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桢和吴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他们知道，汪广洋说得没错。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实力跟燕王抗衡。
“广洋兄，那咱们……咱们该怎么办？”胡桢问道。
汪广洋沉思片刻，说道：“静观其变吧。现在，咱们谁也看不清这局势。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可是……”吴沉有些犹豫，“咱们就这么看着？万一苏尘他……”
“放心吧。”汪广洋打断了他，“苏尘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他既然敢跟燕王作对，就一定有他的底气。”
“但愿如此吧。”胡桢叹了口气，“这朝局，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何止是看不懂，简直是让人绝望！”吴沉说道，“想当年，咱们跟着刘伯温大人，一起匡扶社稷，何等的意气风发？可现在呢？咱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奸臣贼子祸乱朝纲，却无能为力！”
“是啊。”汪广洋也叹了口气，“这世道，真是变了。”
“广洋兄，您说……咱们还有希望吗？”胡桢问道。
汪广洋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希望……总是有的。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能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但愿吧。”胡桢和吴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迷茫。
“江南士绅那边呢？他们能出多少钱？”汪广洋突然问道。
“他们？”胡桢摇了摇头，“广洋兄，您是知道的，那些人，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指望他们出钱，难啊！”
“是啊。”吴沉也说道，“他们最多也就是在舆论上支持一下咱们，真要让他们掏钱，比登天还难。”
“唉……”汪广洋叹了口气，“看来，咱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广洋兄，要不……咱们去找苏尘商量一下吧？”胡桢提议道，“他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苏尘？”汪广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吧？”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试一试。”胡桢说道，“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好吧。”汪广洋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去找苏尘，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
西湖，孤山别院。
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几艘画舫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道涟漪。李善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香茗，轻轻地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郁新、王纯等人站在一旁，看着李善长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恩师，燕王殿下这一招，真是高明啊！”郁新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围而不打，活生生把朝廷拖死！这得耗费多少粮草啊？苏尘那小子，这下可要头疼了！”
“哈哈哈哈……”李善长忍不住大笑起来，“郁新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燕王殿下这两年，可是真的长进了！他这哪里是平叛啊，他这是在练兵！在养望！在积蓄力量！”
“恩师说的是！”王纯也附和道，“燕王殿下这一手，不仅可以消耗朝廷的财力，还可以借机打击苏尘。等苏尘的贸易衙门被掏空了，看他还拿什么跟咱们斗！”
“哼！”李善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苏尘那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敢跟老夫作对！这次，老夫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恩师，淮王殿下那边，也支持燕王殿下呢。”王纯又说道，“听说，淮王殿下还说什么‘七擒孟获’，要以德服人呢。”
“哈哈哈哈……”
李善长笑得更开心了，
“允炆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有帝王之相了！他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啊！以德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恩师，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郁新问道，“是不是要趁机对苏尘下手？”
“不急。”李善长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要做的，就是配合燕王殿下，给他创造机会。等他把西羌平定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恩师，那咱们就这么看着？”王纯有些不甘心，“这苏尘，可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啊！要是让他继续发展下去，恐怕……”
“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老夫已经安排好了。只要燕王殿下那边一得手，咱们就立刻动手，把苏尘彻底铲除！”
“恩师英明！”郁新、王纯等人齐声说道。
“传令下去！”李善长大手一挥，说道，“让咱们的人都动起来，全力筹备粮草！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立刻给老夫弹劾！必要的时候，让夏恕抓几个人，杀鸡儆猴！”
“是，恩师！”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恩师，您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郁新忍不住再次赞叹道，“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帮燕王殿下解决粮草问题，还可以借机打压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一石二鸟，妙啊！”
“哈哈哈哈……”李善长得意地大笑起来，“这算什么？老夫的手段，多着呢！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
贸易衙门里，乱成了一锅粥。
“恩师！这可怎么办啊？！”朱允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苏尘面前团团转，“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这……这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跟着您搞什么新政，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叫什么话？”苏尘眉头一皱，语气也重了几分，“新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能说是麻烦？你身为皇孙，要有担当，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抹泪的！”
“可是……可是……”朱允熥急得直跺脚，“恩师，您是不知道啊！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咱们贸易衙门没钱了，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这帮孙子，嘴巴真够碎的！”苏尘也有些恼火，“这不还没到发饷的日子吗？他们急个屁啊！”
“可……可那些大臣们，天天来衙门里闹啊！”朱允熥都快哭了，“他们说，要是再不给粮草，就要弹劾您！还要……还要让皇爷爷治您的罪！”
“治我的罪？”苏尘冷笑一声，“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