璃莹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突然,陆星慧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平静的湖面。
“小姑娘,”
陆星慧开口了,语调中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无所谓。
“将来你前途无量啊。不过,你这个爸爸,只会是你的累赘。”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淡淡地扫过白璃莹,“你放心,如今毕竟是法治社会,我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和你爸爸,离开我们的生活,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当陆星慧那番冰冷的话语传入白璃莹的耳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她的内心深处。
“离开我们的生活”,这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无情地割裂了她与这片温暖港湾的联系,尤其是意味着要离开陆清霜,那个给予过她无数关怀与爱护的人。
白璃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眼眶在刹那间盈满了泪水,她使劲咬着下唇,试图阻止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悲伤,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钻心的疼痛却也无法掩盖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涌来的难过与不舍。
在这令人窒息的痛苦之中,一丝微弱的信念之光在她的心底悄然亮起。
她深知,此刻的离别虽然痛苦万分,但只要自己坚强地活下去,好好地努力生活,未来的日子里就一定还有机会与陆清霜重逢。
这丝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火把,给予了她在绝望边缘挣扎着站起来的力量。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会勇敢地走下去,只为了那一天的到来——重新站在陆清霜的面前,再次感受那温暖的怀抱和真挚的情谊。
白璃莹抬起头,望着陆星慧那冷漠的背影,心中虽然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不舍,但也坚定了前行的决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她必须坚强,为了那些曾经给予她温暖的人,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坚持和希望。
她缓缓转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但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每一次回头都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更加难以割舍。
走出那扇门,白璃莹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虽然带着些许凉意,却也让她清醒。
她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的乌云正在慢慢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下来,照在她的脸上,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仿佛是陆清霜在远方给予她的鼓励和支持。
她知道,尽管前路未知,但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她的心中有爱,有希望,有未来。
白璃莹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迈开步伐,朝着未知的旅程坚定地走去。
过了几日后,陆星慧的保镖联系白璃莹,让她去接她父亲时。
白璃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
她暗自思忖,像陆星慧阿姨这样在商场和情场都手段高明、杀伐果断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背叛她的男人呢?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场更加激烈的报复大戏,可没想到竟如此平淡地收场。
然而,当白璃莹看到被保镖架着的白山言时,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发笑。
只见白山言浑身是伤,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双腿无力地耷拉着,显然是被打断了。
曾经那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
白璃莹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她低下头,小声地呜咽起来,似乎是在为父亲的惨状而伤心难过。
但在那被发丝掩盖的面容下,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开心的光芒。
她心里清楚,这是白山言应得的报应,他的贪婪和无耻终于让他自食恶果。
而陆星慧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理方式,实则比任何激烈的报复都更加让人痛快。
白璃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那个狭窄昏暗的小巷,最终在一个破旧衰败的小区里,租下了一间狭小逼仄的房子,勉强将白山言安置在了那里。
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昏暗的灯光时不时闪烁几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她手头本就没多少积蓄,仅仅是靠着这些年勤工俭学,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那一点微薄存款。
每一分每一毫都浸透着她的汗水与艰辛,如今却要为了这个不争气的父亲,一点点地消耗殆尽,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与酸涩。
然而,即便身处如此落魄的境地,白山言依旧没有丝毫的悔意和收敛。
他整天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污言秽语,稍不顺心,就对一旁忙碌的白璃莹骂骂咧咧。
有一次,他猛地抓起床边的水杯,用力朝白璃莹砸了过去,水杯擦着她的耳边飞过,“砰”地一声砸在墙上,水花四溅。
白璃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没有丝毫的惊慌与退缩,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山言,心中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从那之后,她便立下了规矩,白山言每扔一次水杯,她就饿他一天;每扔一次饭盆,同样也饿他一天。
刚开始,白山言还不以为然,继续我行我素,但在几次饥饿的折磨后,他终于意识到白璃莹是动真格的,这才渐渐老实了下来。
没过几天,白山言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看着自己那被打断后疼得钻心的双腿,对着白璃莹大声叫嚷,让她送自己去医院治疗。
白璃莹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没钱。”
那简短的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白山言的心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恼羞成怒,脸上的青筋暴起,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还留着那些老头的电话,你去卖肯定能挣到钱!”
白璃莹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光芒。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能说出如此无耻、恶毒的话来。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与他理论的冲动。
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不想再与这个无可救药的人多做纠缠,任由白山言在身后继续叫骂着。
白璃莹走出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尽管空气中依旧带着潮湿和霉味,但对她而言,却比屋内那令人窒息的气氛要好得多。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白山言的愤怒和失望,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曾经给予她希望的人。
她抬头望向天空,尽管天空依旧阴沉,但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阳光会再次照进她的生活。
白璃莹坐在那间昏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内心满是对陆清霜的思念与牵挂,手指紧紧捏着那部陈旧的手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班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喂,班长,是我,白璃莹。”
班长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温和地说道:
“白璃莹,你去哪儿了?陆清霜找你都快找疯了!她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许多,眼神里总是透着焦虑和不安。”
白璃莹听着班长的描述,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狠狠地扎着,疼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撒了一个小小的谎:“班长,我父亲得罪了陆星慧,情况很复杂。我求你,千万不要告诉陆清霜我联系过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此刻的她,觉得这是保护陆清霜和自己的无奈之举。
顿了顿,白璃莹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次联系班长的主要目的:
“班长,你能告诉我陆清霜想要考取哪所大学吗?我……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打算。”
班长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透露这个信息,但最终还是告诉了她。
挂断电话后,白璃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变得愈发艰难却又充实。
白天,她奔波于各个打工的地方,无论是在闷热的餐厅后厨洗着堆积如山的盘子。
还是在嘈杂的超市里忙碌地搬运货物,她都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每一滴汗水都见证着她的坚持与努力。
到了晚上,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那间弥漫着呛人烟味的网吧。
网吧里灯光昏暗,电脑屏幕闪烁着刺目的光,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游戏声和键盘敲击声,但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世界,全身心地沉浸在学习之中。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知识点,手中的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重点,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晦涩的文字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清晰明了。
她深知,自己没有任何背景和依靠,只有凭借着不懈的学习,拿到那张珍贵的文凭,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一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而在她心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信念,那就是只有和陆清霜考取同一所大学,她们才有可能再次相遇,才会重新有交集,续写那份她无比珍视的情谊。
这份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璀璨星辰,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让她在这艰难的生活中咬牙坚持,永不放弃。
白璃莹知道,这条路不会容易,但她也知道,只要她不放弃,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的决心和毅力,就像她手中的笔一样坚定,一笔一划地书写着自己的未来。
每个夜晚,当她离开网吧,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身体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实现自己的梦想,会和陆清霜再次相遇,共同迎接属于她们的光明未来。
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白璃莹每日在打工与学习之间奔波劳碌,身心俱疲。
而白山言,这个本应给予她支持与关爱的父亲,却如同一个恶魔,不止一次地在她耳边冷嘲热讽。
每当看到白璃莹捧着书本,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全神贯注地学习时。
白山言就会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不屑地说:“学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出去找个有钱人,也省得跟着我在这里受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在他眼里,知识一文不值,只有依附于金钱才是正道。
终于有一天,白璃莹积压已久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缓缓站起身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且正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山言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白山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他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愤怒所掩盖,他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白璃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脸上浮现出一抹嘲笑,继续盯着他说: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我妈妈的女儿。不是你的。”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这个不堪的父亲宣战。
白山言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即以为她是在嘲讽她妈妈给他戴了绿帽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他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抓起床边的水杯砸向白璃莹。
但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水杯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些被断水的日子,那种干渴难耐的感觉让他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忍耐着放下了水杯。
“你当然是老子的女儿!”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得意的事情,继续说道。
“就你这长相,如果不是我的种,你能长这么漂亮?当年你妈迷我可迷得神魂颠倒,她可不敢背叛我。”
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扭曲的自豪,仿佛在炫耀着一段并不光彩的过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和荒唐。
白璃莹看着他这副丑恶的嘴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白璃莹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鄙夷,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深吸一口气后。
她继续逼视着白山言,再次问道:“你是真心想要把我送给那些老头子?你是真心想让我当那些老头子的小三?”
她的声音因极力克制情绪而有些微微颤抖,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决绝,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仿佛降至冰点。
白山言一听这话,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亮,心中暗自窃喜,还以为白璃莹被生活的窘迫磨平了棱角,开始动摇了。
他那张满是胡茬的嘴咧开,露出一口特意整形过的牙齿,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小三不小三的,说话这么难听。那些老头子们肯定不止小三、小四,就凭你的模样和机灵劲儿,你绝对不会排上小三这个难听的名号。说不定啊,你还能捞到不少好处,到时候可别忘了爸爸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