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
查我的消息?
鹤云程皱起眉头,但又很快舒展开来,恐怕是想要查哑巴的事情,顺带着连他和黑瞎子一起查吧?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让他自己来找我。”
“我知道了,鹤爷。”电话那头应了一声,电话挂断。
鹤云程站在解家门口,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高高悬挂的门匾,在门房伙计面面相觑的眼神中离开。
——————
而想要调查鹤顶红等人,却只收到一个电话号码的吴邪懵逼了。
他猛然站起来,圆目怒瞪面前收了自己五万块钱的平头男人。
“就这玩意儿,你还敢收我五万!”
“您别生气啊!小三爷。”那人笑眯眯的,对于吴邪的怒视也丝毫不在意。
“这号码要换做别人,五万块钱还买不到呢!也就是您,我才敢卖出来的。”
“我用你啊!”吴邪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记忆不算太差,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张纸条上面的其中一个号码。
但问题是……
他是想要在暗地里调查他们,而不是舞到正主的面前!
有那功夫,他不就自己打了,要这个中间商干嘛!
“知道您和鹤爷熟悉,不然打死我,也是不敢将这号码给您的。”
那人继续笑道:“您也是好运气,正好碰到了我,鹤爷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吴邪下意识问道,然后才反应过来。
面前这小子不但坑了自己五万块钱,还把自己调查的事情捅出去了。
于是眼睛瞪的更大,眼底的小火苗蓄势待发,好像面前人不说出个三二一来,他就要上手了。
“鹤爷说,你想要知道什么,就亲自去找他。”
那人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再次推到吴邪的面前。
“他真的这么说?”吴邪半信半疑。
他可不认为鹤顶红有那么好心,都是藏谜底的老狐狸。
“千真万确,我可不敢瞎传话。”那人道。
“你和他认识?”吴邪狐疑的盯着面前的平头男人,“你是他手底下的伙计儿?”
不然态度这么恭敬,还知道私人号码?
“算也不算。”平头男人笑道:“我也不跟您见外,话带到了,电话号码在这,您要不要打,都随您,反正这五万块钱是揣我兜里了。”
吴邪撇撇嘴,见他这么直白,心底的怒火倒是消下去一点。
算了。
既然是鹤顶红手底下的人,五万块钱就当是之前,他专门来接他们的油费和救命钱了。
“给你了,你就收着吧。”他摆摆手,视线落在桌上的纸条上。
虽然心里嘟囔这鹤顶红怎么这么喜欢留纸条号码。
但吴邪还是非常从心的,将电话号码揣进了口袋里面。
那平头男人见他这番动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在五万块钱的加持下,毕恭毕敬的将他送出酒楼。
——————
吴邪躺在吴山居的椅子上,周围都是书籍,看似乱七八糟但却又井然有序。
王盟坐在他对面,见他盯着一张纸条唉声叹气了半天,实在看不过眼了。
“不是我说,老板,这纸条上到底是谁的电话号码啊?你都对着它盯了一上午了,眼睛不累啊?”
吴邪再次叹气一声,“你懂什么,玩你的游戏去。”
王盟撇撇嘴,见他颓废的模样,又道:“老板,我前天中了一箱泡面,你吃不吃,要吃我给你泡去?”
“不吃不吃。”吴邪摆摆手,“我现在正烦着呢,你别来打扰我,我明天就给你发工资!”
王盟显然不太相信他发工资的话,但好歹有个盼头了,也就没有再往吴邪的身边凑,重新坐在电脑面前开始扫雷。
而吴邪继续盯着纸条上的号码,觉得自己都要看花眼了。
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从红木椅子上站起来,攥着纸条上了二楼卧室。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
陌生的号码来电。
鹤云程挑挑眉,心里大概有了人选。
不留痕迹看了一眼正在给客人按摩的黑瞎子,和正在学习按摩技巧的哑巴张,默默走到了无人的角落接通电话。
“吴邪。”语气肯定。
“是我。”吴邪坐在床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李北三说,是你让我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的话,就亲自来找你。”
“是我说的。”
“只要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吴邪问道:“不管任何事情?”
鹤云程轻笑了一声,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有些失真。
“那就要看我知不知道了,不过你要学会分辨,吴邪,人是会说谎的,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事情,你要是学不会辨别,即便是被人蒙在鼓里,也是你活该。”
吴邪犹豫了一秒,“所以现在这一环节,又是我三叔安排的吗?”
鉴于之前鹤顶红三人在塔木陀将他耍得团团转。
最后才告诉他,他们都是三叔的人的前例。
他现在格外谨慎。
又?
鹤云程挑眉,“你三叔又给你安排了什么?”
“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吴邪语气轻松了一瞬。
“我们和你三叔只是合作,对于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鹤云程道:“还是说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吧,我的时间有限,除非你现在能打五万块钱在我的卡里,那我的时间可以考虑为你加长。”
“你不要太过分了。”吴邪磨牙,也不想浪费时间了。
“我想要知道小哥以前的事情,你是他朋友,也和他住在一起,肯定知道吧?”
“我确实知道不少关于哑巴的事情。”鹤云程道:“他的故事很长,你确定要听吗?”
徐徐诱导的声音就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反而让吴邪犹豫了一秒,仅仅只是一秒。
“我想听,虽然不确定你会不会骗我,但我想……你说的对,我应该学会自己分辨。”
鹤云程不置可否,关于张起灵这个人的故事不长不短。
他挑挑拣拣,拎了一些他知道的出来说。
他知道的不算太多。
很多年很多年之前,他和黑瞎子陪着哑巴去过一趟墨脱,那是他们真正了解哑巴的时刻。
吴邪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鹤云程都不耐烦了。
吴邪才沙哑着声音,问道:“失魂症不能治吗?北京城那么多的医院,你们没有想过送他去医治吗?”
“我们比你更想治好他。”鹤云程眼眸一暗。
张家祖祖辈辈遗传的失魂症哪里是那么好医治的?
就算是他研究了那么多年,也只能做到温养而已。
吴邪想想也是。
鹤顶红比他和小哥的关系更好,怎么可能会没有想过治好他呢?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另外的事情。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和小哥,还有解连环,陈文锦他们都这么害怕畏惧,还有终极,小哥说的万物一切的终极又是什么?”
他从塔木陀回来之后,思考了很久,越是思考便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陈文锦,解连环,闷油瓶还有当年的考古队……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合并在一起,他总觉得这是一盘非常大的棋局。
但现在他能调查到的消息太零碎分散,就像是鹤顶红刚才说的一样。
他不能分辨哪些是有用信息,哪些是无用信息。
“它是一股力量,也像是一种藏在暗处的势力,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在寻找答案。”
鹤云程顿了顿,“至于终极,我说不出来,你想要知道的话,只能你自己去看。”
一模一样的话语,他也是这么给解雨臣说的,但确是句句实话。
听君一席话犹如听君一席话。
吴邪撇撇嘴,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他知道了闷油瓶的来历。
张家……会和九门之首的张家有关系吗?
而鹤云程又道:“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哑巴过几天会去一趟广西巴乃,他想要去有自己记忆的地方看看,但是我们都没有时间,你想陪他一起去吗?”
吴邪笑了笑,“现在是安排了吗?”
鹤云程也笑,不过是对着看过来的张起灵笑。
笑得一脸温柔,笑得张起灵感到莫名其妙,便扭头不再看他。
“愿者上钩。”
“我去。”
吴邪没有一丝犹豫,不管这又是什么安排,他自愿上钩做食。
不过……就要看对方能不能接住他这条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