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宾客,江亦行有些微醉地回了梅花苑,小笙俯身行礼,“大人,夫人睡下了。”
“睡下了?可吃过了?”江亦行压低了声音。
小笙摇头,“夫人沐浴后,不一会儿就睡了,想来是累了。”
“让厨房将饭菜热着。”江亦行推门而入。
大红锦帐下,女子睡得极是香甜,江亦行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精致的面容,娇眉微拧,她动了一下,潜意识地朝他靠近。
江亦行很清楚,那是因为她冷,而他暖。
即便房里烧了地龙,她身子依旧冰凉,被窝里也没有半点温度。她虽从未表现出过一丝痛楚,但其中滋味,犹如置身冰窟,定是苦不堪言。
动作轻柔地圈她在怀里,江亦行心疼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想用他的暖去化她的寒。
她往他怀里钻,那一片柔软贴着他的胸脯,他身子陡然一僵,低眸间,才发现她穿着单薄的寝衣,烈焰似火将她雪白肌肤衬得莹玉透亮。
喉间滚动,微微阖上双眸,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江亦行往后挪开了一些,可这女人又立即贴了上来,冰凉的玉手顺势环住他的腰肢,二人真可谓是密不可分了!
“死女人。”江亦行一声低嗤,声音低哑。
身上渐暖,梦里的落落置身梅花树下,风吹树梢,花瓣凋零,她自由地在花间奔跑……
江亦行凝眉,望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这是梦到什么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碎发,江亦行发现她似乎很喜欢窝在自己怀里安睡,一个极度警惕的人,都在渴望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就如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温暖的指腹轻柔地停在她的唇瓣上,唇瓣微抿,下一刻,她竟无意识地舔了一下,直叫他骤然将手缩回,死女人,做什么梦了?
瞧她扬起的唇,江亦行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这女人是越发得寸进尺,玉手缠着他的腰肢,如今大腿也不安分,这姿势实在……
江亦行深吸一口气,拈起她的胳膊,当即抽身,哪知刚放下她的胳膊,落落便睁开眼,无意识地道了一句,“姐姐你又要走了?”
话音刚落,便是落落也有些尴尬地愣在那儿。
她快速坐起身,眼神有些涣散地盯着床前站着的江亦行,看似半睡半醒的状态。
江亦行冷笑一声,“新婚夜,你在我们的新床上想着别的女人?还真是情真意切的紧啊?”
瞧着眸色幽冷的江亦行,落落眨了眨眼睛,恢复了清醒,她跟他成亲了,瞧这火红的新房,自己身上,一低头,当即扯过被子捂在胸前。
这大红寝衣也不知是谁备下的,领子太低,料子太薄,一不小心就春光乍现。
江亦行就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凝着她,落落揉着眉心,“大人这般介意,莫不是吃醋了?”
“吃醋?”江亦行笑得微凉。
下一刻,他欺身压下,一把扯了落落身前的被子。
“唔——”落落陡然睁大了眸子。
双手被她扣在两侧,身子已经被他死死地压在大红喜床上。
口中有浓烈的血腥味快速蔓延,落落快速整理好下滑到肩头的寝衣。
她是真的发了怒,一口咬下去,将他的唇咬得鲜血淋漓,染着鲜血的唇瓣,配着那一袭大红寝衣,让江亦行风华绝代的面容更显蛊惑。
“疼吗?”落落手肘支着身子,半倚在床榻上,挑眉看他。
这姿势,竟有几分勾引人的嫌疑。
“心疼吗?我的白眼狼。”江亦行单膝跪在床榻上,倾过身子,捏起她精致的下颚。
落落轻笑,“都说白眼狼了,又怎会心疼?”
“洞房花烛夜,莫辜负这良辰美景才是,姑娘觉得呢?”音落,他俯身噙住她的唇。
鲜血熨烫在唇瓣之间,骨血相融,竟有种莫名的悸动。
他吻得格外轻柔,大手握着她的腰肢,一股暖流直达心脉,到了最后,只剩彼此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大手一再收紧,让落落有种要把她拆骨入腹的错觉。
她想,若非他身有瘾疾,他绝不会至此为止,即使自己武功再高强,但要时刻防着一头处心积虑的狼,想想也累!
他停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滑入她的发丝,握住她的后脑勺,唇瓣在她脸上肆意亲啄,弄得落落一阵酥麻,低眉间,根根分明的睫毛遮却了眸中所有的情欲。
江亦行极是满足地看着身下的女子,素白的脸在他的蹂蹑下透着淡淡绯红,红烛下格外美丽,这种美藏着剧毒!
“夫人可满意?”他咬着她的耳垂,有意地将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
身子一颤,搭在床单上的手微微收紧,这厮像个撩人的妖孽,落落掀了眸看他,带着几分戏谑,“不满意,大人又能如何?”
“嗯?”尾音拖长,她挑逗性地看向他的下身。
落落,是知道怎么戳刀子的,往人心窝里捅,不留情面!
江亦行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无奈地笑了,“夫人这是春心荡漾?要背叛那位美人姐姐了?”
落落有些无力地瘫在床上,“不过是夜里孤寂,找个慰藉罢了!”
“夫人还真是情场高手,这男女通吃的本事,为夫当真佩服!”江亦行轻嗤。
“江亦行,我真饿了。”
这女人话题转得太快,江亦行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低眉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无奈,徐徐从她身上离开,不经意间瞥见她暴露的在外的春光,眉心一蹙,快速为她盖上被衾。
她看起来真的很疲惫,婚礼太过繁琐,约摸一日下来,她也没能休息,于是乎,沐浴完倒头就睡,也忘了用饭。
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了外袍,包裹在自身,大步离开房间,去厨房取了膳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