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初先是无奈的笑了笑,而后也皱起了眉头,一副陷入思考中的表情,我没再多说,我能看得出苗头,那他就一定能猜到更多。
陈元初“我立刻去安排人深入的探一探听雨阁。”
“好,一切小心,安全最重要,你手下的人我信得过,但是一定要保命为先。”
陈元初点点头便走了。
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睡不着,有点兴奋过头了,要怎么把王思源从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捞出来呢?什么时间可以给狗皇帝最恰当的一击,还叫他吃个闷亏,不能对外言。
突然,我听到了很轻微的咯吱声,是窗户被人小心的打开了,这大白天的翻窗??
果然,我看到江玹嗖的一下就钻进了殿,就地一滚就来到了我的床前,趴在了床沿上。
一双狡黠的狐狸眼,熠熠生辉,放着光,嘴角带着钩子,像个勾魂的妖精。
“你确定这样进来没人看见吗?”
江玹“我的轻功不容置疑。”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
我好笑的望着他,这家伙又生龙活虎了,真好啊。
我叫来香兰香竹,吩咐他们俩去守好门外,若有人来就说我喝了药睡下了。这两人早就被我打过招呼,见到江玹并未表现出意外,香竹默默去关好了窗,才和香兰一起去守门了。
我拍拍床沿示意江玹坐到我身边,江玹也不客气,笑的眉眼弯弯,一屁股就坐到了我面前。我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总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事情已然这般,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的。
“江玹,你知道我们未来的路很难,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们都没想到江越的真正身份是萧凌渊,一个纯正的皇子,有这般迅速的认祖归宗,当上了太子,打的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本就艰难险阻,这下,是彻底的没了后路。我们没有未来了啊,江玹,你是知道的吧,为何不愿放手?
江玹放下脸上的欢快的神情,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点点头,认真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捧起来,放到嘴边,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他的眼神带着潮湿的雾气,可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我的眼睛,那样带着爱恋又祈求的样子,我根本不忍心再说出任何的狠话来。
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女,招惹了,却又负不了责,狠心想推开,可又做不到,更怕现在这样推开他,他会钻牛角尖,会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深吸一口气“江玹,我再和你确认一次,你真的非我不可吗?你知道我们俩之间有多大的鸿沟吗?真的会死的。”
江玹突然就落泪了,毫无预兆的眼泪就这样噼里啪啦的砸在我的手上,他放开我,自嘲的笑了。“月儿,为什么要说出来?你知道这话对我有多残忍吗?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啊!”
“对不起,我……”
“我不要对不起,不要,我知道,要你放弃孩子和我离开不可能,要我眼下就将你们全都带走也不可能,我斗不过江越,不,他是太子,将来还会是皇帝,你是他的妃子,你怎么会和我走呢?我该有自知之明的。”
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我该怎么办啊,他这样通透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切呢,只是不愿意放手。
他痛哭出声“月儿是我的月儿啊,我们当初已经在一起了,你爱我的对不对,陌城的一切不是骗我的,也不是我在做梦,是月儿给我的,独一无二的真心,对不对?”
突然他就站了起来,用决绝的眼神望着我,“是我不好,我应该放手的,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我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却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哈哈哈哈……”
“我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爱人都没办法守护”他转身就要离开,决绝的让我预感他真的钻牛角尖了,唉,我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他就这样。
我迅速下床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这么傻,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开始发狂,这样沉不住气,还要争什么未来,现在就一起完蛋算了。”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好想它此刻能打开,让我对着蓝天,发下誓言,“我会永远爱江玹,永远都不会放弃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此一生都会为之奋斗直到死亡来临,若有下辈子,我也会第一时间去找他,这一次换我先守护他,追随他。”
这一次换他转过身,死死的抱住了我,“不要再说了,月儿,不要再说了,我,我,我的心好疼啊,我不能放手的,放手了就只能去死了。可是这样抓着不放手,我的月儿太难了。”
他推开我,笑的一脸惨淡,猩红的眼睛,还有不停滚落的大颗眼泪,好像下一刻就要决绝赴死。
我何尝不是已经痛彻心扉,江玹给了我作为女孩子所想要的最纯纯的甜蜜爱情,是每一个女人心中的粉红色小心心,两辈子加一起,我也没有这样深刻的爱过一个人,如果可以……没有如果!
“好了,你现在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不要再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这样哭唧唧的了,好难看。”
“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着我们的性命,你做好准备了吗?”
江玹正襟危坐,很认真的冲我点头“月儿,只要不是叫我离开你,此一生我都将为月儿而战,刀山火海,绝不回头,此生必定不离不弃!”
我听的心头发紧,够了,有你这句话,我,又有何惧!
江玹离开时已经日落西山,今天整个太傅府都很安静,外祖父被皇上安排带着一众学子去了有名的寒山学院助学去了,得到后日才能回,那时我也刚好回宫了吧。
外祖母整日都没有来太傅府,让香兰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些天她竟在忙着舅舅留在京城旧部的事,那是我向舅舅揽过来的事,眼下却因为我身体的原因不能去办,全都落在了外祖母的身上,我心里愧疚不已。
等陈元初回来,再与他商议一番,或许他能为我配出一些有益身体快速恢复的方子,加之我对坐月子忌讳的事也很清楚,两相综合,或许我可以更快的恢复。
肖钰直到千家万户都挂上了灯笼,才回到了府里。一身的风尘仆仆,好像出远门的人是他,他也一点都没避嫌,直奔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