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离开花房下了石阶,发现城堡内部的结构完全变了。
斯洛菲斯和胡有丰站在一截走廊的尽头,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象。
城堡的内部空间变得深邃而广阔,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神秘力量重新塑造。
地板、家具、乃至整个房间都悬浮在空中,它们像是被定格在空间中的碎片,被有序的破坏拆解又保留着原有的结构顺序。
“这。这还是原来的城堡吗?”胡有丰再一次感受到了水晶球带来的变化,他看向下方深不见底的空间:“这座城堡,怎么感觉比一整栋大厦的空间还要大……”
“我们都进怪谈了,还用的着讲逻辑吗?胡有丰先生,拿出你的宝石。”
“说的也是……”
胡有丰从口袋里拿出幽蓝的宝石问:“怎么了吗斯洛菲斯?”
斯洛德斯比划了一下距离说道:“这条路可不好走啊,我们需要一只能看破这里领域结构的眼睛,你把蓝宝石拿起来看看前方。”
胡有丰点点头,他将蓝宝石举到眼前,就像使用透镜一样观察周围的环境。
透过蓝宝石,他看到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原本混乱的漂浮结构似乎被一层淡淡的蓝光笼罩,而在这些蓝光中,他看到了一些微弱的光线连接着各个漂浮的物体,就像是一张隐形的网。
“斯洛菲斯!真的!我看到了,光线…它们似乎在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难道我们要踩着这些凳子钢琴趟过去?。”胡有丰惊讶地说。
“没错了,我们找到了正确的路。”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胡有丰说着尝试着向前方漂浮的木板伸脚踩了踩。
挺结实的,不像看到的那么虚浮。
“我接触这些玩意有二十年了,里面的门道猜也能猜的差不多,蓝宝石是女神的眼睛,又怎么会看不到正确的出路呢。”
说着,斯洛菲斯直接向前一跳,身体晃荡了两下,还是成功站在了木板上。
但胡有丰就没有那么好的平衡性了,他踩在那半空不断晃动的木板上站都站不稳,深怕掉下去的他只能趴平身子抓紧木板。
“放心吧,会在你掉下去之前抓住你的。”斯洛菲斯提起胡有丰就朝前丢了过去。
“不是!这太吓人了!”
胡有丰大叫一声,还不忘紧紧抓着手里的蓝宝石。
“别怕别怕,快看看下一步是哪个方向?”
胡有丰抱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应该大胆些:“前面那个沙发,和后面那个平滑的半块地面。”
小心翼翼的一手扶住椅子靠背,胡有丰勉强蹲着,等待椅子放平一些后用力一蹬扑向那个看上去大一些好抓些的沙发。
但沙发的皮革非常平滑,他又一只手拿着宝石,手滑之下顺着沙发的侧垫溜了下去,也拽的沙发从横着变成了竖方向下落!
这时斯洛菲斯紧跟着跳向沙发另一侧,像踩高跷一样把沙发平衡重新拉了回来。
“朋友,我想你该找机会多运动运动,怪谈里可不光需要灵活的大脑哦!”
“我小时候的运动能力和平衡感还蛮好的,可能上学太久了退化的差不多了。”
胡有丰不好意思的从沙发上稳住身子,用膝盖顶着沙发背部,等角度稍微倾斜的时候发力朝前方地砖铺设的走廊地面残骸跳去,他实在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有惊无险的路程,胡有丰的双脚终于踏上了最大的一块残骸。
他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斯洛菲斯,后者正闲庭信步的踩在一个微小的酒杯上,然后借着漂浮滑到了胡有丰的地面。
“我觉得嘛,你还是很有潜力的,胡有丰先生。”斯洛菲斯微笑着说。
“潜力归潜力,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胡有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他们正处于漂浮区域的最中央,在这块残骸上,只有一扇倾斜的木门,木门上,是雏菊的图案。
胡有丰拿出了钥匙,尝试着打开木门。
钥匙对应的是一个区域最重要的房间,幸运的是,胡有丰成功了。
当她拉开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空间的割裂感。
地面是斜着的,里面的景象却是平整的。
他踏入门内,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矫正了过来,与身后的漂浮空间彻底隔离。
房间壁被粉刷成柔和的米白色,上面挂着精美的油画,画中描绘着田园风光和宁静的湖面。
地面铺设着厚厚的玫瑰色地毯,前方是一扇巨大的拱形窗户,阳光透过轻盈的白色窗帘洒进室内,窗帘上点缀着细小的珍珠和蕾丝花边,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窗户旁是一张精致的梳妆台,台面上摆放着各种贵妇用的化妆品和首饰盒,一面镀金的镜子映照出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的一角,一张小巧的沙发上放着几个柔软的靠垫,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显示出房间主人喜欢在这里享受安静的下午茶时光。
墙上的壁炉上,一架古老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为房间增添了一份宁静的节奏。
每个细节都透露出女性的细腻和优雅,从桌上的一束新鲜的花束,到墙上挂着的各种精美的装饰品。这间房间不仅是塞缇特勒的安息之地,也是她生前优雅生活的缩影。
但这份温馨与高雅很快就被打破了。
胡有丰的步伐顿住,他从镜子的角度看到了房间深处的一张巨大的四柱床。
那原本应该被丝绸床单和天鹅绒被子温柔覆盖的地方,是大片的血迹。
血迹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红色,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变成了近乎黑色的痕迹,而其他一些地方仍然湿润,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血迹的边缘不规则,似乎是在一场混乱和暴力中随意泼洒上去的。这些血迹不仅覆盖了床单,还溅到了枕头和床罩上,甚至滴落到了床边的地毯上,形成了一个个深色的血滴。
而这张床的正中央,一具无头的贵妇尸体双手放在胸前安静的躺着,她的身躯穿着华丽的礼服,那曾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塞……塞缇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