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方向盘，戈登听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以及戛然而止的枪声，内心之中五味杂陈。
在这种情况下，双面人哈维没有一点活下来的可能性。
无比讽刺的是，这些盘踞在哥谭市之中，宛如毒瘤一般的蛀虫，现在居然成为了守护哥谭的最后希望。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面对来势汹汹的类魔，戈登局长重新展现了一把他年轻时的高超车技，不断躲避着类魔的攻势同时，蛇字形朝着哥谭医院冲了过去。
随手拿起自己早已上好膛的手枪，戈登直接打破了挡风玻璃，不断地朝着面前的类魔射击着，几个趴在车头的类魔瞬间被爆头摔了下去。
“别想阻止我，你们这群怪物！”
戈登猛踩油门，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我还没有退休呢，混蛋们，哥谭也是我的城市，我也是它的一部分！”
眼前的类魔越来越多，戈登眼前的视线几乎都被无穷无尽的类魔所覆盖，而他前进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子弹终究是有数量的，更何况，此时此刻本没有时间留给他换弹上膛，没一会戈登便打光了手里枪械的子弹，趁着这个机会，数个类魔再次扑了过来。
它们猛地趴在了车头，尖锐的爪子死死的抓着后视镜的边缘，另一只手则是朝着车内的戈登抓了过去，试图将这个不要命的老家伙开膛破肚。
咻——
突然，一道破风声袭来，黑色的蝙蝠飞镖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形轨迹，最后直接插在了类魔的脑袋上，正中靶心。
“掩护！”
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这简短的一个词语宛如打响了信号枪一般，瞬间，激烈的枪械开火声音奏响，子弹化作暴风雨一般朝着那些类魔轰了过去。
看着熊熊燃起的战火，戈登悬着的心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眼前的类魔全都在这猛烈的火力之下调转了目标，杀向了医院的方向。
戈登局长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那是蝙蝠女侠，是蝙蝠家族的一份子，也是哥谭的英雄之一。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哥谭会突然爆发战争，同时蝙蝠侠的下落也是个谜，戈登很想知道那些英雄们此时都去哪了，现在听到了蝙蝠女侠的声音，戈登立刻有了方向。
警车此刻早已破烂不堪，拖着残破的车身一路磕磕绊绊的撞进了哥谭医院的第一道防线。
视角不停的颤抖着，戈登看到了自己的一些警员和帮派分子们牢牢地坚守着阵地，一边抗衡着铺天盖地的类魔大军，一边倾泻着火力掩护他。
在防线最外层，一头红色秀发（假发）身穿蝙蝠战衣的蝙蝠女侠正与类魔站在一起。
无数携带着微型炸弹的蝙蝠飞镖在空中飞舞，每一次爆炸都能够准确的解决掉两个之上的类魔，但是这些减员对类魔大军相比根本无伤大雅。
一脚刹车，戈登拿着自动步枪从驾驶位上一跃而下，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刻加入了作战当中。
“后备箱里面有重火力，快！一定不能让这些怪物攻陷这里！”
朝着远处的类魔开了几枪，戈登转头朝着自己身边一个眼熟的警员大喊道。
闻言，离得近的几个人连忙行动起来，他们打开了警车的后备箱，果然看到了好几把重型枪械和子弹，虽然和真正的高级货比不了，但此刻这些东西已经是戈登唯一能拿出来的了。
“蝙蝠洞里面应该也有不少火力，但是恐怕想拿到那些东西会很难。”蝙蝠女侠看到戈登成功冲了进来，急忙撤了回来。
她已经连续作战很长时间了，如果不稍微休息一会的话，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体力消耗殆尽的，到了那时，想撤出战场都不容易。
听到了蝙蝠女侠的声音，戈登焦急的开口问道。“蝙蝠侠呢，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蝙蝠女侠凯特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道。“我联系不上任何人，十分钟之前，我失去了和蝙蝠少女的联系”
“.”戈登嘴巴微张，他怔怔地看着蝙蝠女侠，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蝙蝠女侠也没好到哪去，戈登察觉到了她的腿部有一道狰狞的伤痕，而且还在不断流着血，这应该是刚才为了掩护自己和那些类魔作战留下的伤口。
“.其他人呢？”戈登问道。
“我最后一次和泰坦联系的时候，他们正在大都会和类魔作战，那边是类魔的主攻方向，所承受的压力比这边要严重得多。”
说到这，凯特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用想着会有援军了，他们那边的情况不会比我们这里好多少，类魔身体里面被注入了氪星血液，等我们的氪石消耗一空，我们就会死。”
战争时最忌讳的就是降低士气，所以这些话蝙蝠女侠只能和戈登说，要是告诉其他人，那么便没有人还有战意坚守防线了。
“这里有多少人？”戈登忍不住问道。
“病人医生还有过来避难的，加起来有两千多人。”蝙蝠女侠回答道。“而我们的战斗力大部分都是周边的黑帮，还有一些安保公司的人手。”
“你们的氪石是哪来的？”戈登又问道。
“呵”蝙蝠女侠自嘲一笑。“感谢小丑吧，是他用电台广播，曝光了他之前在哥谭各地存放的氪石储备，虽然大部分都是人造氪石，不过效果也很明显。”
“果然是这样，我之前看到黑面具和贝恩他们的火力时就怀疑了，除了小丑之外，哥谭没几个人能拿出来这么多的氪石。”戈登松了口气。
“但还是不够，类魔太多了，这些氪石挡住第一波都难，马上就要入夜了，那个时候类魔的攻势会更加猛烈，这些氪石不过是杯水车薪。”蝙蝠女侠叹了口气。
“等等，你之前说，蝙蝠洞里面还储存着大量的火力对吧？”
突然，戈登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闻言蝙蝠女侠点了点头，随后她立刻就明白了戈登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反驳道。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这些人留在这里等死，更不可能让伱”
同为蝙蝠家族的人，蝙蝠女侠凯特自然知道戈登就是芭芭拉的父亲，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战友的父亲留在这里等死。
然而，没等蝙蝠女侠说完，她的话语就被戈登抬手打断了。
“凯特，这不是犹豫的时候。”
“你”凯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戈登。
但戈登却根本不在意她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哥谭即将沦陷，这里的人也是一样，你应该知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在那些怪物的包围下冲出去，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去，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而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一边说着，戈登一边抬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了凯特的手里。
“要赌一把吗？”
感受着手里的冰冷，凯特心跳急促了起来。
“如果布鲁斯没死的话，告诉他”
戈登一字一句的说道。
“替我们报仇！”
悬挂在天花板的灯泡轻轻摇曳。
芭芭拉将一枚两面都是人像的硬币放在了桌子上面，硬币表面沾着早已干涸的血液，经过长时间的风化，那些血液早已变成了黑色。
“.这，就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最后遗物，凯特和我在蝙蝠洞相遇的时候将它交给了我，而谜语人，则是在掩护我们逃离的时候引爆了炸弹”
说到这，悲愤交加的芭芭拉捂上了脸庞，再也说不下去了。
圆桌上面，围坐一圈的众人此刻都将目光交会在了那枚硬币上面，内心之中复杂无比。
整个新蝙蝠洞，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