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吉安,那我该不该信任你有给我幸福的能力呢?”
一句话把老气横秋说教的程吉安话柄全然堵上了。他尴尬的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他看来,这种空口无凭的承诺显得轻浮,他向来喜欢用行动表示,但这也带来了些许弊端,比如,嘴笨。
见他踟躇好久说不出话来,楚幼薇掩住嘴轻笑一声。她不需要他的承诺,因为她已经被他带来的幸福感填满了生活。
再回到营地时已是夜晚,程吉安将这些事跟赵曦宴说过后,二人讨论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明天我们只需将已经发现的几处矿藏全部开采完,就是一笔不错的收入。”程吉安盘算道,“若人手不够,那我们就着重开采楚幼薇她们发现的那处中型矿藏。”
“那里玄阴石的品质比普通矿藏要高不少。”
赵曦宴认同点头:“多亏了你这小娇妻,凭借她发现的这处中型矿藏,我们烛天峰的收获量目前稍微领先其他几峰,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优势。”
“小娇妻?”程吉安被她对楚幼薇的称呼闹的老脸通红。
“对呀,你亲口说要娶人家,要对她负责的呀!”赵曦宴戏谑一笑。
“行了不和你唠了!”程吉安面红心跳落荒而逃。
在返回自己帐房的路上,清凉的夜风吹拂他的发丝,让他的心绪些许平静了下来,可这平静还没维持过几个呼吸,突然他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她还会在帐房等我吗...
站在帐房外,程吉安患得患失的心态达到了顶峰。他有多么希望一开门就能看到那个明媚的红衣身影,就有多么畏惧愿望落空。
低下头,他自嘲一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贪心的人,凡是感受过的美好,都不想让它溜走。
终于,他下定决心,轻轻掀开门帘,一抹苦笑浮上嘴角。
烛火昏暗,空无一人的帐房被似八面透风,冷的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样子。
程吉安意兴阑珊的坐到椅子上,合上双眼。
昨日二人亲昵的互动犹在眼前:
她睡觉不老实,喜欢将被子夹在两腿中间,他一遍一遍起来帮她盖好被子。
她熟睡时会有小猫般的轻鼾声,他想,那应该是温热的气流通过她精致挺翘的鼻腔所致。
她爱翻身,一不留神就会躲进他的怀里,压麻了他的胳膊...
但她昨天睡得很香,那今天呢,没了自己的陪伴,还能好梦?
程吉安想着想着没来由傻笑起来,他一直以为跟少女比起来,他应该是清醒的那个,可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也深深陷了进去,别妄想脱逃了。
想到明天还有事,他无奈起身,躺回到冷冰冰的床上。
正顺便熄灯,一阵香风随着夜风袭入他身边。他抬头,与门口的少女四目相对。
少女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无比自然的坐在床边,对他说:“还没睡?能不能帮我擦?”
程吉安像个木头人一样愣着。
他幻想过少女会来找他,可没想,她这不是来找他了,而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了...看她这好不拘谨的模样,比他这个屋子的主人都自在。
“怎么了?”见他没有动作,楚幼薇回眸看去,刚过了一边水的肌肤如白玉般透彻,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如囚禁灵魂的水晶球,将他游离天外的魂魄牢牢锁住。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眼前这个少女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用目光的接触,撬开他的心灵,窃走他的灵魂。
笑容还是浮现在她脸上,是嘲笑:“发什么呆?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够?”
程吉安呆呆的摇头。
漆黑的眸子映照着她的笑脸,羞怯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就恢复了先前的狡黠:“没看够?那就罚你一晚上睁着眼,看个够。”
别管前世今生,少女从未说出过如此羞人的话,因此刚说完她就侧过头去,试图隐藏自己纯情的痕迹,可她忘记了,刚叫青年帮她擦拭头发。
他很听话,动作僵硬的拿起毛巾,可当他掀开少女鬓角青丝时,粉红的精致耳垂暴露在夜风中,凉意刺激着她的羞耻心,正如夜风般阵阵袭来。
“等...等一下!”这下轮到少女慌乱了,“我...我才没有害羞,不过是刚才洗头的水太烫了!”
可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烫水呀,她在清凉的溪水旁浣洗青丝时,还抱怨过水凉呢。
程吉安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原来,他们两个在爱情面前是平等的,没有谁是强者,也没有谁是支配者。
他会为她的悄然不见而黯下眸色,她也会为他的凝视而红了耳朵。
静静将少女的头发擦干,她赌气似的躲到床的一侧,对着墙壁‘面壁思过’。
程吉安轻轻将被子搭在她身上,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将手掌覆盖在她单薄的肩头。
从手掌传来的触感得知,身旁那小姑娘娇躯轻轻一颤,不过转瞬她就适应了,也没有抵触、拒绝,任由他将手搭在她身上。
程吉安笑了笑,合上眼。听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他也安然入睡。
这一夜,他又梦到蝴蝶落在他的脸颊,当他睁开眼时,蝴蝶扑朔着飞走,天亮了。
程吉安哈欠连天起了床,一出帐房,正巧遇到前来找他的赵曦宴。
“不好了程吉安,出大事了!”
“我们发现的中型矿藏被人盗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