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放心,奴婢会的。”稚雀笑眯眯应答,并无多想。
大丫鬟本来就是干这些的,也就燕叙在家的时辰不长,所以稚雀的事情不多,前几日燕叙把燕家的庶务分摊下来,稚雀分管采买和各房丫鬟仆从的分配才忙碌起来。
想要管燕归院的事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她把之前照顾她的两个小丫头叫回来帮忙了。
那是一对姐妹,姐姐叫金秋,妹妹叫雪落。
本来是在绣房做事,心思还是挺干净的,一心只想找好主子,听见她叫她们回来,都快高兴坏了。
虽然稚雀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以为跟着她会有好前途。
可能是因为府里那些她和少爷的传闻吧……
唉……谣言害死人,日后她还是离少爷远点吧。
“少爷,奴婢去叫水,等会儿让飞霜伺候你。”
燕叙点头,这么折腾下来,想必稚雀也累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
稚雀规律的每三天去武院打扫一次,燕叙也很配合,每三日都会去武院练一次武,然后晚上就在院子里安歇,实则吹灯就翻窗,和拿着小灯笼等在窗外的稚雀从小路抄回了燕归院。
跟做贼似的。
白清清踩点了几日,摸准燕叙去武院的日子后,终于准备下手。
她趁着稚雀打扫完出去的空档,偷摸溜进去往茶水里加了料。
她发现了的,每次燕叙只有练完武才会进屋用茶,过后再叫水沐浴,这中间的时辰,便是最好的机会。
那燕叙练武的时候她来偷看过几次,甚是孔武有力,而且周围伺候的除了那个稚雀,就只有小厮,瞧着跟他爹一样,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哟!
光是想想,白清清便已心潮澎湃,情不能自抑。
下完一包药便要走,又想想那燕叙是习武的,身子比常人扛得久,她是想要早点来,想让全府上下的人都来瞧见,她才能上位成功呀。
想想,又倒了一包进去。
做完一切便溜回了暗香院。
在不远处偷偷看到白清清溜出来的三个人激动坏了,燕妙仪推着燕廷,“二哥,二哥,你怎么还在这,赶紧的,想办法把二叔弄进去呀!”
经稚雀出的馊主意,大家伙一致觉得,还是把白清清弄给燕坤,二房才会更热闹,于是进行了分工。
燕廷负责出药和忽悠燕坤。
稚雀负责放饵,燕妙仪负责安抚燕夫人,毕竟燕夫人气病了,倒床上现在都还没起得来,日日就说儿子养大了不孝顺了。
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
燕妙仪憋得慌,怕说出来坏事,只能多多安抚,连燕夫人骂她跟着两个哥哥气她都没气。
燕叙负责大后方,也就是给他们兜底,关键时刻毁灭证据。
“急什么,我早约了二叔了,瞧时辰,他就快到了。”
燕廷捋捋袖子,抽出一卷画,往胳肢窝下一夹,人模狗样地走了出去。
果然,没多时,燕廷领着燕坤在武院门口,打开那卷画,燕坤脸上的不耐顿时变成了兴趣,紧接着,人被燕廷热情地邀请进了院子。
“小姐,我总觉得有点不安。”稚雀突然小小声说了一句。
正紧张着的燕妙仪,“啊?你,你是不是……觉得会发生什么?”
“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稚雀揉揉狂跳的心口,叹口气。
【刚刚本想看一下二老爷的头顶看看计划会不会顺利,但是树叶太多,两人进去得太快,来不及看。】
而且,她感觉每看一次,自己就会很累,上一次在东宫就是这样,她看完王栖云,就有种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觉,所以就不怎么用了。
救命!
让稚雀这么一说,燕妙仪更紧张了,不会吧不会吧,他们第一次干坏事就不成功?
那要是被二房抓到小辫子,以后还怎么收拾二房?
二人都绷着,外头却传来了动静。
是白清清。
两人:!!!
完蛋!
二少爷还没出来呢!
她就说眼皮子跳得慌,应在这上头了。
“稚雀……”燕妙仪慌了。
稚雀咬牙,拽着燕妙仪一起出去了。
“白姑娘!”稚雀猛地喊了一声。
白清清吓了一大跳,看到两人,瞬间紧张起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燕妙仪冷哼一声,声音有点破,瞧见白清清脸上更慌的模样,反倒冷静下来了,背在身后的手疯狂冲稚雀打手势,让稚雀快进武院。
“不在你自己的院子呆着,瞎跑什么,知不知道府里未成婚的爷们儿多,你一个身份不清不白的人,再同我那些哥哥们传出点不好的传闻来,是想让我父亲脸上蒙羞吗?”
白清清开始狡辩起来。
稚雀松了一口气,连忙进了武院,钻进屋子,发现燕坤已经被药倒了,躺在床上拉着燕廷怎么也不撒手。
甚至一手解燕廷的腰带,一手扒燕廷的领口。
燕廷则挣扎得像个即将被强的小媳妇一样,瞧见她,伸出手,刚要喊救命,脸就被燕坤香了一口,“小宝贝儿~”
燕廷一愣,登时有如天塌!
“救命!”
稚雀:“……老天爷啊……”
下意识抱着那壶被下药的茶水,往燕坤脸上一洒,燕坤抖了两下,稚雀猛地把燕廷拉离,这才回神。
“……我不干净了……”燕廷疯狂搓着脸,拽着稚雀就要跑,“赶紧走,赶紧走……”
稚雀拽住人,“少爷啊,你点那个什么大龟香了吗?”
“我都那样了,我怎么点!”燕廷差点跳脚。
“哎呀!不点怎么成,白清清发现不是就跑了呀!”
【二少爷就是没有大少爷靠谱!】
稚雀心里吐槽一句,往委屈得红眼的燕廷怀里一掏,一连拿出十根香,往屋里那早就准备好的大香炉里插上,掏出火折子一根根点上。
等起身的时候,稚雀摸着脑袋,有点发晕,燕廷跑过去一看,连忙捂着稚雀口鼻拽人走。
“憋气憋气!你点十根干什么,一根十头牛都扛不住,十根,三十头牛来了也扛不住!”
话是这样说,但说话间,燕廷也吸了点进去,浑身一热,一激灵,连忙拽着已经有点红脸的稚雀出去了。
一出院子,却又正好撞上趾高气扬的燕妙仪和抹眼泪的白清清。
一时四目相对。