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被丢在地上,不卑不亢地昂头看着皇帝,“臣妾并非要弑君,只是臣妾收到消息,皇上得到了莘月古籍,若再得到开启的钥匙,皇上定会秘密训练不死军士,臣妾只是想拿到莘月古籍。”
接下来的事,不需要落落在场,也不便在场,便退出殿外。
舒妃为了自己国家的国土安定,她想防范于未然,倒也给落落提了个醒,无论莘月古籍落到谁手里,对于百姓,都只会是一场灾难。她绝不能再让江亦行拿到第二把钥匙。
世间之人,权利越大,野心也会日夜滋长,帝王最想要的就是开拓国土,统一天下,史书上留下的也只有凌云壮志,却忘了尸骸遍野,民不聊生的惨状。
“小女娃?”面前凑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她笑嘻嘻的。
落落一惊,蓦地回过神来,礼貌性地勾了勾唇角。
“你这小女娃平时也这么清清冷冷?不爱说话吗?”冉坤两兄弟满是好奇地盯着她。
落落报之一笑。
“你师从何人?”冉坤二人问。
默然须臾,落落道,“若晚辈说有个山洞刻着天下武学,二位前辈信吗?”
二人相视一眼,抱着怀疑的态度问,“当真有这样的地方?”
落落浅浅一笑,没有再回答。
冉坤摸着胡须,打量着她,“那小子在晚辈里已是佼佼,不想娶个媳妇更是了不得哦!”
“那小子?”落落笑问。
冉坤道,“那小子就是你相公,他师傅以前在到宫里同皇上对弈,他就缠着我们教他武功。”
冉呈一唱一和,“那小子鬼主意多的哦,总能想到法子让我们出手,次数多了,我们看他也算个武学奇才,有机会就指教一二。”
相公?这样的称呼,落落还真是不适应。
“你是被他骗了吧?那小子连皇上都敢骗,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落落笑了。
“小女娃叫什么名字?”冉呈问。
“是落落失礼了,二位前辈见谅。”落落躬身行礼。
二人嘿嘿一笑,“落落?改日得空,我去找你切磋一下如何?”
“你们二老没个轻重,别伤了我夫人。”
二人循声望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无礼。”
落落淡淡地笑着,手上一暖,江亦行已经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走,我们回家。”
“哎哟,你这小子,还知道怜香惜玉了?”冉坤打趣。
江亦行也不看他,兀自将落落的手裹在手心,“老头为老不尊,不必理会。”
“嘿,臭小子!”二老正要开口训斥,江亦行瞥他们一眼,拉着落落拾阶而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落落回过头来,报之一笑。
两老头越看越觉得这小女娃,格外讨喜,怎就看上这小子了,定是被他坑骗了。
殿门处相继走出几人,萧璟宸立在那儿,目光盯着那两抹身影渐行渐远,心猛地钻疼……
江亦行觉得她冷,索性搂住她的肩,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寒风,“夫人今日辛苦。”
“大人如何为报呢?”落落问。
“夫人想要什么?”江亦行浅浅一笑,眼底满是宠溺。
落落想了想,“日后和离了,大人把我梅花邬送我如何?”
江亦行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好。”
“大人真舍得啊?”落落凝眉。
“于你,有何舍不得的。”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这冰冰凉凉又极为细腻的柔滑感,犹如一块上等的璞玉,叫人爱不释手。
只是想想,有一日,她会离开,心就会隐隐生疼。
“到了那一日,夫人不会对我避之不及吧?”
落落扬唇一笑,“就大人这翻墙的本领,我躲的了吗?”
江亦行搀扶着她上了马车,笑意浅浅,看她的时候眼底极是温柔的光,足以让人为其神魂颠倒。
“夫人若是找不到良配,与我将就度完余生如何?”他低头去看她眼底的光。
落落陡然抬眸看他,心蓦地噗通乱跳,四目相对,静默许久,落落低眸一笑,“倒也不错。”
闻言,江亦行愣了一瞬,蓦地唇角扬起,极是高兴。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她愿意说,他便能欢喜一场。
至于日后如何,不得而知,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
“夫人真美!”江亦行目光灼灼,灼热的感觉让落落微微一怔,一抬头,那滚烫的唇便顺势贴上来。
靠着车壁,落落美目微阖,像是睡了,江亦行不忍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马车在梅花邬停下。
他俯身去抱她,她睁开了眸子,“到了?”
“嗯。”他低低地回应,仍然将她打横抱起,她也很是乖巧地将胳膊绕上他的脖颈,靠在他温暖的怀。
冰凉的额头抵在他的脖颈,冷热交替,莫名地让人心悸,有那么一瞬,江亦行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
他可以一直这样抱着她。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榻上,为她褪了鞋袜,褪了外衫,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呢喃了一声,像个猫儿一样蜷缩起来,江亦行低眉一笑,在她身边躺下,搂她入怀,她的身子实在太冷,这么多日夜,也不知是怎样的折磨?
也不知派出去的人会不会带来好消息?
若能解她一身寒凉,他定然不惜一切。
舒妃身份特殊,关乎两国安定,不能轻易定罪,暂时被软禁于原来的玉华宫,皇帝修书一封让礼部官员前往北蛮,让其派使臣前来商议。
北蛮也很快派出使臣,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萱贵妃受伤,沈桑灵身为儿媳日日陪伴萧璟炎进宫陪伴左右,十余日,真快把她憋坏了。
“桑灵,人人都说你刁钻跋扈,可母妃一直就知道,我们家桑灵是天性率真。”萱贵妃握着她的手,笑意吟吟。
“也就母妃这么说,旁人都说我是小魔女。”沈桑灵打趣,全然拿自己说笑的模样。
“炎儿,明日无需进宫,陪桑灵出去走走,这么些日子,别把桑灵闷坏了。”萱贵妃道。
萧璟炎颔首,沈桑灵也不故作乖巧,笑道,“谢谢母妃。”
萱贵妃噗嗤一笑,这丫头秉性纯善,她真是没有看错!
知子莫若母,萧璟炎的性子她最清楚,处事太过软糯,凡事都只看表面,为他寻一纯善的正妃,相守一生,一世无忧便是她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