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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是真的有点儿按捺不住手中刀了,她这会子真是恨不得拿刀一刀给李父抹了脖子,直接扔河里头得了。
但终归这弑父是不能行的,少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这事儿就不能干。
“屁话!
还给我娘眼前发誓!
你那发誓跟狗叫一样,你自己听听,是不是汪汪汪?
爹啊,你说这话你摸着心口问问你自己,你自己信不信?”
李十月拿过一旁挑框的扁担,上前一步对着李父就作势打了下去。
“砰”的一下子,好家伙,李父竟然没有躲开,这倒是出乎李十月的意料之外了。
虽然李父他能自残到扇巴掌,但是他那是自己扇自己,力道能掌控;
可李十月这一路上就是以随了舅父李望正的巨力了的样子,她这一扁担虽说没有用十成十的力,但少说六成功夫还是在的。
这一扁担下去可不轻,李父竟然是忍下了!
打了这一下,李十月就不好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李父下狠手了。
骂两句解解恨行,假装不知道打一下也成,但不能真揪着李父一直打。
至少,这个打李父的人不能是李十月。
如此,李十月就收了扁担,对着还在那儿假惺惺哭唧唧的李父喝问:“你说,你信么?
是你先对不起我阿娘和我们兄妹的!
你还对不起二叔!
对不起祖母!
是你害死了祖母!
是你害二叔没了母亲,是你害我和阿兄没了祖母的!
你如今有何脸面竟是还敢回头求我阿娘来?
滚!
你赶紧滚!
看在你是我生父的面上,我眼不见心不烦,饶你一命!”
李十月这些话说得着实是有些凶狠了去,有那围观听不过去的村汉就在一旁说小声其实声音也不小的说:“唉,十月这女娘就是气性太大了。
她爹再不是,那也是她爹,哪里能轮到她说这话?
她娘那不是还没张口呢么?”
李望水牵着大壮跟周兰花抱着小壮在一旁,李望水自从那一夜死了娘之后,再是不爱跟人说闲话看热闹了。
周兰花却依旧是个热心的,她一听那村汉说得,抱着小壮就出前一步对着那村汉叫嚷开了:“十月咋不能说话?
这一路上你没托赖人家护着啊?
人家的家事还用你说嘴?
俺看最不该说话的就是你这张嘴了。”
那村汉一看是周兰花说话,他瞪了眼但一看周兰花身旁的李望水,就又不敢再做什么了,只低下头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去了。
“十月!
都是秦桃,是秦桃她挑拨离间我和你阿娘啊!
我过去听你阿娘的话,去给秦桃家送吃食,秦桃就......”
李父一脸不能说的表情对着李十月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没等李十月开口再骂,围观的就有那没了紧张逃命心情想要开口听热闹的村汉开口接话道:“秦桃咋你了?
咋?
她把你拉床上脱你裤子了?
哈哈。”
李父的脸本就被他扇得红通通的,这村汉的话说得就是下三路呢,听得李父直接耳赤面红更甚了。
“哈哈,说啊,你倒是说出来,俺们都给你评评理呗。
你要说得好,说不得十月娘看在这份上,就应了你了咧。”
不知是这村汉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李父本就打算把脏水都泼到秦桃身上去,李父还当真就开了口。
“......是秦桃先勾引我的,她故意把水淋我身上,让我进屋去,说要我把衣衫晾干了再走......
都是她!
是她不守妇道,来勾引我,还在我眼前说你阿娘不是生不出,是你阿娘不愿给我生,我这才......”
李父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李母跪着的,所以,他没有看到在他提“秦桃”二字的时候,秦桃就被李春丽扶着从后头走过来了。
李十月一抬头就看到了秦桃一家三口,她虽然知道李父的话必定没几句真的,秦桃也是真的惨,但对着秦桃说一句罪有应得那是十分契合的。
所以,李十月希望李父和秦桃继续狗咬狗才是,别来打扰李母才好。
至于任务?
李十月这会子哪里还想着做什么任务?
拉倒吧,听李父叽叽歪歪这么一会子,可真是够了。
所以,李十月直接大嗓门子喊了起来:“你这话说得谁知道真假?
焉不知是你为了哄我阿娘编出来骗人的?
来,秦桃这不是就在这儿呢么?
你们好好说说,这事到底是谁先......”
李父一听李十月这样说,那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僵住的红脸真是丑得很有特点。
秦桃推开李春丽的手,对着李世贵安抚的点了点头,她自己一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她就和李父并排对着李母也跪了下去!
“不是,怎么?你们俩又要飙戏啊?
让你们狗咬狗,可不是让你们对着我阿娘叫!”
李十月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了,也不好对着地上的狗男女说。
秦桃仍旧是未语泪先流,你别说,这一路风餐露宿的,秦桃这还是刚小产没几天,这模样瞧着,竟然有一种破碎的美。
不过,哭了两行泪后,秦桃就对着李母磕了一个头。
别管李母是不是震惊脸,反正李十月她是。
“春嫂子,对不起!
是我对不住你,这个头我该磕。”
李母隐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虽然面上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但李母怎么可能在心中未曾哭过,她曾把秦桃当作交好的小姐妹,哪里知道这小姐妹却是睡了自家男人来?
李父的背叛伤了李母的心,那么李父的相好是秦桃这事,就是给李母的本就破碎的心上又捅上了一刀去啊。
“春嫂子,是我,确实是我跟他说,你不愿给他生儿郎来的,这话是我说的。
但,真的不是我去勾引过他的!
是他来我家挑水,故意弄湿了衣裳,我说拿望田的衣裳给他换上,他非要让我给他把衣裳晾干才走。
就......就那么趁机强了我去。
我一个家里头顶门立户的男人被抓走了的妇人,能怎么办?
我,我只得从了他啊!
春嫂子,对不起!”
“真的假的?
他俩这谁说得话是真?谁说得是假啊?”
“这要是李望光强要秦桃在先,那这秦桃也是没法子,毕竟她一个妇人,哪怕说出去了,就算有人信,可这终归失了贞洁啊。
可不得就坡下驴,只能这么认了呗。”
围观的李家村村人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捅向秦桃,“我,秦桃,对天发誓,若我说得话有一丝作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