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眼?不顺眼你就动手打人?你何时这般放肆了?”叶青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无法理解如夫人如此蛮横无理的行为。
如夫人不想多做解释,直接甩出一句:“我一直都这么放肆,以前不过是有夫人在,她处事公平,你才没机会看到我放肆的一面,但现在夫人都不在了,她一个后来的,还想越过我去,她也配。”
叶青之将怀里的沈荷扯开质问她“你干什么了?”
沈荷怯怯道“我不过就是早膳的时候,坐了她的位置,可她早膳时根本不在呀!”
叶青之的脸色顿时铁青。
沈荷心里害怕,讨好的去拽叶青之的衣袖。
叶青之正要教她两句规矩。
一旁的如夫人冷笑道“叶青之,给我一封休书,我要离开这个府邸。”
“你说什么?”叶青之听到如夫人要讨要休书,眉头顿时紧拧。
“给我一封休书,我要离开这个府邸。”如夫人不紧不慢,字正腔圆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要休书?就因为她坐了你的位置?”叶青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昨日她坐二姨娘的位置,你带她坐末尾,她今日就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可她不但不遵守,还退而求次日的试探坐我的位置,是你叶青之给了她胆量,既然你叶青之看不惯我,不在乎我,那我离开便是,不碍你的眼,管家,准备笔墨纸砚,给他写休书。”如夫人直接向管家下达命令。
若是放在从前,管家绝对不会听从如夫人的吩咐。
可如今,她的女儿叶婵深得忌酒宠爱,甚至连家主都敢动手殴打,他这个管家自然更是不敢招惹。
“家主?”管家面露难色,犹豫地看向叶青之。
叶青之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如夫人嘴角泛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无理取闹?我初进府的时候或许无理取闹,但现在,你不配,你不给我写,我就去找忌酒了,以我婵宝如今的地位,叶青之,你觉得我要一张休书,会很难吗?”
如夫人的挑衅让叶青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着牙说道:“管家,准备笔墨。”
管家不敢怠慢,迅速准备好了笔墨。
叶青之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封休书,略带火气的扔给了如夫人。
如夫人接过休书,吹干了上面的墨汁,将其叠好放在怀中。
她轻蔑地瞥了叶青之一眼,发出一声冷嘲,然后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叶青之紧紧攥着十指,脸色阴沉地看着如夫人渐行渐远。
如夫人离开叶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教场而去。
一到教场,她便哭成了泪人,那哭声直震得门房都想打人了。
他好说歹说,如夫人不但不离去,还哭得越凶。
最后门房实在无能为力,威胁要报官,如夫人这才抽抽噎噎地开口:“我找司业,我是她娘如夫人。”
门房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心底忍不住对如夫人心生埋怨。
你说你找司业就开口嘛。
一直哭个什么劲?
害他险些就得罪了人。
虽然心底不爽。
但门房表面的态度还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忙不迭地让人端了凳子放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请她坐下。
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去请示萧婵。
萧婵得知如夫人在门口哭得昏天黑地。
不由眉头紧蹙,亲自来到了门口。
如夫人一看到她,便委屈的扑在她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萧婵肩头的衣裳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她也不安慰如夫人,就让她哭。
逼得如夫人实在哭不出眼泪了,
这才止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婵。
萧婵顺势道:“有事说事。”
如夫人立即又委屈起来:“你爹刚找了一个小妾没两天,就跟你嫡母和离了,还把我休了,你看,休书在此。”
如夫人把休书递给萧婵看。
萧婵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问:“所以呢?”
如夫人瞬间又开始梨花带雨:“女儿啊,娘亲只能靠你了,你不会不管娘亲吧?”
萧婵瞥了她一眼,对黄景之道:“找一座宅子……”
她话还没说完,如夫人便迫不及待地打断她:“要一座大宅子,跟原本的府差不多大的大宅子。”
萧婵看着她,
如夫人眨巴着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理所当然道:“万一以后其他的姨娘受了委屈,还能来我这里小住,娘跟她们都有了感情了。”
萧婵看了黄景之一眼。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点头:“我待会儿就亲自去办。”
“叶家我是不想回去了,婵宝,宅子没找到之前,我住在哪里?要不,我去林家吧。”如夫人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家就是叶夫人的娘家,叶夫人离开叶家,首先要回的便是林家。
如夫人找去林家,必定能找到如夫人。
萧婵不管她为何要去林家,
只吩咐了黄景之,让她先将如夫人带去林家,顺便,尽早把宅子置办了。
如夫人一到林家,见到叶夫人,那上扬的嘴角就怎么也压不住了。
叶夫人听如夫人已至,蛾眉轻蹙,却也只能遣人将她请入府中。
“姐姐。”如夫人望着叶夫人,嫣然一笑。
叶夫人眉头紧蹙:“你怎么来林家了?”
如夫人自怀中掏出休书,呈于叶夫人面前。
望着那“休书”二字,叶夫人的眉头猛地一抽:“他竟休了你?他竟这般糊涂?”
如夫人乃是叶婵的生母。
叶青之若是头脑清醒,断不会休弃如夫人,而是应将她奉为上宾,供奉于府中。
而今,多少人对叶婵阿谀奉承,他难道不知叶婵对于叶府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吗?
叶夫人烦躁后又忍不住叹气。
也是,叶青之要是脑子清醒,她也不会一心要和离。
“并非他主动休我,而是我自求休书。今日,我将那荷夫人痛打了一顿,又要挟叶青之休了我,还到婵宝那里告了他一状。姐姐,我们可不能任他欺凌,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以前不想你为难,但现在你都和离了,那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如夫人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