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若也没瞒着自己的那些心思，扬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我与你结婚最重要目的也是怕他们抢孩子。”
顿了顿，杭若把那天在商场遇见顾家夫妻的事以及自己的担心说了。
她实在不敢确信那对夫妻的人性，能养出顾璟那样的孩子，甚至在顾璟搞大别人姑娘的肚子，那女孩自杀，她父母找上门。
听说顾家大嫂都不知悔改，还说人家自己没教好孩子，死了活该。
那对夫妻闹事，最后还是顾家大哥出面砸钱，以强硬的态度将事情了结。
这样的人，杭若对这对夫妻不敢抱希望，而且她并不了解他们。
杭若：“说实话，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就你们家那个糟心情况，我是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而且……”
“而且杭航的身世没爆出来还好，爆出来我们就是丑闻一件。”
杭若讽笑了一下，“你当初不也因为这个纠结了很久？”
有很长一段时间顾灿没出现，又想到他在他们露营后态度就更淡了，杭若就明白了。
他之前冷淡或许是因为你若无情我便休，也或许想欲擒故纵，但是他每次见着她还是会忍不住逗她两句。
那次的冷淡，是彻底打算放弃。
那天杭航很黏他，他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从杭航身上得到亲子鉴定的标本。
顾灿抿着唇没说话，脸上一惯的痞笑甚至都有些维持不住。
杭若：“你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吧？想来杭航的确流着你们顾家的血。”
杭若从没去确定过Zack是不是就是顾璟，一切都只是猜测。
不过顾灿的态度给了她答案。
一直将人送到家，顾灿都没说话，直到顾灿把睡着的杭航放在床上，和杭若一起出了杭航的卧室，顾灿这才把人按在墙上。
用身体抵着她。
“杭航是我的孩子。”他强硬道：“他就是我的孩子。”
杭若看着他没说话。
顾灿说完看了她一眼，拿着车钥匙走了。
车子行驶在海城因为过年而变得寂寥的马路上，顾灿一边往会所去一边挨个给几个好兄弟打电话。
到了会所，他一口气就闷了小半瓶红酒。
头仰着靠在沙发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随遇到了地方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最后顾灿是被梁程送回去的。
把人送到家，顾灿怎么都不愿意进门，闹着要去欣欣小居。
梁程闹不过酒鬼，不得不导航欣欣小居。
到了欣欣小居，酒鬼早就睡着了，梁程骂了句脏话，拍着顾灿的脸问门牌号。
见来开门的是杭若，梁程一点不意外。
把人扶进去扔沙发上，梁程就走了。
杭若关上门，打着哈欠头疼地看着一身酒气的顾灿。
给沙发上的人盖了张被子，杭若就回房睡觉去了。
顾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他醒来就听见屋里电视机的声音，“自从得了神经病后，整个鼠都精神了不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牛马发一天疯……”
台词在耳边晃过，顾灿微微睁开眼睛，就与差大屏幕上松鼠乌黑的眼珠对个正着。
一旁的杭航正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拼图。
厨房里有细微的声音，应该是杭若在做饭。
顾灿没动，头有些疼，但是他觉得此时此刻这种静谧和谐的氛围他很喜欢。
比他一个人对着安静空落的家更舒适惬意。
没一会儿，杭若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杭航洗手吃饭。”
顾灿坐了起来。
见他醒了，杭若道：“醒了就洗漱吃饭。”
听见妈妈的话，杭航扭头就与顾灿的视线对上，他露出一抹安静又欢喜的微笑，“……吃饭了。”
两人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杭航也跟着去了。
他知道那就是夫妻的意思，以后他和妈妈的关系就像随意的爸爸和妈妈一样。
爸爸和妈妈……杭航很想叫顾灿爸爸，不过这个称呼缺席了很多年，杭航一时间有些羞涩，难以启齿。
见顾灿没鞋，杭航捣腾着小腿跑去给顾灿拿了双拖鞋，又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拉去客厅的洗手间给他拿一次性牙刷。
看小家伙这么热情，杭若很是无奈。
她也不知道杭航是怎么想的，她不止一次告诉过杭航，那不是他爸爸，但是似乎杭航对顾灿还是有些自来熟的亲近。
两人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坐下，杭航又热情的给顾灿递筷子拿碗碟。
顾灿宠溺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谢谢宝贝。”
杭航笑应了句不用谢，就自己乖巧地挨着顾灿坐下，拿起自己的碗碟开始吃早饭。
吃好早饭，杭若把碗筷收进洗碗机，见顾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开始赶人：“一身臭哄哄的，你就不回去换身衣服？”
顾灿才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就想磨着杭若与自己一起。
杭若白了他一眼，冷着脸提醒：“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于是顾灿就去问杭航要不要一起。
在杭航看来，现在顾灿就是自己家人，就像妈妈一样，而且他这会儿对顾灿的加入正兴奋着，甚至都没有征询杭若的意见，小家伙就点了头，跟着顾灿走了。
看着空下来的屋子，杭若无奈地揉着眉心。
可是看儿子那兴冲冲的样子，她又狠不下心泼冷水。
中午，杭若接到来自家里的电话。
因为杭若过年没回来，杭爸爸问她怎么没回来，不是说好她回来与人见面的嘛！
杭若：“我已经结婚了，不用家里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杭爸爸显然不信，他前两天给她打电话说与人见面的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可能几天不到她就结婚了？
杭爸爸觉得杭若在敷衍他，气道：“杭若，你若是不想见面就早说，不要现在人都上门了你才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杭若皱着眉：“我从来都没有同意见面，只是你们单方面的决定。”
“行行行，反正说你你也不听，当初你要出国，我跟你妈不同意，你也是闹着非要出国，最后怎么着？未婚先孕我就不说你了。”
“问你孩子爸是谁你也不说。”
“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我跟你妈说的话你也不会听了，既然这样，以后你的事我们不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